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放學,祝成真照例去看望留守兒童趙家銘,李蘇畫也照例跟著湊熱鬧。
“喏,說好了給你帶的桌遊。”
祝成真出去接了個電話,病房內隻剩李蘇畫和趙家銘兩人,這二位都是跳脫的性格,話又多,一見麵就聊個沒完沒了。
“哇,你人真好!”
趙家銘捧著遊戲盒感歎道:“這樣我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不無聊了,一人分飾四角都沒問題。”
李蘇畫聞言,嘴角抽了抽:“好家夥,看不出來你還有精分的潛質。”
電視聲開得有點大,上麵放著一檔最近很火的戀愛綜藝節目,眾人正聊到星座。
“那你喜歡的男生是天蠍座咯?”
“嗯嗯,而且很帥。”
“天蠍男,大家都知道的,悶騷嘛,那種神神秘秘的感覺其實特別吸引小女生。”
趙家銘擠眉弄眼地看了李蘇畫一眼,“知道他說的是誰不?”
李蘇畫上下打量他,從喉嚨擠出一個疑問的字眼:“你?”
“害,怎可能是我,我說祝成真。”
李蘇畫眨了眨眼,心說原來祝成真是天蠍座的啊,那應該快過生日了。
“天蠍男,長得帥,神神秘秘,特別吸引小女生。”
趙家銘嘴叼著半片海苔,一條一條數落,看起來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這說的可不是祝成真嘛。”
李蘇畫略帶揶揄地覷了他一眼,“哦?這說,你覺得心有些不平衡?”
“不平衡又能怎樣,人家優秀是事實。”
趙家銘攤了攤手,“我對老祝的人品那是心服口服。”
“哎,別啊,我還想著你倆打一架呢。”
李蘇畫笑得前仰後合。
“……喂,話說回來,你怎跟老祝那熟啊?”
“我?”
李蘇畫從大笑中回神,仿佛有些不確定一般用食指指著自己。
“我跟他……也不算很熟吧?”
不就是互為同桌,偶爾聊天,一起探望同學,吃了頓囫圇飯?
“我可沒見過他帶誰來醫院探望我。”
趙家銘微微眯起眼,哼笑一聲,“除你之外。”
這句“除你之外”屬實是讓李蘇畫有點不知道該怎接了。
“……是我自己要跟過來的,和他其實沒什關係。”
“哎呀,我認識他這久,都沒怎見他跟女孩子走在一起呢。”
趙家銘抱手睨著她,眼透露出獄警審犯人般的精光:“何況是兩個人放學後單獨相處。”
李蘇畫麵色微酡,不覺口吃起來:“你、你怎知道他沒跟別的女孩子獨處過?再說了,朋友之間獨處不是很正常嗎?”
趙家銘擺出一副見過許多世麵的神情,篤定地擺了擺手指,“就憑你這反應,我可不信你沒對他動過心。”
李蘇畫被他這話堵得一噎。
“……你想多了,我們認識了才不到一個月,我對他最多也隻是有好感而已,不要把心動想得那簡單。”
她硬著頭皮把話說完,結果一抬眼,就對上趙家銘戲謔的目光。
對方仿佛在說“哎呀,窮途末路了呢”。
“……”
李蘇畫覺得拳頭有點癢。
這人挺皮的。
可她又不能毆打病號。
“聽到了嗎祝成真,人家對你沒意思,趁早換個目標好吧。”趙家銘忽然越過她,慢條斯理地對著門口道。
李蘇畫:???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回頭,但還是被心中某種更強烈的意願製止了。
……什時候進來的?
開門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別胡說八道。”
祝成真淡淡道。
此時此刻,李某人終於理解了書寫的“想挖個地縫鑽進去”是何種感受。
豈止是挖個地縫,簡直尬得兩腳都能摳出東非大裂穀。
“嗨,誰胡說八道了,我可是為了……”
趙家銘臉上掛著得逞的微笑,仿佛還想為自己狡辯點什,在祝成真平淡卻有力量的一瞥中訕訕閉上了嘴。
李蘇畫正襟危坐,捧著紙杯低頭假裝喝水。
日子繼續不鹹不淡地過著。
除卻每天麵對高三緊湊的課程、如山的作業,現在的李蘇畫還多了一樣麻煩,那就是思考如何麵對祝成真。
“我對他最多也隻是有好感而已。”
這句話好像有點自以為是。
在家晚修的時候,李蘇畫煩悶的甩了甩腦袋,眼前的練習冊一題也看不進去。
換個角度想,或許祝成真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呢。
李蘇畫放下筆,捧著臉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遠處隱有燈火閃爍,輕輕歎了口氣。
周一早晨,散了升旗禮,體育委員在講台上吼了一嗓子:“等會第三節體育課要體測,大家別忘了!”
“靠,高三了還體側,讓不讓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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