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軒身懷仙道鬼術兩大真法,在單族不是秘密,單族人以前都沒機會見識這兩大真法有多神奇。
守山門的單康橋等人,在見到譚軒身受重傷後,卻能自行而起,心頭震驚,即便單康橋給過譚軒服下一枚丹藥,可也隻是提氣止血的功效,萬不能夠讓人行動自如。
單璠曾親眼見過譚軒自療,四年前譚軒不慎接過單璠舞的劍花,瞬間將他的左手掌絞成三段,若是單璠爐火純青,譚軒得整隻手臂被毀掉,嚇得單璠當場哇哇大哭。
當時譚軒則不慌亂,他安慰幾句單璠,說是給她變個戲法,能讓手掌完好如初,單璠聽了半信半疑,便見得她軒哥輕喝悶氣,三節共計八塊手指頭,緩慢在淩空中完成對接,驚得單璠接連高呼神技。
“軒哥,你瞧見了我爹靈力已達何鏡了嗎?”
單璠扶著譚軒走在山道上,倒沒關心譚軒的傷勢,卻是這問了一聲。
譚軒則是苦笑一下,他反正是猜不透師父有多厲害了,三年前出門聽師父自個兒說才近甲靈力,現在已是遠遠超出此範圍。
如若不然,如何能夠輕易將那中年人轟到山門之外?
本以為回族之後,能夠將自身的化境道力,好生在師傅麵前顯擺顯擺,沒成想靈力如此難成就的師傅,竟然再次問鼎單族。
譚軒心中苦惱幻化成了深深崇拜:“至少化境了,很難想象天道者竟要擁有如此天賦,作為師父的徒兒,軒哥怕是永遠無法望及了。”
單璠聽了不開心,惱了句:“軒哥氣餒什,我爹是個異類,又不是全天下都是,你隻要把三伯趕上了,也就快趕上我爹了啊。”
“就不用提你三伯了吧,師父跟林門主才是絕世無雙的。”
單璠吐了吐舌頭,扶著譚軒,將他的注意力引向天邊夕陽,口中不時說說笑笑。
譚軒回到後山,被單璠帶到屋子休息。
隨後客廳的夏童見公公單施林來了,也都忙忙外好生招待著。
院子的木門前,單璠一把拉住了爺爺。
爺爺望見單璠眼中盡是祈求,就知道這丫頭要撒嬌了,他讓單璠拉著自己的大手,見她腳下不停地劃拉著泥土,心念單允與夏童平時教育孩子也挺正統,不許自己的乖孫女兒在外人麵大聲說話,大口吃飯,大步行走。
想來想去,意識到孫女兒必有求於己,登時讓爺爺心頭湧出無限愛意,就算是單璠要星星要月亮,他這個做爺爺的也要去試一試。
爺爺蹲下身來,拉著單璠的小手,細聲問道:“璠兒啊,有什事想要告訴爺爺嗎?”
“軒哥隨身的佩劍不吉利,今天璠兒被人欺負了,軒哥也沒拔出此劍,璠兒想爺爺贈給軒哥一把好使的劍。”
單璠嘟囔著嘴,抬頭看了眼爺爺的神情,覺著可行,一把抱住爺爺的大腿:“好不好嘛爺爺。”
果真如此,譚軒有一把名為臧絨的佩劍,在他出現在單族到現在,從未拔出。
這也讓單施林有些疑問,在上山的路上,單施林已聽得門下人說了山下之前發生的事,對於譚軒引來匪人挾持單璠一事,單施林有過打算將譚軒嚴懲之心,可想想單璠對譚軒的依賴性極強,若是因為這個讓小單璠不開心,那可得不償失。
現在想想,單施林無比慶幸,自己個兒還沒找譚軒問罪呢,這丫頭卻開始給譚軒要兵器了。
單施林對乖孫女兒向來有求必應,摸著單璠的小臉蛋兒,溺愛道:“好好好,爺爺過兩天就給你軒哥找一把劍來,還讓你大伯親自送過來,可好啊?”
單璠撒著嬌,著實想替譚軒要一柄絕世神兵才好:“大伯忙著呢,送劍不能麻煩大伯,隻是爺爺贈送給軒哥的劍,就好比是給璠兒的,可不能比那些壞人的劍差,否則被壞人弄折了怎辦?”
單施林笑道:“好好好……單族公子們用什劍,你軒哥哥就用什劍,這下可行嗎?”
且不說道靈界中的神兵屈指可數,就是單族也沒超過三個數,單族公子們所用的寶劍,都是大匠師鍛造而來,雖不可與神兵對抗,但也在道靈界中稱得上是一等一的鍛造。
單施林不問還好,單璠這丫頭屬於能最好,就不要相對好的,她再一次撒嬌:“爺爺那兒還有更好的嗎?對哈,劍園不是還有好多好多藏劍嘛,幹脆讓孫女好好選上一把,這樣孫女開心了,也好給爺爺捶捶背,揉揉肩啦。”
單族除了藏火殿之外,還有一處聖地,名劍園,其中的神兵多達三把。
要說這劍園名字的由來,也與單璠有關,單施林在建劍園的初期,起名本是劍墓,但因單璠的好動,不小心誤闖過,被邊兒幽暗的壞境,嚇得哭了整整一個時辰。
自此以後,單施林便將劍墓更名為劍園,就連原址也都給換了。
這興師動眾,也可看出單施林對單璠的疼愛,這一點也沒誰敢說一二,畢竟自**前的改革,單施林獲得了巨大成功,過去單族事宜具皆通過長老會投票,此法在當下已在潛移默化中名存實亡,加之老祖宗單修沭多年未曾露麵,單施林終是穩坐了單族頭把。
見爺爺猶豫,單璠嘟囔著小嘴兒,問道:“難道爺爺不想璠兒給你捶背揉肩嗎?”
