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山神?”
許鶴卿抱肘懷疑,看著江眉喜滋滋在大黃身上打滾,怎看怎不像一個神的樣子。
他在這座山跟江眉生活了兩個月,江眉平日就溜溜大黃,要不然便是捉雞開葷。
江眉一張小臉裝作凶殘的模樣,聲音卻奶呼呼的。“吾不是難道汝是?”
“山神有山神廟,你的廟呢?”
江眉遲疑一會,隨口胡說:“被人給拆了。”
許鶴卿打量這破木板搭建的棺材,上個月一陣狂風,把他們的小木屋吹翻了。冬日皚皚,山上隻有雪,然而大雪封山,他們隻能等來年開春下山。
故辛酸地找到這幾塊木板,臨時搭建為兩口棺材。
許鶴卿又望向荒無人煙,滿目皆白的大恣山。
誰來這地方拆廟?
江眉一個打滾,從棺材中爬出來,對著許鶴卿頤指氣使道:“汝今日功法修煉了嗎?”
“練了。”
江眉抓住他的手腕,仔細感受一番,便掏出一本心法丟給他,“從今以後練這個。”
許鶴卿也不再含糊,接住心法觀閱起來。這兩月江眉教了他許多,她所具備的學識道法完全不是一個小娃娃該有的。
見許鶴卿打坐,江眉氣哼哼道:“光會占便宜。”
許鶴卿沒回應,江眉又說:“汝真不拜吾為師?”
許鶴卿很認真地說:“我不想一輩子睡棺材。”
初始江眉提出要他拜她為師時,許鶴卿沒覺得有什,拜一個小娃娃也無妨。
但當江眉說入她門下便不能離開大恣山時,至少她活著的時候不能,許鶴卿果斷拒絕。
一個凡人才修道哪能和一個山神比命長?
江眉一把站起,揪住大黃耳朵,大黃是一條黃色皮毛的狗,站起身就有江眉高。
“走,大黃,今日不理他。”
許鶴卿忍不住彎起唇角,江眉忽然湊近他說:“汝娶媳婦了嗎?”
她叉著腰挺胸仰頭,許鶴卿又被她這一副奶娃娃模樣逗笑,隨後他思忖一番,回道:“應是沒有。”
他是個沒有記憶的人,許寧也死在那個玄天宗之上。忽然他反問:“你知道魔尊謝…謝魔頭嗎?”
許鶴卿這才想起來他不知道魔尊叫什。
江眉用一副你在說什的表情看他,“什魔尊,魔族那四位肯屈居人下?”
果然如此,來到這之後,許鶴卿便知道他並非是附魂在哪個人身上,身份證、手機、簡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東西他都能一一叫上名。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許寧那段時間,他便會突然地腦中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詞語。
而且在這的他,身體健康,他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回到了過去,回到還未被魔族抓去的時候。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時候,魔尊竟還未現世。
江眉也沒問許鶴卿為何提到魔族之事,隻是頗有幾分歡喜:“沒娶媳婦,那汝娶吾。”
許鶴卿被她一驚,差點沒走火入魔。他麵無表情地說:“戀童犯法。”
“何意?”
“不可。”
因為許鶴卿的一句不可,氣得江眉把棺材搬到離他十丈開外,也不許大黃跑過來。
許鶴卿也不管她,隻當她是小孩子心性。晾著幾天後,江眉就氣呼呼搬回來,抓著許鶴卿胳膊給他點了一顆紅痣。
“這是守宮砂,汝等吾長大。”
許鶴卿沒當一回事,但萬沒想到,江眉的長大如此之快。
初春來的時候,大恣山上仍是嚴寒覆雪。好在山下開始化雪,或許再過不久,路便會化開。
許鶴卿正在打坐修煉時,聽到江眉的棺材蓋響,江眉睡醒了。
隨後便聽到一聲極為清脆的女兒聲,仿若碎玉落地,洋洋盈耳。
許鶴卿一睜眼,一名嬌俏的女子坐在江眉的棺材中,自有一股清靈之氣。
“吾的模樣如何?汝娶吾自是便宜了汝。”
許鶴卿訝異片刻,隨即又閉目打坐。
“真不娶吾?”
“不娶。”這句許鶴卿回複得極快,叫江眉又咬牙切齒一番。
“那汝拜吾為師。”
許鶴卿認真地問她:“你為何不能下山。”
江眉昂起頭,傲嬌道:“汝拜了為師自然告訴汝。”
許鶴卿也認真回她:“我不想一輩子待在這。”
“誰說汝會一輩子待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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