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癮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二十六章 血癮

    淩元當夜與神勉和尚分別,神勉和尚受傷執意要去青樓,淩元心感惡心,說了幾句客套糊弄的話,打算找個人多的地方問問張家藥館在哪兒。

    興許是張大叔四五天開一次藥館大門的規矩很奇特,但淩元堅信是其搓的藥丸管用,才讓人們對他十分深刻。

    小子淩元在街上問的第一個人,便被告知張大叔開的藥館在正十街,但也得知另外一個消息,張大叔的藥館應該會在四天後再開門,淩元大感失望,難不成自己剛好錯過了?

    其實他猜得沒錯,兩個時辰前的天還沒黑,正好是張大叔從湘潭城回到家,撞見了院子諸多死屍。

    淩元有禮貌地跟那人告別,行至正十街,見到張大叔開的藥館,門匾上書廉光藥館,心嘀咕著張大叔全名會不會是張廉光。

    夜街上,附近門店都已打樣,路上也沒見一人,肚子咕咕叫了,淩元才發現自己已半天沒進食。

    皇上曾告誡他,每天所見所聞必都要有所悟,那樣才是有意義的一天,淩元背靠在藥館門麵上,盤腿坐下,回想起自己出國以來,究竟有什收獲。

    好不容易去嶮巇山騙得小叔一起來,卻差點連帶著姐姐三人一起命喪李家,因為張莎的幫助,悄悄告別姐姐跟叔叔,一人獨自去了克莫山的主山,卻沒有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淩元在懸崖那會兒,的確能夠深切地感受到父親的召喚,若非如此,也不會執意跳崖尋父,並且清晰地記得那奇怪的玉牌,使得自己周身如同鴻毛,輕輕落地,卻隻是夢了一覺。

    盡管跟大叔約定兩年後的成年禮上,大叔也答應會來星冥看望自己,可畢竟自己沒有找到親生父親啊。

    想到此處,淩元惱道:“我何必苦苦尋那狼心狗肺之人,大叔才是我父親該有的樣子,要認也是認他做我父親,管那人作甚!”

    呸了一聲站起身來,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淩元沒轍,現下填飽肚子才行。

    正決意間,路邊行來一打更人,淩元聽得他邊打醒鑼,邊喊道:“亥時到,小心火燭,亥時到,注意防盜。”

    打更人路過此處,見廉光藥館門臉前站著一名孩子,好心提醒道:“孩子,這晚了還不回家嗎?”

    淩元心念著張大叔在湘潭城名氣大,想必此人也認識,說不定從他那兒問出點什來,便道:“請問老人家,可否知道張大夫家住何方?”

    那打更人遲疑一下,自語道:“孩子你是急著求醫嗎?”

    淩元點點頭,打更人臉上浮現絲絲著急神色,抬手舉著木棍指道:“孩子,他現在閉館了,你隻要隨著正十街走到正六街的結尾,從南門出城門,一直……”

    打更人算了算時辰,又看了看天上,繼續道:“一直向東走一時辰,你會瞧見一方樹林,那便是張大夫的家。”

    淩元謝過。

    打更人好心腸道:“隻是這晚了,家人生病的話,你還來得及嗎?不如我帶你去扁芳街的徐大夫家看病吧。”

    沒得到淩元的回答,打更人目光望向淩元,發現淩元跑了出去,還聽見淩元的話傳來:“多謝老伯,我有急事,先行一步了。”

    打更人望著淩元離去的背影,月光灑在他瘦小的背上,覺得這小孩挺可愛,微微一笑,繼續行步敲鑼,口中喊著:“亥時到,注意防盜,亥時到,小心火燭。”

    淩元之所以急急動身,乃是發現始終都有人在跟蹤他,心頭不止百遍祈禱別是什自負的陽家堡,若真是他們,那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出了城門,周遭環境一切回歸原始,城內尚有零星光亮是夜市所致,可這荒郊野外的,除了淡淡月光,淩元都快成瞎子了。

    走得有些急,淩元猛地停住腳步,並未發現身後傳來異響,心頭念叨莫非剛剛看錯了人,一切都是自己疑神疑鬼?

