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和傅斯朗吃了半塊蛋糕,多數都進了傅斯朗的肚子。
他說是她特地為他慶祝的,當然要多吃一些。
吃完季暖催他去洗澡,然後幫他把家收拾一遍。
他出差的這段時間,每隔幾天她就會來一趟,打掃衛生,順便寫個稿子,踩著門禁前回到宿舍。
傅斯朗洗好出來看見她忙上忙下,叫她別忙了。
季暖替他把洗好的黑色襯衫曬好,拉上門,順道把窗簾拉好,擋住肆意照射的陽光,說:“睡一會吧。”
知道他一晚沒休息。
傅斯朗走到她身後,從後麵抱緊她,貼著她柔順的頭發,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整個人卸下肩上沉重的擔子,輕鬆許多。
她微微偏頭,他下巴碰到她耳朵,有點紮人。
在他懷轉了個身,她瞧見他下巴冒青,拉著他去衛生間,打開櫃子翻找刮胡刀。
傅斯朗側臉對上鏡子的自己。
臉上都是胡茬,配上淩亂的頭發,雙眼無神的模樣,有點像街頭的乞丐。
當然,這都是傅斯朗心數落自己的話。
在季暖看來,頹敗的傅斯朗也很好看,落拓不羈少了幾分,身上多了一種難以言喻卻令人癡迷的荷爾蒙,禁欲感十足。
軟化胡子後,她在手上打出泡泡,輕輕地抹上他的臉。
傅斯朗垂眸看她。
喜歡她做事露出的小較真神情。
她拿著刮胡刀,頗有大幹一場的架勢,說:“等會我要是不小心刮到你,就和我說,我馬上停下來。”
其實刮胡子也講究很多,力度和角度沒控製好,都有可能刮傷。
要是在這張帥臉留下傷痕,那她真是罪過了。
傅斯朗嗯了聲。
看她仰頭抬手,有點費力,身高夠他有點難度。
雙手拖著她的細腰,把她抱到洗漱池旁幹淨的台子上,兩人的高度平齊。
季暖笑了笑,“過來一點。”
傅斯朗站到她雙腿間,一直摟著她的腰不放,季暖也隨著他。
她小心翼翼地刮胡子,瞄到他眼底的淡青。
喪係的傅斯朗眼透著的光陰森又固執,像狼群不好惹的孤狼,隨時都要把獵物撕碎。
這種危險的氛圍,讓她有幾分淪陷。
外顯著自己野心的傅斯朗。
她也很喜歡。
十分鍾不到,誰都沒說話,傅斯朗感受著時間消失在這種輕鬆的沉默。
他望著眼前的女孩,突然有了和她過一輩子的念頭。
被這個念頭嚇到。
這一種心甘情願,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但他並不恐慌這個想法。
若是季暖,他還想,這一輩子一定要再長一點。
替他擦幹淨臉,男人又回到了那個英俊帥氣的外院學神形象,季暖滿意地笑了笑。
他忽然身體前傾,吻住了她。
很溫柔的親吻,季暖頓了一下,乖乖地坐著,感受著他的手掌撐開她的手掌。
十指緊握。
-
夜幕降臨,季暖從床上輕手輕腳地起來,盡量不打擾到熟睡的傅斯朗。
她睡了一小時就醒了,但他摟著她在懷,她不敢亂動,生怕吵走他來之不易的睡意。
去廚房找了一圈,沒發現有食材,她在網上點了美團送貨上門。
群三人在問她幾點回來。
季暖明天有課,但她不放心傅斯朗一個人待著。
雖然他不會做傻事,她單純想陪他久一點。
季暖回複:【不回去了,不用給我留門。】
薛玉晴開啟她的話癆模式:【阿暖比我們戀家啊,你要是我媽的女兒,這個回家頻率,她簡直要開心死。】
她在外麵留宿,宿舍集體默認她是回家住了。
季暖也接受這個默認。
尹甜森:【我們暖暖很乖的,你也學學,別整天怕你媽管你。】
薛玉晴:【算了,我寧願寫十張試卷,也不要和我媽多住一天,我媽老愛管我了,我可受不了。】
季暖靠在牆邊看她們在群打趣對方。
明明在一個宿舍,卻格外喜歡在宿舍群聊鬥表情包。
黎蕊難得冒泡:【對了暖暖,我今天去信箱看到有給你的明信片,我給拿回來放你桌子上了。】
黎蕊最近認識了一個國外念農學的網友,兩人發展成了筆友,成了宿舍唯二使用信箱的人。
季暖想了想。
難道傅斯朗又給她寄了明信片?
