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輕聲輕氣,謝暘心情這一刻感覺就像是被人撓了一下,神思變得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唇角的弧度也不受控製地揚起。
好可愛。
背後沒了聲音,鐵啾以為他照做了才慢吞吞轉過身去。
結果——
兩雙眼睛下一秒在暖光燈下相聚,黑白分明,映出彼此神態。
鐵啾:“你這人……”
她心如鹿撞,隻能佯怒偽嗔。
謝暘眼角有著得逞後的狡黠笑意。
他見好就收:“不逗你了。”
他從腦後抽出枕頭,將它橫在兩人視野中間。
然後問:“這樣可以嗎?”
不得不說,這是個絕好辦法,隔絕了視線目光,都感覺自然多了。
鐵啾應:“就這樣吧。”
她調整了下睡姿,摸了摸睡麻了的半邊屁股,安然地閉上眼睛。
之後誰也沒說話,夜,靜謐起來,落針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聲稱睡不著的家夥,漸漸的呼吸變得輕淺勻稱。
謝暘卻仍睜著眼,目光虛焦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該怎描述當下的心緒,他滿腦子都是女生剛才那可愛的一幕。
他拿開枕頭,重新將其枕入腦下,沒了物質遮擋,女生的臉再次遁入視線。
第幾次了,因為她失眠。
……
後半夜的時候,謝暘中途又被迫醒來,因為身旁貼過來一個腦袋,空調成了一個契機,許是冷,旁邊的人不自覺地尋找暖源。
他往後躲了躲,手卻沒氣地在被窩悄然牽住了她。
後麵的時間謝暘都沒再睡,精神在混沌和清醒中來回更迭,心似火燒,渾身也變得燥熱。
鐵啾從鬧鈴中醒來便發現了大事不妙,她她她竟然黏在了謝暘身上!
救命啊……罪過罪過……
趁著人沒醒,鐵啾臉紅心跳地趕緊滾到一邊,將鬧鈴摁滅後,她又發現了第二件事。
手……好像牽著……
她瞳孔瞪大,這也是自己幹的嗎???
心跳快到要從嗓子跳出來。
她悄悄將手抽回,然後利索地爬下床去洗漱。
落荒而逃。
謝暘破功地睜眼。
等人從衛生間化好妝出來,他也已經清醒地坐在了床頭,雙臂環胸,神色自若地看著她所在的方向。
鐵啾腳步一頓,強裝隨意道:“早啊,你怎醒了?”
謝暘半真半假說:“被吵醒了。”
鐵啾脊背僵住,不會是被她……
“你醒多久了?”她試探問?
謝暘沒作答,隻偏頭往床櫃方向看了一眼,說:“你手機一直在響,應該有人給你發消息。”
鐵啾走過去亮屏看了一眼,還真是。
“是我經紀人。”她一邊說一邊打字回複,“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再睡會吧。”
謝暘嗯了聲,又說:“你不用道歉。”
鐵啾:“……”
有些不知道該怎接,她快速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
臨走前,謝暘叫住她:“等等……”
鐵啾回身:“怎了?”
謝暘摸了摸頭,本來潦草雜亂的頭發更顯得像雞窩。
他淡聲問:“你今天什時候收工?”
鐵啾看得有點想笑,抿了抿唇說:“7點。”
謝暘哦一聲,別開臉不自然叮囑:“下樓記得吃早餐,晚上結束了給我發消息。”
一路上,鐵啾都在出神。
今天的謝暘好像也有點怪,但她好像也被傳染,不然自己一直笑什,可控製不住,心情愉悅。
好奇怪哦,簡直有毒。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到劇組才得以抽離出來。
這次來東宜是為了拍一個微電影,一天下來,鐵啾的演技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正式大考驗,她在批評和指正中改進磨礪,一整天都無暇顧及其他。
散工時,戴靜在一旁納悶念叨:“你看你,才多久沒接戲,你這演技不長進就算了,怎反倒還比以前更差了?”
“……”鐵啾心虛完全不敢說話。
我已經盡力了。
她在心暗自回應說。
之後兩天,鐵啾都忙著拍攝,謝暘也在負責展會的事宜,自從那天早上醒來後,鐵啾之後都借口對戲,睡在了戴靜房間。
戴靜趕都趕不走,最後隻能隨她,畢竟這酒店是她蹭了鐵啾的福,白住的。
隻不過她表示很無語,這倆口子幹啥呢,又吵架了嗎?
看著也不像啊!
為期三天的拍攝,並沒有提前結束,甚至第三天,鐵啾因一場鏡頭情緒一直演不到位,ng重來了無數遍,導演氣得直接先拍別人了。
中場休息調整時,鐵啾略有些自暴自棄,後麵接的戲,她在想要不還是推了。
三天下來,她聽到最多對她演技的形容就是不自然,太木,太僵,太死板,放不開,沒靈氣。
正心態崩裂時,冷不丁肩膀被人一拍,一個身影出其不意地竄過來。
“啾老師,好久不見。”
鐵啾愣愣抬頭,神情笑了一下又低喪回一張臉,她沒什情緒地應:“是你啊,魏老師。”
魏楓收起笑臉,正色問:“你怎了?”
“沒什。”鐵啾反問,“你怎在這?”
魏楓說:“這兩天剛進組,就在隔壁那個棚,昨天其實就看到你,但你匆匆走了,所以今天特意來串門看看。”
鐵啾沉默地點了點頭,低頭繼續看劇本。
魏楓瞥一眼,有感知:“啾老師在為劇本發愁呢?”
鐵啾點點頭,不掩飾:“被導演罵了一上午,太丟臉了。”
魏楓露出些同情的目光,斂眉問:“什戲份,我能看看嗎?”
鐵啾將劇本遞給他:“就這場,導演說我情緒不對。”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