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足足安靜了幾十秒,才終於有了動靜。
所有人統一遠離了岑未,小心翼翼地繞過空中的牌,走上列車,過程中任何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係統抽個瘋又突然宣判有人哪違規淘汰。
那張撲克牌在空中不停地翻轉著,岑未走過去將它拿下,塞進口袋中。
“如果你當時沒答應借給我,我直接拿過去了,我也會被淘汰,對嗎?”路過他時,江年問了一句。
“你不會。”上車的那一刻,江年聽見男人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
周圍刮起了涼風,岑未的聲音在風中變得有些朦朧不清,“你不會有事,你也不會在我沒同意就拿走。”
華安別墅成了背景板。別墅那些還沒有探索的恐懼,都隨著列車車門的關閉徹底消失不見。
空氣有些冷,江年將凍紅的指尖放進口袋,往前走去。
時間像是被扭曲了一下,再次睜眼時,所在的四人包廂比上次要大一些。
包廂除了他還有一個人,在他對麵背對著他躺著睡覺。
上麵兩個床位都是空的,還沒有人來。
江年走出包廂,進浴室洗漱完後買了一套幹淨的換洗衣物換上,又用洗衣機洗了一下外套和圍巾。
洗衣機帶有自動烘幹功能,拿出來就能穿上。
全部下來花費積分4。
而他住的包廂積分要求是16-23。
他還剩下17積分。
江年盯著積分前麵的三條豎線,整個人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過了許久才回了包廂。
原本背對著他睡覺的男人已經醒了,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坐起身活動了下手臂,望向江年。
男人上下打量了江年一眼,“剛過關?”
他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滿臉沒睡醒的困倦模樣。
江年看到了他臉上那道占據了整張臉的疤痕,從右邊眉毛到左邊嘴角,錯開了眼睛,本來十分溫潤的長相因為這條略微猙獰的疤痕,變得有些凶。
隻差一點就會傷到眼睛,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打量完男人的第一感覺是熟悉,這種感覺在岑未身上也有。
“傷口,怎回事?”江年淡聲問了句。
“有一次碰到了個滿是神經病的關,被神經病砍了一刀。”男人滿不在乎地說:“來飯了嗎?肚子都餓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包廂多了兩個人,躺在上鋪,很明顯是剛通關,還沒清醒。
“來這個遊戲多久了?”魏顯生抬頭看了眼多出的兩人,沒等江年回答自己上個問題,又拋出了個新問題。
“一個月不到。”江年說。
“幾關了?”
“兩關。”
魏顯生“哦”了一聲,點點頭,“兩關就有了那多積分,挺好。祝你以後也能這好運。記住一點,別違規,畢竟這是個規則遊戲。”
他眨眨眼,神秘一笑,重新倒在床上,悠然道:“飯來了麻煩喊我一聲,謝謝了。我叫魏顯生,隨便你怎叫我。”
包廂安靜下來,沒多久,外麵響起滴的一聲,提醒午飯來了。
魏顯生被叫醒,揉了揉頭發,拿起來飯菜直接開吃,吃完繼續睡,
無聊到讓人都不想把多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年盯著他,在腦海搜尋著魏顯生三個字。
他朋友很少,沒碰到過什姓魏的人,魏顯生這個名字更是從未出現過。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床上躺著的魏顯生睜開眼,盯著他良久,嗓音平靜地問:“你圍巾怎不摘下來?不熱?”
“不熱。”江年說。
列車溫度適中,不會讓人感覺冷,也不會讓人感覺熱。
“為什?”魏顯生笑了笑。
江年沒說話。
魏顯生笑道:“你這樣子倒是讓我想到一個人。”
江年沒多問是誰。
魏顯生自顧自地說:“那個人和你很像,也不知道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再見他一麵。唉,要是沒見到,死了我都不甘心。”
他翻個身,背對著江年,揮揮手,“睡覺,不聊了,晚安。”
江年盯著他的背影,微微蹙起眉頭。
他閉上眼,靠在牆上,隨著列車平穩地行駛,睡了過去。
說話的聲音大到令人無法忽略,江年被吵醒,發現躺在上鋪的兩個人已經醒了,站在窗前,指著窗戶上的排行榜嘀咕著什,臉色不怎好看。
江年側了下腦袋,看到了窗戶上顯示的是負一層榜單。
“這個人都負這多分了還沒被淘汰,真是奇怪。”帶著鴨舌帽的男人指著負一層名叫李群的第一名,皺眉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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