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盤踞著茅家和付家,這兩個對立合作百年的家族。東城,瀕臨海岸邊,新與舊、墓地與機器,成分混雜。
柳冼逸和柳冰進有些猶豫。
“調虎離山?聲東擊西?逐個擊破?”柳冼逸看著兩個地址,不可思議道。
“更重要的是,沒有時間了。”柳冰進道,“晚一刻陸鬆都有可能喪命,而且還不知道有多少埋伏。”
半小時前,柳冼逸還隻是聯係不上陸鬆,去他住所找他。
誰知陸鬆太過有擔當,隻留信簡單說明了桓邢被抓,自己應甄磊之約前去找他。
柳冼逸直呼笨蛋,隻能找柳冰進商量。
柳冰進也爆了一句粗,不過很快鎮定下來,讓柳冼逸聯係黃冠聰打聽消息。黃冠聰反應很快,其他也不能幫他們太多。
不過地址上,柳冰進認為還能做一定文章。
“北城離茅家近,離付家也近。可以讓少主聯係付煥奇看看,如果他可以接應,我們就去東城。”
柳冼逸猶豫了一下,還是顫抖著手蹲一邊發消息去了。
字不多,說明陸鬆出事。柳紆滎很快回了消息,叫他們去北城,不過換了一個地點。
看完柳冼逸興奮地跳起來,邊看邊踱步道:“看來少主也早盯上甄磊了,他讓我們去北城。”
柳冰進卻猶豫了。
“要不要聽一下少主的聲音,怎可能你一說,少主就知道了呢?”
“啊咧咧,不要擔心。茅家在那邊,暗探肯定不會少,知道點風吹草動很正常。要是少主都出問題了,我們被滅不是遲早的事嗎?”柳冼逸很樂觀,催柳冰進出發。
此時玉音樓內,楊夢世站在柳紆滎身後,看著柳紆滎把明牌打出去。
“他們兄弟義氣還挺足啊,你也不怕是一個一個上去送死。”夢世笑道。
柳紆滎卻滿不在乎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做兄弟的,要死也要死得整整齊齊!”
夢世一愣,脫口而出:“你這普度眾生?”
柳紆滎道:“我和他交過兩次手,言過其實。陷阱肯定有,卻未必埋伏得到該埋伏的人。”
楊夢世嗤之一笑,反應一絕。
“實則虛,虛則實,你把他說弱了,不會在震懾我們這的某個人吧?”
沒等夢世講完,柳紆滎就翻了一個白眼。等夢世講完,柳紆滎直接懟道:“某個人就是你。”
柳紆滎轉過身道:“楊夢世,你不會覺得你很聰明吧?”
怎說呢?夢世繼續賣弄道:“示敵以弱,強則攻之;示敵以強,擊則退之。你……”
水芸發呆地看著唱念俱佳的小輩們,都想回去盯著雲澤死讀書了,薏苡已經跳到了圈外。
先動手的是楊夢世,柳紆滎舉劍別過。還未拔劍,但奪劍出掌,下手也不輕。楊夢世仗著步法輕功,招招搶先,柳紆滎以慢打快,四兩撥千斤,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夢世愈加高興。
“不錯啊,收著還能打成這樣。”
轉眼又是十幾招,柳紆滎又像毫無腿傷一樣,連碰他衣角都難。這時夢世就打出一絲絲火氣了。
偏偏水芸點評:“阿淩應該使出七分力了,很認真了。”
把夢世氣得咬牙。
“舅舅你眼花了,分明像打我一樣,用全力啊。”薏苡質疑道。
柳紆滎氣勢微沉,夢世在他麵前露出了一個大笑臉,差點收不住殺氣。
不過,高手也容易結束比試。
水芸才說了一句“舅舅不說話”,柳紆滎的拳頭就抵在了楊夢世的喉嚨前。
…
陸鬆的確一個人來到了北城,但也不是故意送死。他隻是想到了這是個陷阱,決定孤身先來探路而已。
必要的時候叫兄弟,並不丟人。
陸鬆在空曠的大路上獨行,拐過小路人流漸多。等走到湖邊,整個精神都提了起來。
時間,時間。
已經到達了地點,卻有這多人,甄磊到底想要幹嘛?
陸鬆靠在湖邊欄杆上,看著眼前這一切。
第二天是假期,在不停移動的多是小孩,小孩的殺手?近些年被繳了幾批,有一兩個漏網之魚就不錯了,不至於大規模來埋伏自己。
莫城的黑暗角落,跟著池駿,也算走得差不多。亂象妖風,確實被幾股勢力掃了,導致池駿不得不轉白。那甄磊還借了誰的勢力?陳家?陳家隻會給甄磊透消息。茅家?倒也有一定說法。
陸鬆心煩意亂,想著自己死了,甄磊說不定會放了桓邢。又告訴自己不要異想天開,這人絕對會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不過陸鬆還是小瞧了甄磊的計算。即使明天是假期,八點一過,人流立刻少了一半。等再過十分鍾,水落石出,留下的都是甄磊的人。
甄磊是從左麵來的,那之前有一個陪小孩玩的人。
“桓邢呢?”陸鬆張口就問,不想和這個人廢話。
“我沒想到,你一個人就敢來。”甄磊撤掉帽子,神情認真道,“藏頭露尾十年,是不打算藏下去了嗎?”
“是十一年。”陸鬆昂首道,“四天前忌日已滿。”
甄磊笑了,像是笑陸鬆,又像是自嘲。
“死人有什好想的,你不如想一想,明年是不是你的忌日。”
陸鬆抱著刀,的確有死亡的緊張,但話不能憋著。
“你未免也太挑軟柿子捏了,之前目標還是冼逸,看到我不行,又來欺負我嗎?”
“欺負?”甄磊想了想,看了看四周的人,說道,“若我欺你負你,可稱一聲欺負。但對要殺我的人,什手段都不能稱之為欺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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