    淩元自認自己行為端正,不怕那鬼敲門,仰頭看了看星空,對準了方向,強鎮心神,大步前行去。

    待淩元離去,之前的地方冒出幾位中年人,幾人打了打手勢,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路走去,淩元隻覺身邊雜草蔓蔓,卻不見哪有樹林,也不知曉打更老伯提供的方位是否正確,四周黑色籠罩,空洞的蟲鳴不絕入耳,淩元越聽心頭越慌,突然哎呀一聲,竟是踩到一顆石頭,拐到了腳脖。

    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倒黴,走路都不省心。

    淩元蹲在地上疼得齜牙,口中喃喃道:“要是姐姐小叔在身邊可就好了,最不濟讓左檸姐在也好啊。”

    一聲狼嚎響徹荒原,餘音未歇,另一聲又起,淩元四周尋望,這地勢平坦,並非山溝野渠,若真有狼群,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淩元連忙起身,嘀咕道:“聽姐姐說,夜晚狼的眼睛都會發出綠色光亮。”

    淩元張望四處,並未發現狼的蹤跡。

    此地不能久留,淩元算算自己大概行了半個時辰,照打更老伯的話應該才走到一半,淩元氣餒,想要回湘潭城,可想著城有陽家堡的人候著他,在沒有實力與他們較量之前,那萬萬不能再回不去了。

    畢竟十四歲小孩,沒有單獨出過遠門,現下沒有大人在旁,淩元確實慌了神,心中舉棋不定。

    突然之間好想念母親,淩元喉頭抽噎著,小時候跟母親睡一張床的這個時候,此刻他已經在夢鄉了,雖然時常被母親管著,他自己也常常氣著母親,可在這種荒山野嶺需要自己獨自麵對的時候,那樣被管教的日子突然間好溫馨,心中發誓著回去一定好好跟奶奶學習規矩,淩元的內心就又有了些底氣跟盼望。

    “怎,小朋友可是被嚇哭了?”

    突然的一聲,將淩元的汗毛嚇得豎起,猛然回頭,發現一堆黑不隆冬的身影麵對著自己,淩元冷不丁地退後一小步,口齒打顫道:“你……你是人是鬼?”

    那人見淩元一臉警備,戲謔道:“我們是陽家堡陽家人啊……不是剛見過麵嗎,怎快就忘了?”

    淩元聽得熟悉,抽出匕首,警戒道:“魯解頤?”

    “哈哈哈……”

    另一聲響從側身傳出,淩元望去,月光正好照應那人的臉頰,驚得他大吸一口涼氣:“洪立秦!?”

    隨之的幾聲窸窸窣窣,淩元三方共出現了六名陽家人。

    情緒變得大為肝火,淩元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極是不服,怒道:“錢我不是都給你們了嗎?為何還纏著我?還想著把我帶回陽家堡!?”

    魯解頤與洪立秦相視一望,洪立秦說道:“小朋友家教不嚴,劣盜成性,數目太過龐大,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們陽家堡也要將你捉回去法辦。”

    淩元氣得不行,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敗類,想捉我回去門兒都沒有,你們就捉本皇子的屁吧!”

    淩元怒號一聲,將轉身撒開腳丫就往身後跑去,機警的他餘光中校對了月亮的方位,拚了命地往心中的地方奔去。

    淩元不願被這群蠢人給窩囊地帶回陽家堡,必死的心再一次燃燒,淩元拚命地奔跑,氣血不斷湧向腹部跟顱腔,逐漸感覺兩顆虎牙異常難受,隱隱中有凸出來的趨勢,管不得那多,淩元隻覺自己跑得很快,身體好似越輕,像要飛起來的樣子。

    身後的魯洪兩位班頭帶著手下不停追趕,按理兩人道力不俗,追一個小孩根本小菜,卻如何真如那小子淩元所說,隻能捉他的屁了?

    月光變得越來越亮,將整片大地照得透,魯解頤腳下不停使力,卻始終追不上淩元,待仔細一瞧前方的淩元,眼神大振,道:“洪班頭,你瞧那小子?”

    洪立秦自也瞧見了,淩元此時全身冒著霧氣,身形正不斷攀升,整個人離地至少三尺有餘了。

    這是什神仙步伐?

    “不能讓那小子進樹林!”

    洪立秦提醒眾人,聽他語氣,好似樹林有妖魔一般。

    淩元早已慌不擇路,不僅自身能夠騰空,那奇癢難當的兩顆獠牙,竟是貼著他的上嘴唇釋放出來,慌亂中淩元伸手摸了摸嘴,觸感十分強烈的獠牙幾乎快衍生到了下巴,淩元當下弧線落身,趨勢過猛,以至於他在地打了一個翻滾。

    魯洪兩位班頭,見淩元奇怪的背影在月光下微微顫動,殊不知淩元慌亂中用手在摸索著突然長出來的獠牙,他抬袖遮住半邊臉,回身望見陽家人竟然還在身後,但他們不敢靠近自己,是否是因為也覺察到了自己的異樣?

