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上應該還是摻了毒,這種關頭王奇還是多想了想。
夢世和紆滎不可能趕過來,付家離這有一段距離,可能聽不見動靜。如果是甄磊算計好的,今晚是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轉明為暗的大戲,那躲過柳紆滎今晚的人,就說得過去了。
還真是不湊巧,如果埋伏的不是自己,那早晚也是阿玓。甚至出現在北城以外的地方晃一下,再回到這,也還能再埋伏一個晚上。
“你要的到底是什?”王奇問。
“是什?大概是我父親的一段公道吧。”甄磊沒有貿然上去拍穴封位,而是提醒道,“這是一種神經毒素,你的氣血越動蕩,它的毒性也發揮得越快。”
“是嗎?我以為你沒動手,是還在等人。”王奇感覺殺意暫退,便把暗箭從左腿拔了出來。握在手,箭頭鋒利且脆,估計擋不了一劍的時間。而另一柄短劍……
甄磊專注看著他,對拔箭小動作卻視而不見。隻要沒有解藥,拖上越久越穩。所以還有心情回答王奇的問題。
“活人永遠比死人有用。仇人,也需要一個一個解決。對此,我很耐心。”
“也是,但是我什都不會說。”王奇道,等麻木感一點點退去。想到有人說過迷惑敵人務必真實,便趁現在試圖起身,果然一陣眩暈感傳來。
甄磊看他中毒不似作偽,便也稍感安心。
“跟你說過了,越動,發作得越快。”
王奇深呼吸了好幾下,穩了穩,繼續保持鎮定地問道:“你帶解藥了吧?”
甄磊笑了,諷刺道:“剛剛你不是才說,什都不會說嗎?”
王奇道:“不會說和不願死是兩回事。你不是也說過嗎?你很耐心。”
“很好。”甄磊讚許道,“這種時候,還能有這份冷靜風度,不枉張青陽對你評價頗高。”
王奇蓄了一波力,再次嚐試。
“我自認與你正常對招,再過百招便能勝你。可我勝他卻不一定。看來你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上一個十年中,第一高手,果然隻能憑家世勝出嗎?”
甄磊神色稍變,隨後出手。
王奇狼狽躲過第一招,便整個頓在了那。第二招時,不閃不避,被劍刺中左腹。等第三招時,甄磊已恢複冷靜,收招隻用劍指著王奇的咽喉。
王奇強用手撐地,不肯倒下,靈台稍清明一些。
甄磊收劍冷笑。
“言語激我並沒有用,就像我可以很輕鬆地砍下你用劍的手,但你這個人的價值就廢了,沒人要用一個廢了的魚餌。”
“你會不會想太多?沒人會救我。”王奇道,“我師父不會救,同伴更不會救。可靠的隻有自己。”等最後的眩暈感退去,左手慢慢伸向腹部,捏破藥包,死死按了一會兒。背部仿若蜷縮蓄力,目光銳利。
甄磊也防備著他的最後一擊,看著王奇的動作,默默無言。
兩人都沒有出聲,甄磊甚至感受到了殺意,不過這有可能嗎?
一個少年遠遠地問:“三叔,他們現在怎不說話也不打啊?”
柳三解釋道:“這說明雙方都很忌憚對方,並且實力接近。”
少年又問:“可是中毒又受傷,怎反擊呢?”
柳三也搖頭歎息:“我救不了他。隻能再看一小會兒,他們打起來我們必須馬上走!”
少年道:“可是我見過受傷的那個人,他好像……和薏苡姐姐好像。”
柳三問:“像嗎?”
少年點頭道:“像!我肯定見過他!”
柳三眼見瞞不住了,隻好說道:“他應該是陸薏苡的表兄,不過不要湊進去!我們救不了,知道嗎?”
少年不滿道:“三叔你武藝這高,怎總說不行不行的?哎呀,來不及了!”
王奇果然拔出短劍,重新和甄磊戰在了一處。
不過這次王奇明顯處在劣勢,不過柳三也沒想到王奇還能和甄磊鬥過三十招,這說明……
“阿嶼,你的劍!”
柳嶼立即舉起握劍的手,沒想到柳三直接把劍搶了過去。
“待在這別動!”柳三低聲快速吩咐,便持劍掠了出去。
王奇與甄磊相持的戰圈內,即使王奇的體力逐漸恢複,但持平就是持平,再也不能攻入甄磊半分!
雖然使用短劍比較省力,但腹部受傷終歸不能久戰,王奇沒法突破甄磊的防守。
兩人又接連使出妙招。
甄磊在快速打鬥中,神色不變,但心中驚濤駭浪。沒錯眼,也沒見對方服用什避毒丹,難道是通過傷口進去的?他一直在引誘自己將他刺傷,好渾水摸魚解毒?
“水公子,接劍!”聲音由遠及近。
王奇和甄磊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甄磊惱羞成怒地看著王奇推開自己的劍,連環走步撤開,並理所應當地接受稱呼,收下了劍!
“水雲琦!”甄磊咬牙切齒,終究功虧一簣。
而王奇重新左手劍起手,冷笑看著他:“我也沒想不承認,是你終究太急了一點。”
江湖終究還是爾虞我詐,沒有單方碾壓的算計。
“那你到底姓甚名誰!”甄磊表麵做出找回被戲弄後的場子,左手卻在身後打出暗號。
王奇也從善如流,冷靜自報道:“墨池水家,水雲琦!”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