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繼何孟言從倉庫救出來我之後,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在劍拔弩張的會議室,每一個人心懷鬼胎,為了各自的利益或者算盤想法設法置他人於死地。我看上去也是其中的一個,畢竟,沒有我名下的股份,這個項目不可能順利地定下來。
看到我的出席,許多何氏固業的人都表示出了不同的態度。比方當初對我冷嘲熱諷的王德彪,完全把我當作他一夥的,熱情備至:“吳助理,哦,不對不對,該改口!”著他還誇張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宋夫人,哎呀你看我,亂叫。怎樣,今和宋總一起來的?”
我指了指宋西辭的方向:“你是亂叫,以後別叫我宋夫人,叫我吳總,叫他吳先生。”
在宋西辭背後裝了一逼的感覺很爽,我理了理衣領坐正。
會議很快開始,今何孟言的狀態看上去也不是特別好,我能感受到他的無力,雖然他是最大的股東,但是何家老爺子的壓榨和盧川的算計讓他幾乎失去了話語權。明明知道這個開發案是一個坑,但是他沒有反抗的餘地。
何孟言多聰明多有能力多不可一世的人,最後弄得過盧川弄得過那多競爭對手,卻抵擋不過自家人的背叛。
會議前半段就了一些具體開發方案,最後一紙合同推到何孟言麵前,盧川獰笑著:“何總,簽吧,簽了就正式開工了,您也別在這耽誤我們賺錢的時機了。你可以看一下,我們這邊股東的股份加起來已經超過你了,輸死抵抗應該也無法改變事實。”
何孟言拿筆的手有點顫抖,我從沒見過他被人逼迫,但今,他就是無路可走,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看著他這副陌生的模樣,我腦海中不自覺地重印著我們曾經的相處。
從我第一次遇見這位之驕子,他花錢買我的第一晚,坐在床上對我笑,裝得一臉委屈自己是賣火柴的女孩。
從我在夜總會用酒瓶子敲破自己頭,他抱著我踹開包廂門,扔到醫院門口。
從他要包養我,讓我不要再去那種地方。
或者從他家的落地窗前,他用行動警告我生命中不許有別的男人。
直到後來,麵對宋西辭的占有,他選擇放手。
還有我們去聽演唱會,還有他陪我回家,還有他為我擋一刀,還有卜悅得那些話……
我拍案而起,原本萬俱寂的會議室所有目光都意料之中地吸到我身上。
何孟言也抬起頭,淡淡道:“有什話,等我簽完這份合同再。”
“你為什要簽這份合同?”難得,我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還充滿了強硬,“何孟言,你不是不想開發這個地盤?你不是知道資金投入進去,會有什後果?既然如此,你為什還要簽這份合同?”
麵對我的質問,不隻是盧川,何孟言自己都覺得很好笑,他衝我揮揮手,笑得慘兮兮:“我了,有什話結束再。”
“你不許簽。”我幹脆暴力解決問題,直接奪過他手上的筆。
做這一切這一切的時候我不敢去看宋西辭,我不知道我這番突如其來的行為在他眼是不是一種背叛。我害怕他的表情會讓我又去反思,然後又退卻。
何孟言的指關節在合同上敲了兩下,然後走過來一把抓起我的手:“你跟我來。”
一出會議室,我就聽到麵的一片嘩然。我的行為每個人都在揣測,都在議論。
何孟言也直入正題,他把我推牆上,一手撐過來不讓我逃:“吳愉你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恨我之前開了你的事情,也要用同樣的方法讓我難堪。”
“你不能簽!”我態度很堅決,“你簽了就完了,你就完了,你半輩子心血的何氏固業也完了!”
“你以為我想簽?”何孟言無奈地盯著我,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意,“我沒得選吳愉,董事會已經開完了,就算你現在拿上剩下的百分之二股權,站到我這一邊,一切也都挽回不了了。今的簽合同就是走走樣子,我徹底在這件事情上失去了決定權。”
“那如果,那場董事會本來就有問題,本來就不能做數呢?”
何孟言抬起頭,我看得出來,他眼睛還是有希望。其實就算今沒有我的攪局,他也沒有放棄過,他想救何氏固業,想走出這段困境。
何孟言盯著我:“你什意思?”
“我見到卜悅了。”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我眼眶竟然有些不自覺地濕潤,“從二樓跳下來,疼?”
何孟言明顯沒想到這種時候我會這句話,他深吸一口氣,掀了把額前的幾縷碎發,發出一聲沉吟:“卜悅告訴你的?”
“你為什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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