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神情嚴謹，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怎？難道皇上這邊還念及舊情，不肯殺了百曄不成？”趙攸寧看向蕭之，好看的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

    見蕭之許久沒有吱聲，趙攸寧多少也就猜到了真相。

    僅僅一會的功夫，趙攸寧的眉頭就鎖的更深，“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皇上最終會自討苦吃！”

    “百曄帶回來的誠意很足，甚至有意跟天乾聯姻，帶了一本畫冊，讓皇上挑選北蠻適齡的公主郡主。當然，還不止這些，之前皇上因為昭華公主之死，送了不少東西到北蠻，幾乎都被百曄帶了回來。”

    “從皇上的口中得知，北蠻想跟天乾百年交好的誠意很足。”

    “百曄跟皇上說，他的根到底是在崇州，他是土生土長的天乾人士。起初他根本沒考慮當北蠻的攝政王，可是女帝告訴他，隻要他願意當北蠻的攝政王，那北蠻的國事，一切由他處理決定。”

    “百曄說不想看見邊關百姓繼續過著民不聊生的日子，所以思前想後，這才同意女帝的提議，暫代攝政王之位。”

    “……”

    聽著蕭之說的這些話，趙攸寧嘴角不由抽搐了兩下。

    “百曄之前在皇上的身邊當差，對皇上的脾氣跟秉性了解的一清二楚，他說的每句話，怕是都說到了皇上的心。”趙攸寧說著，也不由開始沉思著此事的嚴重性。

    “皇上對他有一定的信任，加上百曄這段時間的做低伏小，皇上就更不想動他了。”蕭之很直白的將此事說了出來。

    趙攸寧認同蕭之這話，因此也是點了點頭，“百曄揣摩到了皇上的心思，而皇上或許也覺得，百曄若真的當上了北蠻的皇帝也不錯，至少他心是向著天乾的，他的父親，他的祖父，還是他自己身體都流著我天乾人士的血脈。”

    趙攸寧一邊說著，卻越發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甚至，甚至皇上有可能還想扶持百曄成為北蠻皇帝！”

    趙攸寧一說出這個猜測，她跟蕭之兩人同時也是一驚，兩人互相對視，趙攸寧也是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蕭之這邊瞬間抓住了趙攸寧的手，“攸寧，你很聰明。但此事你要保密，不能傳出去。”

    趙攸寧用力的回握蕭之的手，手心處，無法控製的冒著汗。

    “皇上這做，太冒險了。”趙攸寧有些惶恐說道：“百曄這個人，也並不像皇上想的那樣好掌控。一個不小心，隻怕會被他反噬。”

    之前的明嘉世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百曄有向上爬的機會，他不會輕易放過的。

    他前世雖然也在皇上手底下幹活，貴為尊貴的大將軍，可皇上陷入昏迷，幾乎沒有人能管得了他，

    即使是蕭之，也不過是分庭抗禮罷了。

    前世皇上中毒，定然是百曄的手筆。

    變相說明了，百曄不是一個甘願臣服他人的人。

    “連你都勸不動皇上了嗎？”趙攸寧抬頭望著蕭之，那雙眼眸中，清晰浮現出了些許的期望。

    “皇上躲著我，也不給我與他單獨議事的機會。”說到這，蕭之頓時也是感覺腦袋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