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我們兩個人單獨相處，我反而有些尷尬，想裝作沒看見擦過去，何孟言卻一把攢住我手腕：“吳愉。”

    我停下腳步，卻不敢回頭看他臉，隻是弱弱問了一聲：“幹嘛？”

    “我恐高。”他。

    不是吧，我心一驚，我慫就算了，我沒想到他何孟言也慫啊。況且恐高就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嘛，沒事來這幹嘛？明明知道是極限運動，現在都要上去了恐高，他今還要逗我幾回？

    我轉過身，話雖如此，何孟言也還是和我一樣換好了蹦極的衣服，我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周：“所以呢？”

    “你能不能讓我抱著你跳下去？”

    “不能。”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你恐高就別跳啊，現在回車上待著去，沒人逼你。”

    完我甩開他就跑，何孟言也沒有再任何阻攔的話。

    到了宋西辭麵前，我並沒有提我剛才何孟言與我這番對話，宋西辭還在那張望著：“孟言呢？這人真是奇怪啊，非要跟過來，真跟過來了畏畏縮縮的。”

    我沒接話，低下頭把身上的裝備又檢查了一遍。

    宋西辭笑了：“還是打算試試了？”

    我點點頭：“大清早跑這遠不容易，不能白來。”

    話間，何孟言那支煙該是抽完了，姍姍而來。我能感覺到，何孟言最近抽煙的量明顯大了不少，以前他一也就那三兩根消遣似的放嘴叼一叼。但是自從何氏固業陷入經濟問題吧，我就總能在公司的吸煙處看見他一個人吞雲吐霧，頎高的身影蓋滿了疲倦與風霜。

    “你第一次來吧？帶子綁反了！”遠遠看著何孟言走上來，宋西辭大聲衝他叫道，“你這樣跳下去心摔死。”

    站在距離地麵四十多米的蹦極台子上，我往下看了一眼，陣陣冷風吹得我不寒而栗。

    何孟言緊跟過來，也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位自稱恐高的人倒是很淡定。麵對自己綁反的帶子，他也毫無反應，不緊不慢和俄羅斯哥聊起了，問問他蹦極的流程，還問他有沒有出事的先例。

    宋西辭又好心提醒了一遍：“你把帶子解下來，重新讓人給你弄一下。”

    何孟言還是沒把注意力挪在帶子上，轉而又和宋西辭懟起來：“我要是摔死，吳愉不就是你的了？”

    “本來就是我的！”

    俄羅斯哥幫宋西辭確認了一下沒有什問題了，問他現在要不要進行，宋西辭問我是等他跳完再跳，還是讓他陪我一起跳。

    我心還是有點發怵的，我還是你先吧。

    宋西辭看上去倒是很期待也很享受這個過程，迫不及待衝俄羅斯哥點點頭，示意可以進行了。

    看著在高空中蕩來蕩去並且發出興奮歡呼聲的宋西辭，我倒是有了幾分躍躍欲試的衝動。他身上的鬆緊帶拉長又收緊，彈起來的時候，他很用力地喊了一聲：“吳愉，你永遠是我的！”

    何孟言背過身子不看他，沒話。

    過了一會兒，沒了勁的鬆緊軟軟垂下去，宋西辭在我的視野中化作一個點，被人放下去。我聽見他站在地上衝我喊了些什，但是距離比較遠我聽不太清。

    俄羅斯哥笑著上來問，下一個是誰？

    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上，或者先把何孟言退出去的時候，何孟言冷不防地解開腰間的帶子，像我逼過來：“吳愉，我要這樣跳下去，你會記我一輩子？”

    “你胡什？”他認真的神色唬住了我，今的何孟言如此反常，讓我很害怕他真的做出什過激的行為。

    “回答我，你會？”

    “我當然不會啊！”我狠狠啐道，“我沒事記住一個這樣的人做什，你如果連自己都不好好保護，我憑什要記掛著你？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為我做了什？你以為你死了我就開心，或者會愧疚，於是就忘不掉你？”

    “是？”何孟言慘慘地咧開嘴，笑得比哭還難看，“那我試試。”

    著，他就真往跳台走。

    俄羅斯哥雖然聽不懂我們聊了什，但他知道何孟言現在的行為是瘋狂而危險的。他趕忙上前一步拉住何孟言，用英文製止道，先生，你不能不戴任何防護措施站在這。

    “吳愉。”何孟言卻不為所動，胳膊被俄羅斯哥握著，身子卻側向我，“你在口是心非對吧，你根本忘不掉我對吧？不然你早就和宋西辭結婚了，不就是戶口本，這不是理由，這是借口。你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愛我。”

    “你胡！”我心又急又惱，我總覺得何孟言跟磕了藥似的，以前他那嚴謹那高冷的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和我玩這種以命相逼的破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