季暖:【嗯,先放我桌子上吧。】
季暖:【謝謝你。】
她又問:【有落款嗎?】
一分鍾後,黎蕊說:【一個l。】
季暖淺笑。
那她懂了,就是傅斯朗寄的。
有點期待是什了。
大家也默認此人是季暖的筆友,沒有起疑。
薛玉晴和尹甜森羨慕壞了,紛紛說自己也要找筆友寫信,不能隻有她們有筆友。
代購平台的送貨員給她發來消息,告訴她快遞放在門口,她可以出門拿了。
是季暖特地交代過的,怕送貨員摁門鈴吵到睡覺中的傅斯朗。
她拿過食材去到廚房,打算煲湯。
這是她唯一能拿出手的廚藝。
複雜的菜式她不會做,又怕不合傅斯朗的胃口,所以選了保險的煲湯。
很簡單的冬瓜薏米排骨湯。
放好食材,她拿過平板和攜帶式藍牙鍵盤在餐桌上寫文。
傅斯朗睡醒不見她,急忙從房間出來找人,撞見了廚房角落這樣的一角。
女人穿著他的t恤,鬆鬆垮垮籠在身上,頭發隨意用鯊魚夾挽起來,因為頭發太厚,夾不穩,幾縷碎發垂落在她頸和肩,她抱著膝蓋坐在凳子上,芊芊玉指滑動著屏幕,嘴小聲地念著些什,黛眉微擰,屏幕的光映在她眸子,藍瑩瑩的,好生耀眼。
手邊是一隻馬克杯,冒著騰騰的熱氣。
旁邊的廚台上,小火苗在竄,砂鍋飄出濃鬱的香味。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場景在這個廚房,盛滿了人間煙火。
心缺了個口,愛意噴薄欲出。
這一幕永遠成了他最愛的時刻。
她在廚房,忙碌著,守著熬製著對他愛意的佳肴。
季暖瞥了眼時間,她急忙起身把火關了,拿開鍋蓋,用勺子淺嚐一口。
味道剛好,不鹹不淡。
看來她的廚藝還算過關。
轉身碰到一直抱手倚靠在門口的男人。
含著笑,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曾挪動一點。
她問:“餓了嗎?”
傅斯朗點頭。
給他盛了一大碗,放到桌子上。
傅斯朗壓下心底的感動,什也沒說,把湯喝得幹幹淨淨的。
季暖正好改完稿子,揉了揉眉心。
腦子全是混亂的案子線索,設想如何安排。
直到傅斯朗把一杯果酒放到她麵前,她才回過神。
這次的果酒是酡紅色的。
像暗紅的玫瑰味。
抿了一口,和想象中深沉玫瑰的印象不同。
是草莓味的。
特甜。
兩人坐在沙發上選了一部電影,角落的落日氛圍等開著,季暖挨著沙發,享受此刻的寧靜。
知道她不愛看愛情片,傅斯朗選了一部懸疑片。
季暖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讚賞。
傅斯朗笑說:“感覺你馬上要誇我?”
季暖點頭,“嗯,必須得誇你。”
“很會投其所好。”
宿舍也一起看過電影,搞笑片、愛情片、親情片都可以看,但是三人碰不得懸疑片,若是看了,當晚必定有一個人需要她□□,不然害怕得睡不著。
她坐在他懷,兩人舉止親密,話語卻全是一本正經的——討論劇情。
甚至在凶手是誰的話題上爭論起來。
季暖以她經驗保證,絕對是主角的弟弟。
傅斯朗以他智商保證,絕對是主角的妻子。
結果出來,誰也沒猜中,兩人相視一笑。
傅斯朗看著眼前眉眼彎彎的女人,食指輕輕點在她眉心,季暖收起笑容,問他:“怎了?”
她伸手摸了摸,“有東西嗎?”
傅斯朗搖頭,“沒有。”
隻是突然很想觸碰她。
“明天答辯完,下周是我撥穗典禮,來嗎?”傅斯朗攬著她到懷。
季暖想到部門群的工作安排表,“我是工作人員。”
傅斯朗摸著她的小耳朵,“一直在台下?”
季暖點頭:“嗯,我負責名單對接。”
傅斯朗惋惜:“我的大好日子,我女朋友竟然要工作。”
季暖理所應當:“又不是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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