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薏苡一口一個我們、楊家人,感受到來自家人的認同,夢世心情已經沒那沉悶了。
“我覺得跟你說完很有趣,生死、身世也沒那重要。”
薏苡笑起來。
“父親、白姨、我都這離經叛道,乖,你長成這樣真不容易啊?”
說著就要去拍夢世的頭。
如手刀般的巴掌揮過來,夢世悍然躲避了。躲了幾招,夢世側身輕聲問道:“又出現一個新詞,你有聽過什事跡嗎?”
“這個…”薏苡站定,抱手思索道:“有一個事,張老板臨死前想要挑撥關係,當著王奇的麵,說水荇之死是白姨動的手。不過王奇沒那傻,接觸下來甚至聰明得過分。以張老板的知情程度,結合前因後果,我推測大概是白姨和張老板合謀,花拒茵不過是替罪羊。至於白姨多半也是受到挑撥,因為白姨怎算,都不會是受益者。沒有受益,很少有人自發地去做一件事。”
夢世想了一下,笑道:“是嗎?她的確是個蠢女人。”又道:“奇在我這,提都沒提過。”
薏苡笑道:“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了,既然主謀、從犯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再計較其他傷害朋友之誼呢。”
“不愧是奇。”夢世稱讚道,轉念一想。“你對奇什時候有這種了解了?”小聲道:“麵那個人不會吃醋嗎?”
薏苡擺擺手。“不就是表哥嘛,長得像還免疫呢。不過什時候了解的,大概是他在玩美男計的時候吧。”
說到這個,夢世不由心虛。
“啊,剛剛主題是什?我母親怎樣?”
薏苡這次積極否認:“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沒見過。”
“……”
最後薏苡幹脆拔出劍道:“現在的柴還是有點濕,我去好好找找。”
望著薏苡往山上走去,夢世站在洞口沒動。等薏苡走遠了,夢世往麵喊:“喂,走出來了沒有啊?”
不想柳紆滎下一秒就出現在洞口,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出去一下,你陪一下薏苡。”
“啊?”夢世滿臉疑惑,不過猶豫了一會兒,柳紆滎就走遠了。
這個人怎想一出是一出的,而且兩個人都開小差,楊夢世環視四周,也給自己找了事做。
十分鍾後,楊夢世抓了自製的簡易魚竿來到河岸邊,先將剩下食物捏成的球扔下去,然後老神在在地坐在岸邊,做起了垂釣。
又二十分鍾後,薏苡在他身邊坐下來,也看了看用草串起來的魚,稱讚道:“收獲不錯啊。”
夢世挑挑眉,笑道:“我釣魚,那是不可能毫無收獲的。”
薏苡點頭:“這個季節的魚不錯,不過多半有魚子。”
夢世撇下嘴角,聲音聽著就不快道:“咋了,柳紆滎他吃素,你就敢不殺生是吧?”
薏苡笑道:“他不一樣,我們吃啊。待會兒把它們熬湯、紅燒、炭烤……愛怎吃怎吃,吃不了做成魚丸都給你帶回去!”
夢世這才又揚了起來,笑道:“小魚兒,白又白,快到我的鉤上來,哥哥把你做成大魚丸——哎!”
“哈哈……”薏苡實在忍不住,笑出來。
黑色的河麵還是閃爍魚鱗般隱隱的波紋,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水汽、濃墨、星空,夢世撐著魚竿,宛如入定。
突然間,魚竿輕壓,夢世在竿上敲了敲,反手上拉。
又一條魚落在草叢間。
夢世拾起魚,熟練地串了起來。
再次裹上魚餌,將魚鉤甩出去,夢世狀似無意地提起:“所以書上那些魔族啊,龍族啊,都是真的?”
薏苡點點頭。“差不多吧。”
“差不多?也就是知道沒見過,但是你相信?”夢世聲音很平靜。
“聽說過一些,李民生想必深有研究。”薏苡也淡淡地說道。
“他?”夢世笑了笑,說道,“他真是個怪人,是外人麵活得最久的一個。也很古怪,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他是不是個考古迷啊?”
“不,他和墨池城也有淵源,並不是個外人。”薏苡笑道,“為人赤誠,正直坦蕩,是個很值得一交的朋友,你真的錯過了。”
夢世撇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時間很快過去。
柳紆滎回來也是悄無聲息。夢世和薏苡隱隱察覺了一下,夢世將竹竿折斷,打入河下,才與薏苡一起回到山洞。
重新燃起篝火,薏苡和夢世邊看著魚咽口水,邊盯著柳紆滎手上那隻多出來的信封。夢世拿著匕首熟練地去鱗,狀似不在意地問道:“這是什?”
柳紆滎終於下定決心,將封口扯開。薏苡立刻湊過去,楊夢世也湊過去絲毫不顧柳紆滎的白眼。
三人就著火光,把前後幾頁認認真真看了。
夢世忍不住問:“這是誰跟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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