懷馳淵麵無表情看著她的身軀,精細養大的千金,原本白玉無瑕的肌膚落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倒也不深,血紅和白膩交錯,驚心動魄的勾人。
他的指腹慢慢滑落在結痂了的傷口,不帶任何感情的觸碰,她似乎覺得疼,昏迷了也輕輕皺起了眉頭。
懷馳淵的手指一點都不客氣,仿佛篤定了她現在醒不過來,用力捏著她的下頜,眼神漆黑盯著她的臉。
她是怕疼的。
但是好像很難長記性。
總是不計後果。
懷馳淵想到剛才洞中那個吻,溫熱濕潤,滑膩潮濕,倒也沒有讓他覺得惡心。
她的味道很香,探出的舌尖似乎也是香的。
懷馳淵在血腥中還嚐到了月季濃花香,
她身上的香氣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哪怕是淡香也濃烈的讓人難以忽略。
那股香纏繞著血絲,十分的難纏。
時辰不長,但是懷馳淵還是有點懷念剛才的味道。
濃鬱的月季。
以前怎沒有覺得月季的花香能讓人記憶深刻?
懷馳淵漫不經心揉捏著她的下巴,指腹用力搓紅了她的皮膚,冰涼的指尖輕輕掰開她殷紅的唇瓣,她似乎是不肯。
男人蹙眉,略有些不滿,手指更加用力了幾分,將她的柔唇分的更開。
懷馳淵緩緩俯身,低頭貼近了她,撬開了她的唇瓣,卷起舌尖,吃夠了味道,似是還不肯罷休。
不對。
沒有剛才的那種感覺。
不夠香。
不夠濃烈。
不夠痛。
哪都不對勁。
懷馳淵抬起頭,盯著她已經被自己咬腫了的唇瓣,指腹緩慢抿開她嘴角的血跡,浪漫燦爛的血色在白皙細膩的皮膚留下濃墨重彩。
他知道哪不對的。
他要她主動。
要這位尊貴的千金之軀主動踮腳將她送到他身邊。
韶珠睜開眼時,渾身還是劇痛。
錯位的手指頭已經被接了回去,身上的衣裳好像也換了。
她慢慢抬起眼皮,這是在懷馳淵休息的廂房。
韶珠慢慢回憶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記得她親了懷馳淵,他冷冷推開了她。
韶珠緩緩從床上坐起來,胸口一陣悶痛,才發現染血的衣衫並沒有換掉,隻是不知道被誰脫了下來,這會兒她渾身上下隻穿著最麵的貼身小衣。
懷馳淵也在屋內,看見她醒來,冷冷淡淡叫了聲二小姐。
韶珠盯著他的臉,“懷馳淵,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男人靜默半晌,“是。”
韶珠低笑:“那你怎不幫我全脫幹淨了?”
她說完這句朝他勾了勾手指頭,就像平時使喚她身邊的奴才似的將他叫了過來,“我渾身都疼,沒有力氣了。”
懷馳淵低垂眼眸:“二小姐想要如何?”
韶珠往他麵前湊了湊,那股熟悉的香氣又朝他襲來,“你真不知道?”
她的手指故意在他的掌心畫了圈,唇角的笑意逐漸冷了下去,下意識用腳去踢他,不過她現在腿疼得厲害,腳丫子輕輕踹人也沒什力氣,就像撓癢癢似的調情。
“懷馳淵,你裝什正經?是真聽不出來我要你幫我穿衣服還是故意在這兒裝正人君子。”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也一點都不怕惹怒了懷馳淵。
韶珠這人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做的那些噩夢,隻有剛睡醒的時候才覺得有點後怕。
時間長了,那種恐懼感也漸漸消失。
況且這是夢,誰知道會不會成真呢?
而且她是絕不會搖尾乞憐當條沒有尊嚴的狗。
她就是要高高在上的活著。
就是死了
也要風風光光的死。
懷馳淵繃著臉,一言不發走到她跟前。
垂著眼皮似乎是懶得看她,手指搭在小衣的係帶上,指尖輕挑,衣衫滑落。
入目一片細膩雪白,少女的馨香似乎更加濃鬱。
他垂著眼睫,臉上的表情似乎一丁點的變化都沒有。
活色生香的畫麵,好像也激不起他的情緒。
韶珠好整以暇欣賞著他清冷的側臉,緊繃的下頜線條流暢,眉眼冷峻的像是融盡了的皚皚清雪,他很好看。
不然她當年也不會見色起意把他撿回來。
韶珠哪怕重傷還有力氣強人所難,“你怎不看我”
懷馳淵幹脆不理她,冷冷道:“二小姐,抬手。”
韶珠抬起胳膊,讓他幫自己穿好小衣,後背的係帶被他係得有些緊。
她蹙眉,“你輕點,我胸疼。”
男人的臉色好像更冷了,手上的動作不鬆反而收了幾分力氣。
她轉過頭去瞪他,“你聾了嗎?我說我胸疼。”
懷馳淵深呼吸,總算是被她逼出了情緒,似是咬牙切齒的說:“二小姐慎言。”
韶珠輕輕笑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之間早晚是要肌膚相親的,有什可害羞的呀?”
她存心在惡心懷馳淵,她也不是不知道他討厭她的靠近。
越親密的動作,他越抗拒。
那又如何?
還不是得繼續演他清冷師兄的樣子?
假正經。
懷馳淵又不說話了。
待穿好了麵的小衣,正準備幫她穿外衫。
韶珠瞧著衣裳的料子款式都不對,“這衣裳是誰的?”
懷馳淵說:“師妹的。”
韶珠哦了聲:“林渺渺人呢?”
“治傷。”
她像是隨口一問:“她受傷了嗎?很重嗎?”
韶珠記得她將她這個廢物點心似的師妹推出去的時候,她身上沒什傷。難道是叫人回來救她時被人打傷了嗎?
“外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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