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宅沒有傅家大院那空曠,但對於寸土寸金的京城而言已經算得上是豪宅。
如今,空蕩蕩的走廊洛宵宵站在沒有回應的門前,黯然失落。
旁邊的鞋盒一個個被她整齊摞好的擱在洛歲言的門口,精細的不得了。
她湊近門口扣了扣密碼鎖,又托腮返還到門後掰了掰手指頭,左等右等等的花都謝了可偏偏就是等不來她老弟。
“不應該啊。”
她心道,其他人就算了,她這個老姐的待遇怎也跟別人劃等號了?
換做往常她回家的時候,離家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她老弟就會衝過來接她給她背書包……
—
“爸!”
書房,洛大貴手拿著幾張紙認真研究著,不知道在看什。
洛宵宵沒有好氣的突然打斷嚇得他差點丟掉手的東西,不過他沒有顯露出半分的不滿,而是立刻撐起笑臉,道:“閨女,咋啦?”
狼若回頭,不是報恩便是尋仇。
洛宵宵開口不喊爹,準沒好事兒。
果不其然,他一手慣大的寶貝閨女兒二話沒說直接擠開了他,坐上了他的‘禦用’寶座,並且用著怒氣衝衝的口吻質問道:
“你到底把我弟咋了?!”
“人家現在連我都不給開門了!他是不是沒吃晚飯?你想讓他餓死嗎?”
洛大貴還以為是什大事兒,他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大老爺們兒餓一頓兩頓能咋滴。”
說完,他又道:“他個小兔崽子竟然敢跟你耍脾氣?”洛大貴擼起袖子道:“你等你爹去教訓教訓他!”
‘砰!’
巨大的拍桌聲打斷了男人的動作,洛宵宵強吸一口空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覺得,他爹有很大的問題。
很大。
非常大。
“爹,歲言是隔壁老王家的兒子嗎?”洛宵宵終於問出了自己心目中疑惑許久的問題。
洛大貴搖搖頭:“咋可能,剛出生就做了親子鑒定,是不是我的我還不知道?”
洛宵宵顯然不信,給人舉例道:“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其實是某個咱們高不可攀的人家的孩子,你偷摸把人家的孩子抱進咱們家虐待泄憤,然後你把我親弟弟塞給了人家去享受榮華富貴?”
真假千金,哦不,真假少爺的經典橋段。
雖然知道自家老爹單純的心思壓根幹不出這種事兒,但洛宵宵還是忍不住朝那方向去想。
不然他拿什跟自己解釋他成天虐待她老弟的原因?
“淨會胡思亂想。”聽女兒聊的這扯淡,洛大貴更是堅定不移的回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咱家這條件誰也虧不著啊。”
洛宵宵無情開麥:“那就是在他出生以前有人給你托過夢,讓你勢必要好好虐待這個孩子才能保住自己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洛大貴:?哪來的事兒。
洛宵宵翹起腿晃晃悠悠猜測道:“又或者是生他的時候我媽受了很大的罪,所以你要報複他?”
洛大貴回想起自家老婆的英勇事跡,辯解道:“你媽順產順的就差在衛生間給你姐弟倆生出來了。”
不知是托了誰的福,洛母無論是生洛宵宵還是洛歲言的時候都無比順暢,別人經曆的疼痛在她這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女孩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
“那你為什就不肯好好對我弟啊?”
聊到重心的時候,洛大貴光亮的眼睛忽然一陣閃爍緊接著又變的沉默下來。
洛宵宵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變化,如鯁在喉的僵在座位上。
“我知道你覺得他是個男孩是個男人,應該頂天立地承擔起家庭的責任,可是爹,他才十五歲。”
“而且,而且,他已經很懂事兒了,你還想他怎樣?那種十五歲就理智的要命無情的要命的人,他們不是人,他們是變態。”
洛宵宵抱住手臂眉頭皺了又皺,腦袋都是她老弟孤獨寂寞冷躺在屋的場景。
越想她就覺得越不是滋味。
老弟變成今天這樣,她這個當姐姐的也難逃其咎。
身在福中不知福,讓他產生了太多的心落差。
“算了,我再去和他好好說說,爸,你想想吧,你兒子需要自己的空間和獨立。”洛宵宵歎了口氣離開了書房,重新折返回洛歲言的門口。
鞋盒子還擺在門口,孤零零的兩排沒有絲毫挪動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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