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突如其來的，在何孟言的管理下，何氏固業慢慢開始有了起色。

    就在我以為它恢複當年的榮光與地位隻是早晚問題時，秦一通電話重新告訴我生活的殘酷，他，何總被綁架了。

    是的，很神奇。過去我以為隻有我這樣除了吊車尾什都不會做的人才會被綁架，被作為拿來找人交換條件的籌碼。我沒想到，突然一下子，就有個人來告訴我，我眼中無所不能的何孟言被抓走了。

    秦他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讓我去問盧川，盧川可能知道的清楚一點。

    我在何氏固業找到盧川的時候，他也正焦頭爛額地打電話和不知道是合作方還是供應商周旋著。看到我的時候，他對電話那頭處理些事情，晚點再聯係，於是掛斷電話。

    這是繼何孟言去美國那之後，我第一次見到盧川。

    不等我明來意，他主動道：“你知道何攸之這個人？”

    “不知道。”我誠然搖頭。

    盧川顯然也猜到我不知道：“何孟言的堂哥，之前聽他是何家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是不想了解了，我管他什繼承人什e的，這些事情太大，和我關係也太遙遠，我唯一關係的是何孟言的安危，是我們的以後。

    “所以呢？”於是我主動問了出來，我知道我這樣顯得不太禮貌，但我真的是心急如焚，“你想告訴我什？”

    “他要帶何孟言走，誰都攔不住。”盧川，“我不知道他用了什手段，不過按我對何孟言的了解，何孟言肯定不願意走，他就是輸得一敗塗地，都要輸在何氏固業的門口。所以，我覺得這位何佑之何大少爺，可能會用一些暴力手段？”

    “暴力手段？”我有點懵逼了，但是看看麵前的盧川，我感覺也很好理解。他盧川以前最擅長的，不就是暴力的髒手段。

    盧川沒話，用沉默給了我無窮無盡地想象空間。

    我有些緊張道：“他會帶孟言去哪兒？”

    “美國？比利時？冰島？就地解決？”盧川像是笑一樣，一點正形也沒有，“他們帶走何孟言的動機很簡單啊，不希望他泄露出去何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不過你放心，他們也不至於真把何孟言怎樣，畢竟他是何老爺子的親兒子。何家雖然做事情一向決絕，但還不至於對親身骨肉下手。”

    我心“咯”一聲，那如果，何孟言並不是何老爺子的親身骨肉……

    之後我又詢問了盧川一些別的，比方他是怎知道何孟言被何攸之帶走的事情。我覺得這很不科學啊，他盧川算個什東西，何家真的要把何孟言弄走，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是更好，何苦還和他通報一聲呢？

    盧川本來似乎沒有告訴我的意思，在我一再追問之下，他才：“陸離告訴我的，他還，如果現在去找何孟言，也許還沒出關。”

    “出關？……陸離？”這些詞放到一起，更是讓我難以理解。

    盧川簡單解釋了一下，陸離聽何攸之的指使，不知道用什辦法，放倒了去尊煌應酬的何孟言，然後把人交到了何攸之手上，讓他帶走。

    “別鬧了！一個大活人，昏迷不醒的，機場可能放行？”我不屑道。

    “走水路。”盧川淡淡道，“陸離他聽到的。”

    “陸離為什要把這些告訴你？”我狐疑道。

    “他幫何攸之，應該是迫於何家的勢力。他告訴我，無非是為了個順水人情，兩邊都不得罪。”盧川把一切看得很明白，包括自己的動機和自己的軟肋，此刻的他對自己和對別人都無比誠實，不加隱瞞，“我之所以告訴秦，讓秦通知你一聲……”

    他看著我，就算他不主動，我也會問：“一是因為我想何孟言留下來，隻有他在的何氏固業，才有一線生機。二是，我自己沒有留下他的能力和勇氣。”

    無疑，他如果出麵，就是和何攸之為敵，從他對何攸之的介紹來看，這也是和整個何家為敵。他盧川自身難保，而且心有掛礙，肯定不願意冒這個險。

    不得不承認，他很聰明，算計得也很精準。

    我竟然很吃他這一套，我得留下何孟言，我不能讓他走，尤其是這樣不明不白，在違背自我意識的情況下被人帶走。

    詢問完盧川這一長串，我當機立斷：“告訴我怎找何孟言？”

    “你那確定我知道？”盧川無奈地笑了笑。

    “不管你知不知道，陸離應該知道，對吧？”我也望著他，很快從他眼眸中探知到答案，“既然連走水路都了，那怎走，走哪條，他應該也摸清楚了對吧。從北京走水路的話……”我略一思忖，“津還是秦皇島？”

    “我沒問。”盧川低下頭，“你去問陸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