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而立道者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三十九章 而立道者

    將淩澈安全送進宮門,已近晌午,之前陪著淩澈逛了下熱鬧的帝都街,倒是譚軒很喜歡那些可愛的小玩意兒,打算買下送給意中人,但淩澈因為譚軒在乎的,她就表現得很不屑,所以對鐲子玉器首飾都不太感興趣,逛街也就譚軒忙上忙下,一前一後晃得淩澈眼都花了。

    畢竟是帝國公主,從小見過的珍寶不計其數,怎會喜歡得上街邊器物?

    胯懸兩把寶劍的譚軒沒多在意,索性一個人又從皇宮折返,打算好好挑選一件,作為與淩澈認識這些日子來的唯一信物。

    日頭正好,譚軒選中了一隻碧綠古銅發簪,很有大家閨秀之範,並不貴,才一錢銀子。

    一個上午還沒喝上一口水的譚軒,瞧見街邊有商販擺了三個木桌,可供十二位客人落座,是買賣紅糖水的攤位,此時豔陽高照,攤位在巨大布傘的遮陰下,卻沒幾個食客。

    落座後,取下臧絨怫蔚兩把寶劍放在桌麵上,攤主瞧得譚軒衣著古樸,但那兩把長劍可與他的樣貌一般耀眼,樂地招呼著:“客觀喝點什?這有紅糖冰糖茶棗三種。”

    譚軒仰起頭來,瞧了瞧這碧藍的天空,著實有些受不了,幹涸的兩片嘴皮不敢觸碰,他說道:“星冥帝國的氣候真難以捉摸,離這兒一兩百的地兒飄著大雪,這卻熱得不行,老板,來一壺紅糖水,有冰加點冰,我加錢。”

    當真遇到識貨的客人,加冰的糖水要貴上兩番,攤主從冬天就藏在地窖的冰塊,每天都會拖一點到街上來,四周都蓋上厚厚的棉布,雖然保護得很好,但天氣這般炎熱,再過兩個時辰基本就剩不下多少了,現遇見肯加錢買冰的客人,老板得咧一聲,興高地去準備了。

    從懷拿出那隻發簪,譚軒攤開手掌,認真觀賞著他很寶貝的禮物,正想著如何交給淩澈之時,卻聽見:“這女娃娃你駕馭不住,何苦呢?”

    說話之人,聲音滄桑,年歲應在七八十,但譚軒身邊除了自己,別無他人。

    並未四處張望尋找說話之人,譚軒似乎在與老友對話,瞧著手中的發簪,目不轉睛道:“你懂個屁。”

    “你心知道現階段是不會有結果的,你大可離開她一段時間,讓她知道你有多重要。”

    這聲音是從臧絨劍發出的。

    譚軒久久不做回應,直到老板端來一壺加了許多冰的紅糖水來,自己給自己倒滿一碗,一口氣喝掉,譚軒才像個泄了氣的魚鰾:“宮老頭,你應該知道,為求精進修為,澈兒經常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我能讓她深切體會得到那種處境,就不會早一秒出現,同樣會磨礪,在關乎她的生命安全的範疇內,我在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能從臧絨劍內發出聲來,並且被譚軒稱作宮老頭的人,隻能是與靈神宮主君一較高下的仙鬼宗宮弘一,這位是圖讖尊者一直找尋多年未曾尋到一絲線索的人,找到他是擊敗五百年前的道者衛羽鄰的條件之一,原來一直以靈魂體藏在臧絨劍內。

    宮弘一淡淡道:“一個女娃而已,轉過身就沒見你這般有精氣神,你若再這般癡迷下去,你的劍道非但無法進境,恐有衰落之勢。”

    把伴有碎冰渣的糖水當酒幹掉,胸腔傳來一陣冰涼,譚軒深深地歎了口氣,從小好玩兒的性子,讓他對無論是技道還是道力都異常向往,可自從遇到了淩澈,一切都慢慢淡化。

    跟在淩澈身邊,已逐漸成為他的習慣,明知自己很臭屁,很不要臉皮,但譚軒依舊控製不住。

    眼光閃爍著光亮,譚軒道:“我知道,但這些都不重要。”

    被譚軒弄得有些惱火,宮弘一怒道:“當然不重要了,重要的也不是你的付出有沒有回報,問題是別人正眼看過你一眼嗎?哪一次不是你倒貼的?有你這扶不上牆的子孫,老夫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兩年來,千鈞一發之際救下她不下七次,得到過她一句真誠的謝謝?都忘了她往你臉上撓的樣子了?依老夫看,這位帝國公主,要心沒長全,要就是沒有爹娘教,老夫瞧她的弟弟淩元,就是個懂事的乖孩子,誤打誤撞害了你師父的孩子,自個兒上山來謝罪,光是這個,就比那女娃的膽魄好,起碼做事不拖遝!”