就這一句反問,什溺愛不溺愛的規矩都見鬼去吧,單施林逗著單璠說道:“這天下間誰能夠享我孫女兒的福,你軒哥當真是第一個,怕是我這個做爺爺的,都比他不過咯。”
單璠嘻嘻一笑,兩手摟過爺爺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地香了一下,驚喜道:“爺爺才是這世上對璠兒最好的呢。”
祖孫倆在大門口站了許久,正巧夏童端著飯菜路過庭門,見爺倆膩著,微微一笑,對單施林輕聲道:“爹啊,可以吃飯了。”
單施林捏著單璠的小臉蛋兒溺愛著,隨後牽著她的手朝走進了竹屋。
正巧單允從外邊兒回來,夏童見了,放下正在擺設的碗筷,匆匆迎了上去,竹廳就剩下爺孫倆在那兒嘻嘻哈哈。
夫妻倆一進家門,就見單璠一直在那兒偷笑,待四人都落座後,夏童給一桌人添著米飯,問道:“璠兒開心什呢?”
“這是我跟爺爺兩個人的秘密,不能告訴娘親。”
夏童與女兒鬧慣了,也沒多在意,給單施林斟滿酒後,說道:“爹,璠兒這丫頭,可莫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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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了。”
“不礙事不礙事。”
單施林拿起酒杯聞了聞,茲茲幾聲讚道:“這是什酒,很香啊。”
隨後飲上一口,點頭稱好。
夏童又給單施林滿上,繼續道:“這是相公自己釀的杏花酒,他那兒還很多呢,爹要是喜歡,明早我就給爹多送幾壇來。”
單施林道:“不用不用,我要想喝了,就過來跟你們一塊吃飯喝酒。”
夏童微笑點頭。
單允突然問道:“小軒呢?”
夏童道:“在隔壁屋休息呢,回來的時候才跟人打完架,真是心疼死我了。”
酒桌後半段,單璠見風使舵,給爺爺和爹爹斟酒,趁著爺爺跟爹爹喝得開心,她從懷拿出了一朵柔白花朵來,說道:“爹,這朵花是軒哥讓我轉交給你的,要拜托爹煉製一枚百玲瓏,說是急用救人。”
單允放下碗筷,接過單璠手中的玲瓏花,說道:“一會兒爹送爺爺回去,璠兒你去告訴你軒哥一聲,就說爹爹知道了。”
單允將玲瓏花放置一旁,半個時辰後,將用完膳的老父親送回家。
折返的時候,單允一個人走在竹屋外的竹林間,這時的夕陽正好落下。
天黑了。
…………
當重傷未愈的譚軒醒來之時,已是深夜,自己躺在曾經睡了十年的床上。
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臥榻的,有許多的熟悉感覺湧入大腦,突然想起自己還有需要急救的人,便匆匆下床,走出了房門。
深夜沉寂著,月光沒有被雲霧遮擋,完全撒了下來,照耀整片克莫山脈。
後山竹屋,四周的竹影隨風而擺,譚軒竟不知道該怎辦了,師父師娘恐怕早已睡下,單璠那丫頭做事向來三分熱度,也不知道交給她的玲瓏花,有沒有交給師父。
“你醒了?”
單允從黑暗走了出來,看著這比他小十歲的徒弟,除了他切身體會到得的閱曆,這些年來能教於他的東西,都也交了,包括單允親自傳書天行宗,詢問宗主明尚老人,是否準允他將狂劍傳授譚軒。
隻是身懷絕技的譚軒,今天竟然還將麻煩惹到了家門口來,單允的目光變得犀利了很多,說道:“為師看過你的傷勢,你的仙道鬼術還未純熟,這兩天不可再行大動作。”
“師父……”
譚軒大致體會得到師父的心情,立馬跪地認錯:“徒兒無意將那些匪人帶入單族境內,將小璠置身於危險之中,給師父蒙羞,請師父責罰!”
單允的表情淡淡,目光望著前方不遠,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惹出了大禍啊。”
“徒兒再也不敢了。”
鼻息中有絲粗氣,單允語氣瞬變,幾乎要將譚軒誅心而死:“若不是為師趕到,璠兒可就遭了毒手,你知道嗎?”
譚軒知曉師父的脾氣,在他漫長求道的十三年生涯中,隻要無關性命,師父都不會發火,今天鬧出這般禍來,譚軒的身子顫了兩顫,隨即誠懇道:“徒兒不敢了,師父息怒。”
“罷了,璠兒那丫頭心頭想什,我都知道,即便我不出現,還有他爺爺以及兩位供奉長老在。”
單允的語氣平和,卻極具分量,“你是什性子,為師一清二楚,所以你在外界惹了什禍,為師不過問,也不想過問,但都不要再有今天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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