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玉話音剛落,場地四周的燈籠突然一盞盞順位熄滅。
所有人的麵容都隱沒在黑暗中,台子上的燈籠驟然亮起。
那點光亮映的看向那邊的人的眼睛,就跟貓科動物都在發光,跟惡鬼一樣。
哦不,這些人,被惡鬼還嚇人。
“歡迎大家來觀看福祿壽班的表演,希望今晚可以給各位一個難忘的體驗。”
說話的人是一個男子,身形頎長,麵容因為帶著半麵麵具看不明白。
但是根據他露出的下半張臉,能確定是個年輕的,模樣難看不到哪去的男子。
在說完後,他打了個響指。
他周邊的燈籠就被吹滅了,再次點起來的時候他的位置站了另外一個人。
隻見那個人手牽了一隻到他膝蓋的狗。
這隻狗和平常見到的不一樣,全身毛發都特別長,頭頂的還被編成小辮,露出了五官。
張珂玉手撐在椅子把手上,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隻狗看。
那隻狗在被牽著溜達時,視線偶然和他碰上了,那個眼型,人獨有。
看來這就是采生折割的結果了,人狗。
他驟然抓緊了把手。
指甲不自覺的扣進了木頭,血絲溢出,染紅了被摳出來的碎屑。
“這些人還真不是東西啊。”
他低聲呢喃。
“比起把活人弄成這樣的人,我覺得觀眾才是真的不是東西。”
路掌櫃見張珂玉被自己的話投來注視,朝他的斜對角抬了抬下巴。
那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因為離舞台近,他的表情被看的清清楚楚。
偽裝的溫和模樣皸裂,露出藏在深處的惡欲,濃重的興奮感讓張珂玉看的惡心。
在他看著的時候,那個男人招手示意台上人把人狗牽下來,惡劣的伸出腿讓人狗舔靴子。
隨後大方的甩出了一個銀錠。
“原來還能這樣啊。”
樓執旻轉頭與張珂玉對視了一下,雙方無聲的達成了共識。
由張珂玉招呼人過來,而樓執旻則端出一副富家子弟的清高模樣,倨傲的把腿伸到人狗麵前。
卻在人狗要舔上來的時候,驟然把腿縮回去,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棄。
“這狗髒得很,被他舔過肯定也不幹淨。”
樓執旻說話的時候,伸手撩了一下狗的毛發。
速度之快,讓戲班子的人根本來不及攔,臉當下就沉下來了。
隻不過礙於觀眾都身份不低的事,唇角還是強撐起一抹弧度。
“這位客人,我們這邊不允許摸表演動物的,畢竟……您也知道的,這些皮毛很脆弱。”
他話中詭異的停頓了一下。
樓執旻配合的表現出一副明白的樣子,隨後嫌棄的撇了撇嘴,端起茶杯喝起茶來,視線不再分給腳邊的人狗。
張珂玉跟人狗互動了一下,然後很大方的給了兩個銀錠。
戲班子的人掂了掂銀錠分量,笑的很真情實感。
後來,戲班子還展現了很多奇異的動物。
美豔的人麵蛇,歌聲如夜鶯的花瓶美人,還有能對詩的大頭娃娃……
種類極多,那些觀眾看的很滿足。
路掌櫃倒是神情淡然,而張珂玉和摟執旻在出去後表情極為難看。
“太喪心病狂了這些人!”
“那隻狗我摸著皮毛確實和普通狗沒什差別。”
“但是根部卻凹凸不平的,手感有點黏糊,其他的因為那個人虎視眈眈的,也沒摸出來。”
張珂玉說著撚了一下手指,指腹間好像還殘留著那種觸感。
臉色驟然變得更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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