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韶珠睡覺隻管睡自己的。
身邊躺著個冷冰冰的冰塊,她睡得還真沒有那舒服。
她對懷馳淵的興趣也很短暫,故意和他貼近了點之後就喪失了逗弄他的心思。
韶珠鬆開了手,背過身體,閉著眼繼續睡覺。
懷馳淵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眸,他看著頭頂的一片漆黑,心十分平靜。
身側的軟香不受控製鑽入他的鼻尖,帶著點甜滋滋的氣息。
韶珠的睡相不太好,熟睡後幾乎卷走了床上的大半被子。
深秋夜,氣溫嚴寒。
不過修真之人都有真氣護體,懷馳淵沒覺得有多冷,他遭受過不知比今夜冷上多少倍的深夜。
懷馳淵從小就是在饑餓、寒冷、暴力、血腥的環境長大。
他異常能忍耐,也幾乎沒有任何的同理心。
他知道什是痛,不過是僅限於身體上的疼痛。
心痛是什?
他不清楚,也不知道這有什意義。
懷馳淵的父親並不愛他的母親,可是他的母親還是一往而情深,幾十年如一日,無論遭受任何事,都舍不得離開。
父親並不是什好人,嗜賭成性,貪淫好色。時不時會帶些村中野妓回家。
懷馳淵的年少時期便是聽著那些淫詞浪語長大的。
父親若是能賺到錢,家的日子還不至於太難過。若是他輸了錢,回來動輒便是打罵。
成年男子的力道並不輕鬆,惡狠狠攥著他的頭發將他踢到牆邊,呸了聲:“晦氣!”
即便如此。
母親從未想過要勸阻,也沒有想過要離開他的父親。
母親說她實在太愛他的父親,離不開他的父親。
懷馳淵不懂什是愛,他隻知道疼痛會讓一個人屈服。
後來他疼的受不了,離開了那個家。
父親是毒發身亡。
他母親下的毒,很難想象膽子那小的一個女人會狠得下心殺了她最愛的丈夫。
他的母親也吞了毒,臨死之前還緊緊抱著他的父親,眼淚流了滿麵:“你為什要喜歡別人?就不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嗎?”
懷馳淵沒死隻是運氣好,在大火中從家逃出來。
他無處可去,直到後來被二小姐收留。
二小姐脾氣很差。
但是她心腸還是不夠狠。
懷馳淵有點睡不著,他坐了起來,月色悄悄流進屋內,照著他白皙如玉的精致側臉,麵色比窗外的月還要冷。
他低頭垂眸怔怔看著在熟睡中的少女,安靜的、平和的她,萬分乖巧。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指尖是涼的,她的皮膚溫度是滾燙的。就像她這個人一般,濃墨重彩。
她睡覺似乎不喜歡被人打擾,蹙起了眉,多了幾分難受。
懷馳淵手指微動,落在她的手腕,探了探她體內的真氣,之前還支離破碎,如今已經好了大半。
那個鮫人小皇子對她倒是好。
她倒也討人喜歡。
懷馳淵一直都清楚她很招人喜歡,明豔活潑,楚楚動人,怎會真的人人都厭惡呢?除非她的性格惡劣到讓常人難以忍受的霸道蠻橫。
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人人都討厭她。
沒過多久,天就亮了。
韶珠睡醒時,身邊早就已經沒人,枕邊也是涼的,看來懷馳淵已經起床很久,她不在乎,心反而有點厭煩,往後不想和他再一起睡。
睡得不舒服,皮膚都有點疼。
他半夜是不是起來掐她報仇了?
韶珠麵色不虞起了床,穿戴整齊後下了樓。
客棧的大堂,弟子們都瞧著高高在上從樓梯走下來的二小姐。
陸行憂感覺她的傷好得也太快了,昨天夜被懷馳淵抱回來的時候還是半死不活的血人,這才一個晚上,便恢複原樣。
“韶珠,你的傷好了?”陸行憂問得不情不願。
韶珠抬眸,走到他麵前的桌子,將手中的劍撂在桌麵,坐在他們麵前:“好了。”
她悠悠打量著他們,“你們湊在這是要做什?”
陸行憂是很不喜歡她的,對她客氣點不過是看在她受傷了的麵上。
既然她重傷已好,就不必假惺惺給她擺出好臉色。
總歸是相看兩厭。
“我們要去靈鷺城,試煉大會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始了。我們此次是要結伴去參加比試。”
靈鷺城離無憂鎮,還是有些距離。
不過聽說靈鷺城十分的美,雲霧繚繞,溢滿靈氣。
大
韶珠隨口問:“你們衡山派就你一個人去參賽?”
陸行憂:“當然不是,我的是師兄師姐們也會去靈鷺城。”
“哦。”
“你是學的器修?”
“與你何幹?”
“我不過隨口一問,你不肯說就算了。”
青山派多是劍修,器修不多。
為數不多的器修還是林渺渺這個不太開竅的小師妹。
每年的試煉大會都是修真界的盛會。大大小小的宗門都會派人參加,勝者不僅能打出名氣還能收獲頗豐的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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