    時辰到,淩元望見不遠處有片樹林,知曉到了打更老伯口中所說的地方,當下裝腔作勢揮臂,魯班頭見淩元扔來暗器,卻不是為何沒有聲響,之前的詭異情況,使得魯解頤怕淩元扔來厲害得緊的暗器,立馬低喝道:“快躲開。”

    眾人被魯班頭一番警告,紛紛就地打滾,卻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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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任何東西飛來,知曉自己上了當,魯解頤怒號一聲,起身再欲追擊,發現淩元已經進得樹林去去了。

    見眾人還欲追擊,魯解頤揮手攔住他們,道:“我們不能進去,那是禁地。”

    除洪立秦外,其餘人一臉茫然,但他沒多的解釋,隻道:“小姐住在邊兒,若是這小子對小姐圖謀不軌,我們如何跟家主交代?”

    魯解頤心中也焦急,但陽家堡跟張廉光從來井水不犯河水,到了他的地盤,自然也得收斂些。

    回想追繳淩元的一波三折,魯班頭好一會兒都沒回應洪班頭的話,洪立秦見魯解頤不盡沉思,問道:“魯班頭,這個小子你負責的,追不追你都發個話啊,小姐可在頭。”

    “小姐的安危,張廉光他一人承擔,這點他跟家主早已約定在了三章內。”

    魯班頭目光陰森地望著那片樹林,話頭轉道,“多派人手嚴密監管此處,若那小鬼頭出來,當場打穿他的琵琶骨!”

    魯解頤神色有些凝重,月光之下,他緊盯著淩元隱去的方向,淡淡道:“這小鬼將是我們陽家堡班頭最後的一個葷菜,以後我們就都吃素吧。”

    洪立秦盯著魯班頭看了許久,兩人都是有頭腦之人,想著活在世上的這四十幾年,他們的一貫行事作風實,看似嚴守陽家堡規矩,實則暗地毫無章序,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並非確定了淩元被人冤枉,隻是顧忌陽家麵子,魯班頭認為這淩元不得不除。

    當淩元進入樹林,發現身後再無追兵之後,注意力全在那兩顆獠牙之上,雙腳逐漸慢了下來,淩元用舌尖舔了舔長長的獠牙,嚇得他伸回了舌頭。

    難不成自己也成了單璠那樣的怪人嗎?

    單璠是皮膚怪,自己卻是獠牙怪。

    狠個勁兒地搖頭,淩元咽了口口水,隻覺喉頭口渴。

    四周濕氣繚繞,樹林安靜得聽得見蟲鳴,淩元發現自己的視力居然好到可以看清黑夜的事物,仰頭從樹杈縫隙中望見月亮,那灑下來的月光就像白天的陽光。

    想要喝水的欲望越發強烈,淩元快步行走在樹林間,想著憑運氣,要找到一口清泉水,要找到張大叔家。

    越走越快,越快越口渴,淩元覺著自己快要幹死了,遠處的樹林間傳來燈火光亮,淩元心神大振,想著應該是張大叔家了吧,得趕緊喝口熱茶才是。

    當淩元越走越近之時,發現燈火的光亮並非人家住宅,而是一名小女孩深夜在樹林采摘著什,淩元老遠就瞧見那是個女孩子,淩元喊了一聲:“張莎!”

    張莎弓著腰,拿著鐮刀在地倒騰,被這一聲喊嚇得一哆嗦,導致手被鐮刀所割,淩元開心地跑過去,卻發現張莎的手指頭正滴滴流血。

    “你看著我幹嘛?”

    淩元不明白張莎不關心受傷的手指,卻一直盯著自己瞧做什,好心提醒道:“你流血了,不處理嗎?”

    張莎回神過來,彎腰放下小鐮刀,見指間傷口不大,便伸進嘴輕輕地吸了吸,待傷口血流得慢些了,再用帶著淡淡芬芳的手帕包裹傷口。

    一切慢條斯理的動作,竟是看得淩元熱血沸騰,他居然出手一把扣住張莎的手腕,揭去了手帕,見那絲絲紅血緩慢從傷口沁出,淩元張口就咬了下去。

    “啊……”

    張莎輕聲哀叫,食指間傳來異感,讓她極為不適,是淩元在用舌頭舔舐指尖。

    淩元喉頭不斷上下,在寂靜的夜,向四周傳去咕嚕幾聲。

    麵對淩元對自己的輕薄,張莎想要製止,可好些時候都不忍心,靜靜地望著麵前的男孩子,心中卻有莫名的喜悅。

    過了好久,張莎輕聲道:“淩元,你的模樣怪怪的。”

    淩元並未作答,原來淩元獠牙的模樣,之前張莎已經瞧得一清二楚,現下淩元的舉動又如此怪異,張莎卻不那在意,隻問道:“你喜歡喝血嗎?你的牙齒怎那長啊?”

    ‘你的牙齒怎那長啊?’

    這句話似霹靂打響在淩元腦海,嚇得他猛地抬起頭來,張莎卻見到眼白血紅,瞳孔漆黑的淩元無神地望著自己。

    絲絲殷虹順著淩元嘴角流出,張莎的手腕被他緊緊抓著,掙紮幾下,輕輕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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