    總是自己找尋希望,又總是自己把自己從痛苦的深淵救出來,譚軒自我安慰的心境,當真無人能及。

    三十二的人了,還是個雛兒,在黑白兩道實在罕見,要讓道上的朋友知道了,又不知要給這個道靈界蹦出個怎樣的屁來,估計白道上要張羅旗鼓得為這位譚公子相親,如果覺得庸俗了,那黑道上的朋友們可沒這般好打整,不將他譚軒扔進美人窩,大肆嬉鬧一番,就總覺得沒有了人情味兒。

    “宮老頭你放心,境界我不會衰退,不然如何祝她一臂之力?”

    陽光在此時看來剛剛好,大抵是譚軒的心境平衡得不錯,他繼續道:“宮老頭,你也太固執,認識你這些年來,你做事向來死認,看事第一感應是什,就永遠都是什,你怎不說澈兒一直都樂善好施呢,怎不說澈兒見不平就挺身而出呢,就沒你眼中一個好了。”

    老宗主語重道:“倘若她寧願負你一個,也不負天下人呢?”

    “笑話,我幹嘛要跟天下人作對,需要她負我一個?”

    宮弘一眼瞅著自己那寶貝的接班人,怎會如此不開竅,不禁心焦力竭道:“哎,為什一定要得到她的親口,你才會死心。”

    瞧見前方熟悉身影,譚軒從腰間摸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拿起臧絨怫蔚往前方快步而去。

    他瞧見師傅了。

    單允跟雲錦兩人,帶著淩元和神勉正走在大街上。

    淩元買了一把女子用的畫扇,給自個兒扇風,買之前問過大叔三人,神勉阿彌陀佛地說自己不熱,雲錦謝絕了淩元自覺不錯的好意,倒是單允收下了與淩元的同款畫扇,隻是手拿著背在身後,沒做涼快之用。

    淩元此時很好動,什都第一次見的模樣,畢竟身後跟著大叔在,淩元領著神勉和尚四處轉悠,心情無比暢快。

    直到譚軒出現在單允麵前,恭敬地叫了聲:“師傅。”

    單允隻道:“辦完了?”

    師傅從來都是這直接,譚軒回應道:“都辦完了。”

    單允道:“那就跟我明天一塊兒回家去,此次出門,璠兒特意叫我注意一下你,如果遇見,就把你帶回去。”

    身旁的雲錦笑說道:“星冥帝國此番大張旗鼓地開拓疆土,前期部署都要延伸到了中原腹地,過不了多久,軍隊跟上了,你那公主小丫頭定要到處奔波,譚軒賢侄,你確定你的事兒都辦妥了?”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為了女人,在師傅麵前丟了顏麵,但譚軒的確可以這般做到,他有點惱火:“雲前輩,別在師傅麵前揭我短。”

    “這就叫揭短了?”雲錦嘿嘿陰笑一聲,“你跟天刺明確表示了入贅星冥帝國,豈不就是沒心沒肺?”

    也不知道雲錦怎會知道,譚軒不勝其煩道:“你一個長輩,這無賴?”

    被小輩這般說道,雲錦卻也不氣,反倒豪爽道:“譚軒賢侄,你說話可要注意了啊,你楊姨跟你公主殿下的母親,可是多年好姐妹,得罪了我,將來你要娶誰不打緊,可要是偏偏看中了公主殿下淩澈,你的終身大事,可就得好好問問我了。”

    譚軒哭笑不得,眼前的一族之長,簡直地痞無賴,他怪道:“沒你這給人穿小鞋的。”

    雲錦右手撥念佛珠,一臉詭笑道:“想本族長不給你穿小鞋啊?打贏我就不給你穿。”

    譚軒知道雲錦在他追求淩澈的偉大道路上,並不會錦上添花,卻也絕不會給他小鞋穿,但眼神放光的譚軒,還是將手搭在了劍柄上。

    師傅平淡的目光瞧著前方的淩元,生怕被師傅發現,譚軒心間顫動,將手從劍柄上緩緩挪開,跟雲錦致歉:“雲前輩,方才無禮了,望多包涵。”

    雲錦哈哈大笑,道:“包涵個屁,要不是單允在這,我定要與你打個痛快,拿你做磨石,利己利人嘛。”

    雲族長這般聲明大義,譚軒自然而然跟著笑起,但見一旁平靜的師傅,譚軒立馬就收斂笑容,生怕師傅說他男笑癡。

    淩元跟神勉已經走遠,單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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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上去,留下身後兩人,雲錦癟了眼隨人流遠去的兄弟,上前拍了拍譚軒的肩臂,不解氣道:“你師傅就是揣著寶,怕賊人惦記。”

    即便是師傅二十多年的結義弟兄,雲錦畢竟是四大族之一的族長,其表現出來的隨意以及飄灑,讓譚軒倍覺欣賞。

    與雲大族長順著街道走過去,譚軒遠遠地瞧見師傅跟淩澈的弟弟有說有笑,譚軒問道:“師傅他老人家,真是澈兒姐弟生父?”

