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祈黑暗中睜開眼,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感受得到落在身上的尖銳視線,那種無聲和沉默,陳祈翻了個身,那後背對著謝爵。
謝爵知道陳祈醒了,可是對方忽然轉身,一點不想看到他。
謝爵摟著陳祈腰間的手猛地緊了緊。
陳祈感受到了,不給回應,謝爵心髒驟然一痛,他希望陳祈給點他回應,哪怕是諷刺他的話都好。
就是不能這樣完全無視他。
“陳祈。”謝爵扣著陳祈的腰,把人身體給板過來,陳祈眼瞳微縮。
怎好像他是壞人,對謝爵不理不睬一樣。
“我困了。”陳祈沒多餘的話。
謝爵放鬆了手臂間的力道,隻是簡單三個字,卻好像立刻就撫慰了他的內心一樣。
“好,那睡吧。”謝爵口這說,可沒打算放開陳祈。
陳祈閉上眼,被摟著就被摟著吧,這點小狀況對他完全不會有太大影響。
隻要他想睡,什情況下都能睡得著。
當初,他記得在某個世界的工作中,他身體被無數的鎖鏈給貫穿了,他也能睡得著。
現在這,根本就算不了什。
陳祈沒多久就真的睡了,留下謝爵黑暗中盯著他柔軟的臉,謝爵小心翼翼地吻在陳祈的嘴唇上,異常輕的一個吻,像是怕重一點就會驚醒到陳祈一樣。
兩人這天夜睡在一起,也在之後的時間,隻要謝爵在家,他都會摟著陳祈睡。
陳祈一點不反抗,甚至是這天過後,他忽然變了很多,變得溫和柔軟起來,對待封覃也不再那尖銳爭鋒相對。
而關於手術的事,陳祈在有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和封覃主動提過。
“手術過兩個月再來。”
謝爵立刻放下了筷子,眼底一片深暗。
“我母親祭日,雖然我沒有見過她,但是她的祭日我還是想去看一看,要是可以,在那邊多留兩天,我想陪陪她,以前沒這個機會,現在覺得該盡下做兒子的職責。”
“可以嗎?”陳祈眼底帶了請求。
謝爵想說不,他希望是盡快做手術,多延遲一天,他擔心陳祈腿部病情會惡化。
隻是麵對陳祈請求的眼神,陳祈沒有和自己提過要求,現在這是第一個,謝爵想如果他拒絕了,陳祈會有多恨自己。
他拒絕不了。
“好,我陪你去。”兩個月嗎?
醫院那邊謝爵最近一直和陳祈的主治醫生有聯係,陳祈的腳如果要動手術,也確實需要他的身體想調養一下,不然直接就去手術,可能他身體會受不了。
“謝謝。”陳祈道謝。
他以前不是會道謝的人,謝爵怔然盯著對麵的陳祈。
可下一秒陳祈突然對謝爵說:“我還是想勸你一句,還是別喜歡我了。”
這是他的忠告。
“辦不到。”如果人的感情可以收放自如,那就無法稱之為人了。
“有這難辦?隨便就喜歡一個人,這種感情從無到有都這簡單,那從有到無,不也是輕易就做到的事?”
陳祈理解不了,對於他這樣一個扮演過無數角色的人而言,什感情他都理解不了。
兩個人,到底為什會喜歡得這瘋狂,愛情有那重要。
陳祈有時候覺得陷入到愛情中的人,都挺瘋狂的。
他沒笑,可眼神都是這種意思。
謝爵垂落了眼,他嘴巴都是莫名的苦味,苦到令他難受。
吃過飯後謝爵換衣服出去工作,他手最近事情忽然就多了起來,離開的時候謝爵往陳祈看過去,陳祈正坐著輪椅往屋後走,一點回頭的跡象都沒有。
他們住在一起,更是睡在一起,但不管他怎抱著陳祈,他們間離得再近,謝爵知道,陳祈的心他碰不到。
謝爵忽然疾步過去,摁住了陳祈的輪椅,輪椅忽然無法移動,陳祈正好奇來著,隻是還沒等他轉頭,一個強勢的吻襲來,陳祈的手也被摁在輪椅扶手上,無法抬抬起來,謝爵在吻他,陳祈注視對方的眼,麵的情緒如有實質般沉重。
有這痛苦嗎?
陳祈被放開,謝爵撫摸過他的嘴唇:“我忙完就回來。”
謝爵如同和深愛的戀人那般溫柔說話,而陳祈的表情卻充滿了憐憫似的。
謝爵快步離開,坐到汽車,他忽然低頭,然後肩膀微微抖動起來,他拿手捂住眼睛,嘴角裂開,瘋笑得無聲無息。
汽車開走,謝爵到公司,關於之前調查的事,沒幾天就有了結果,陳祈的生母還有他父親的過往。
甚至中間還查到一點事,那就是陳祈母親還沒有病故之前,他父親就在外麵養了小情人,似乎小情人還故意到陳祈母親那去過。
好像後麵父親兩吵架,過了大概半個月,陳祈父親和外麵女人斷了,沒多久陳祈母親病情加重,他父親似乎真的收心,每天都到醫院照顧妻子,哪怕有護工,也會天天到醫院。
在外人眼,都覺得陳祈父親是個好男人。
哪怕是出軌了,可隻要回歸家庭,也算是好男人。
謝爵看著這些調查來的信息,陳祈如果知道的話,怕就不隻做過去的事,甚至會對付他的父親。
陳祈回到陳家後,父親和繼母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真少爺,看著是歡迎的,可實質上卻什都沒有給,沒有關心也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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