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啾沒想到自己後來就這睡著了。

    醒來時，謝暘依舊不知道去哪了。

    房間麵燈光明亮，窗外黑壓壓的一片映著城市點點星火。

    她抽動了下鼻子，聞到空氣有飯菜的香味。

    鐵啾立馬掀開被子下床。

    謝暘立身於餐桌前，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一眼。

    鐵啾瞄瞄桌上的菜，又是裴興從五星級酒店打包送來的。

    她眉眼彎彎地笑，這兩天才恢複點食欲。

    剛拉開椅子坐下。

    謝暘說：“等等……”

    鐵啾：“？”

    “先洗手。”謝暘說著拉起她一起走往衛生間。

    水流漫過皮膚，擦手時，鐵啾緊抿著唇，繃不住笑問：“這算什，還照顧病人？”

    謝暘反手扣住她：“不是，就單純能多牽一會。”

    在東宜待了三天，第四天，謝暘回去了。

    因為有一個峰會要參加，而鐵啾感冒也好了，即將複工。

    分別時，鐵啾隱隱生出一股不舍，尤其在幫謝暘收拾行李時，隨著時間越來越強烈。

    男人東西不多，鐵啾環顧了一下四周問：“你看看還有落下的嗎？”

    謝暘說：“沒有了。”

    鐵啾垂眼，低聲說：“我中午要趕去劇組，就不能去送……”

    話還沒說完，謝暘伸手一拉，將她拖入胸膛。

    這個擁抱，比之前都用力，鐵啾身體緊緊貼向他，骨骼被抱得有點痛，但她又矛盾地沉醉於這種力量中。

    謝暘聲音很近地傳來：“就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鐵啾說：“有。”

    謝暘偷偷期待：“什？”

    鐵啾：“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告訴我。”

    “……”謝暘泄一口氣，沒轍地摸摸她後腦勺，笑容無奈，“我想聽的是這個嗎？”

    他鬆開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鐵啾問：“幾點了？”

    “九點，還有點時間。”他重新將人拉回來抱住，“再抱一會。”

    鐵啾心像有隻小貓在撓爪子。

    “你以前也不這樣啊。”她輕聲哼哼，心其實愜意又滿足，“太不像你了。”

    謝暘說：“我以前就這樣。”

    鐵啾：“啊？”

    謝暘：“我是說想說什就說，想做什就做。”

    鐵啾：“哦。”

    謝暘就這看起她來，目光專注而飽含深意。

    周圍的空氣好像在升溫，鐵啾蜷縮了縮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他後背的衣服。

    她有預感，所以變得不敢看他。

    下頜被人掌控捏住的時候，鐵啾的心髒像是被人捏緊的氣球，隨時可能炸裂。

    謝暘難以抑製地頷首吻住了她。

    老實說，第一次親吻，鐵啾已經記不清什感覺，她那時候大腦隻有無盡的空白。

    這一次的吻要比上次久一些，謝暘含吮著她的唇瓣，一下接一下，輾轉流連，鐵啾剛緩過神來又被他親的暈暈乎乎，渾身好像有電流穿過，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覺。

    原來和喜歡的人親吻是這美妙的事，會快樂，會陶醉，鐵啾口幹舌燥，越親越渴。

    但兩人還是親了很久，像電視劇那樣，謝暘隻是淺淺吻著她的唇，或親，或咬，沒有唐突地伸舌頭。

    親到最後兩人呼吸越來越重，鐵啾腿有些軟，謝暘單手摟緊她，轉了個方向地抱著她坐在床上。

    中途小有喘息的機會，謝暘聲音有些喑啞地問：“你什時候回芝禾？”

    鐵啾抿抿濕濡紅潤的唇，臉也很紅的小聲說：“年前吧。”

    謝暘不再言語，手摁回她腦後，重新找到她的唇，吻過去，用力加深。

    好像要一次親回個本。

    ……

    謝暘離開很久後，鐵啾才漸漸恢複正常的意識和心跳。

    房間安靜出奇，這幾天他們都宅在房間，一起打遊戲，或看電影，像連體嬰兒，時刻時刻都在擁抱。

    現在變回一個人，落寞冷清感就這衝了上來，占據了鐵啾全部感官。

    怎辦，才離開，就想他了。

    鐵啾懊惱，自己怎變成了這樣。

    也不像自己了。

    可這種感覺根本沒辦法自欺，她也想變得坦然大方點。

    不想留有遺憾，鐵啾拿出手機，給謝暘發去消息。

    她說出了那句沒有告知的話：不知道你想聽什，但我有句話沒說，我其實……有點舍不得你。

    按下發送，鐵啾麵闊微微發燙。

    中午，鐵啾重回劇組，病了近一周，她接下來會很忙。

    晚上吃飯，她才有時間看手機。

    謝暘回了她的消息：剛下飛機。

    又引用她前麵的那句話，回複說：還好你沒當麵說。

    鐵啾：？

    那邊幾乎秒回：那樣還怎走，出門就在想你了。

    鐵啾忍不住咧嘴笑開，又鼻頭酸酸的。

    心情也癢癢的，她咬了咬唇，輕輕打字說：我也是誒。

    兩秒後，屏幕多了張照片。

    鐵啾唇角咧到了耳後根，她左右環顧一圈，鬼鬼祟祟點開。

    照片謝暘漫不經意地看著鏡頭，眉目疏朗。

    是她自帶了濾鏡嗎，連隨手一拍都覺得這帥氣好看。

    她不吝嗇發去恭維和讚美：哥哥真帥/讚

    謝暘在書房門口停下，倚在門前抱著手機聳肩輕笑。

    謝暘：是為了讓你誇嗎？

    女生發來問號：？

    反問：不是嗎？

    在裝傻這一方麵，鐵啾已爐火純青，得心應手。

    謝暘說：存好，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