    雲錦的驚訝,反應倒使得他是淩澈姐弟生父一般,他伸出手臂與譚軒勾肩道:“這生猛的話,你還是離我遠點說,讓你師傅聽見,不得找我算賬啊,我這人雖然嘴巴不大,可你如果不在我麵前亂說,我就絕對平安無事。”

    雲錦瞧了瞧前邊兒的單允,街上這般吵鬧,也不知道這老小子聽見了沒,但舉世無雙的人神體質耳力異常敏銳,雲錦有些擔心。

    “雲前輩,看來你知道我師傅不少秘密。”

    譚軒心下一秉,心上有了數。

    “哪是知道他的秘密,我隻是比較了解他,當年跟他一道遊曆道靈界,那會兒的他,沒一點心思戒備我,性子被我摸得清清楚楚,就連他用哪隻手擦屁股我都知道。”

    譚軒偷笑間,單允回頭望來,眼神平淡似水,雲錦臉色恢複平常,笑著與好弟兄招招手。

    皇宮用膳很準時,聖上為了嚴格養成皇子規矩,就連她錯過了時間,也得等下一頓,本是柳柔蓉隨口於她講的帶頭作用,淩顏覺得很有道理,沿用至今已兩年。

    午時一到,淩元就喊餓,單允讓淩元帶路,結果這小子哪兒不往帶,就往人多的柳杏街上的八寶樓走。

    八寶樓在城中算老店,字號有百年曆史,共三位帝君親臨過,此為掌櫃當家一直掛在嘴上的話頭。

    八寶樓重裝過一回,在帝國首都做生意,掌櫃的多少愛點麵子,兩層樓的小樓看上去不大氣,就算菜品再好,也不能吸引貴人,於是便又往上疊了兩層樓。

    樓上樓下,木質成色的裝潢還有著鮮明的對比。

    二樓靠街的憑欄處,正有三人在用食。

    桌上菜品很少,三四樣,但有葷有素,有杯有酒。

    三人具皆年歲五十多模樣,其中一位長髯男子穿青衣長衫,一人著錦衣淡服,另一人衣著黑衣,三人神情各自平淡地吃著菜。

    錦衣的中年人,啄了一口黃酒,道:“董先生,星冥帝國隻給我們捎了信來,說要開疆擴土,門主既然答應了,帝國皇帝能要多少土地,讓他們折騰去,為何還要我們來?也不知道做調停還是協助,後者還好,若是前者,未必門主擔心他星冥帝國,還要把我們嶮巇山給擴充在內?”

    被稱作董先生的人長髯男子,為蒼靈門副門主董侯,一碟清油溫炸的花生米,是他最好的下酒菜,聽到青使晉凱秀問及,他說道:“門主也沒跟我說,隻是叫我帶著你跟千鬼過來罷了。”

    青使晉凱秀愕然,隨後笑道:“從我們到這的三天,我都不知道該做些什,又要做管家婆了?”

    一身黑衣的千鬼則低聲道:“晉凱秀,你不做可以,我來做。”

    除卻正副門主,青使老大爵歌,蒼靈門就這位千鬼老哥做事最為沉穩老練,晉凱秀打心底敬重的人物。

    聽到千鬼大哥的見外語氣,晉凱秀連忙道:“哎喲我的千鬼哥哥,我知道你與星冥帝國軍方淵源極深,每番星冥帝國有難,老哥哥你最為急切,你別著急,我既然來了,門主的話我肯定聽,哥哥說的又是哪話了,我自罰自罰。”

    晉凱秀說著給自己斟滿一杯黃酒,一口悶掉。

    董侯見晉凱秀如此告饒,微笑對兩人說道:“門主讓我們來的目的,無非兩個,一是軍隊侵擾百姓家,未嚐不會有矛盾,二來矛盾升級後,會引起其他自封城鎮的反感,被星冥招了還好,若是打了起來,我們要及時調停。”

    說到此處,董侯目光投向千鬼,說道:“不過依我看,不會有多大反應,現在的星冥,不是二十年前需要我蒼靈門隨時支援的小國了,人口增長了兩千萬,學院增建千餘座。今年開春投入到軍隊的學生,十萬有五十名道力達開印,相信這樣放在台麵上的實力,暗流有多少我不去查都知道,再過兩年,現在的星冥有躋身第五的實力。”

    晉凱秀自也明白其中道理,但他堂堂蒼靈門青使一部,這般護著一個帝國安危,實在鬧心,在道上聽來的風言風語也不是一兩回,什林羨兩位愛徒實力不濟,無法保星冥安危,更有甚者,說星冥帝國已暗中投入蒼靈門門下,星冥帝國所作所為,皆是蒼靈悶暗中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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