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與木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反悔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我有點爆炸 本章:第四卷 金與木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反悔

    臨近下一座城鎮,已是第二日。

    淩元讓單璠將那一副蛇牙給他,拿到手後,便將蛇牙放在了胸口,小花牛十分親近母親的遺骸,在淩元胸懷不停蠕動。

    眼瞅著高大的城門口就在眼前,淩元聽說這座名為匠城的城鎮,頭有諸多鐵匠,其中還有一座世代以打造兵器的門庭,名為拙匠人。

    拙匠人的老祖是在五百年前,星冥帝國衰敗之期,就已經是名噪一時的鐵匠,因其天賦極高,二十年便擁有了一座門庭,後來傳了十幾二十代,在周邊數十座城鎮都小有名氣,聲名遠播此時小半個星冥帝國。

    聽說帝國軍隊厚背刀的設計與鍛造,就連黃祇首都有問過拙匠人家主意見的,所以這座匠城在帝國軍隊,聲望還算可以,在城鎮被納入戶籍後,也有諸多城中男兒入伍,為國出力。

    入城後的單璠對眼前看到的場景大為震驚,她道:“都說聞名不如見麵,這一排排的鐵匠鋪子,派頭是真不小啊。”

    的確如此,匠城總計一百三十條街道,有超過一半兒的鋪子,全是以打鐵為生,用單璠的感觸來講,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單璠突然想到了什,與淩元說道:“你不是想要打造兵器?這多打鐵鋪子,我們可以選個手藝好的,你想要刀還是劍?”

    淩元笑著跟單璠解釋道:“我既不會刀法,也無劍術傍身,對於兵器而言,還是瞅個眼緣吧,若是有一把已經打造出來的兵器,正巧我也喜歡,可以買下。”

    單璠道:“那你身上的銀兩有多少,不夠的話,我這還有。”

    淩元笑著說道:“哪能讓小璠替我出錢,我這還有整整五萬銀票,要是不夠的話,不還有世子在嗎,到時候找他借點,應當不難的。”

    單璠望向一旁的許平栗,發現他沒有搭話,按照此人對淩元的膜拜性子,不該如此寂靜,這家夥該不是沒錢揣身上吧?

    單璠也不瞧著許平栗,隻是側著身子問道:“該不是有人不願意吧?”

    許平栗倆手抱胸,他有些吃癟的樣子,讓單璠看上去覺著好有趣,道:“好不容易皇子殿下有求於人的時候,這個時候不掙表現,難道還要淩元親自求你嗎?”

    淩元笑著讓單璠別說許平栗,他道:“有錢沒錢都無關緊要,我這兒的五萬銀票,已經可以買很好的兵器了,小璠不用替我著急。”

    單璠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難為許平栗,哪能輕易放過,她道:“這可不行啊,妖族大小姐可是指名點姓,要世子殿下做你的小跟班,這買兵器,是挑選將來上陣對敵的吃飯家夥,可馬虎不得。”

    淩元被單璠的伶牙俐齒給說得笑不攏嘴,他給許平栗使了個眼色,讓他別放心上,可許平栗受不了單璠的挖苦,於是他使出了殺手,跟一旁的陳雍庭說道:“陳兄弟,管管你的師妹。”

    陳雍庭像是得令一般,立馬將單璠拉扯至一旁,好說歹說才讓師妹不再開口。

    淩元此時卻顯得一陣頭大,這許平栗真是不會看人下菜碟,小璠的師兄是他能夠隨意調動的嗎?

    淩元自己都不敢當著單璠麵,在陳雍庭麵前指手畫腳,此時就算單璠不言語了,小賬本總是逃不掉的。

    淩元微微歎氣,與許平栗說道:“下次還是不要麻煩陳兄弟了,你要是說不過小璠,你就受著,也沒什大不了。”

    許平栗不明所以,他道:“我隻是讓陳兄弟幫幫忙而已,又沒得罪她。”

    淩元一時語塞,他不知該如何與許平栗說明情況,說單璠喜歡陳雍庭?指揮陳雍庭就是自掘墳墓?但淩元倒是覺著告訴了許平栗這個秘密,他才是給自己掘墳墓了。

    淩元拍了拍徐萍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話已說到這,你就好自為之吧,再有下次,小璠要是讓我動手,我不會手軟的。”

    許平栗突然明白了這一點,他道:“原來皇子殿下是告訴我,既然我能請得動陳兄弟,單姑娘便也能讓殿下出手,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淩元笑著說道:“你看上去憨憨的,人倒也不傻。”

    許平栗則是說道:“殿下,若不是我身在軍營,不得不配重,想我輩武夫,就應當赤手空拳對敵,哪還需要什隨身的兵器。再說以殿下的身手,萬物皆能殺人,我看這兵器,買了也是白買。”

    淩元笑著解釋道:“並非如此,我們走南闖北的,買一把兵器隨身攜帶,可以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許平栗便有點失望了,他是多希望能夠折磨別人,他巴不得都來找他麻煩,那樣他下手隻會更狠,更殘忍。

    淩元看出了許平栗心中所想,他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被人重傷,我要你不要出手救我。”

    好似在淩元麵前像一張白紙的許平栗,說的最多的就是:“為什?”

    淩元道:“因為我也不會出手救你。”

    許平栗又問道:“那孔鐸昭又如何解釋?”

    淩元道:“因為我知道前因後果,除此之外,我也看不慣他如此計算他人,救你隻是順手為之,並非刻意。”

    許平栗豎起大拇指,說道:“殿下真是宅心仁厚,本世子佩服。”

    淩元沒接這個可有可無的糖衣炮彈。

    在路邊攤休息之時,單璠向攤主詢問了這座匠城之中,誰家煉製的兵器最好,賣茶水小吃為生的攤主一聽是城外人,多少有些疑惑,這拙匠人的手藝,什時候如此不招人耳目了?

    單璠見攤主眉頭緊皺,又道:“若是沒有的話,那便算了吧。”

    攤主是個實誠人,他連忙說道:“看來姑娘一行人,是遠離此地上千來的外鄉客吧?”

    單璠點了點頭:“沒錯,我們千迢迢而來,途經此地,也是瞧見了這般壯闊的鐵匠生意,所以看看有什寶貝可以帶回去,做個紀念。”

    那攤主笑道:“匠城內,那當然是拙匠人的鍛造手藝,乃是帝國最好。”

    拙匠人到底有多好,攤主其實不太清楚,不過他家但凡跟鐵器沾邊兒的,那可都是跟拙匠人有關,要是菜刀、鐮刀具有拙匠人的鍛造工藝,要便是鐵犁、鋤頭也是拙匠人的徒子徒孫所造,即便這些徒子徒孫早已脫離了拙匠人,但那份薪火從來不斷。

    單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攤主瞧她不太相信的樣子,稍稍湊近了些,又說道:“拙匠人的製刀與造劍的手藝,那就是帝國第一啊,許多拙匠人的門人,都被帝國皇庭邀請去往工部,商榷行伍的兵器設計,前些日子還風風火火回鄉,拙匠人大擺流水宴席七日,以謝隆恩啊。”

    單璠一聽此言,兩眼放光,看來要給淩元配置行頭,還得去找拙匠人了啊。

    此時攤主又湊近了些,單璠好奇,同樣側耳傾聽著:“我也隻是聽說啊,拙匠人的家主半年前去了皇庭,參與著手一種叫神仙錢物件兒的鍛造,至於這神仙錢是什東西,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單璠疑惑道:“神仙錢?那是什東西?”

    攤主小聲道:“聽說是仙人們使用的錢幣,可比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用的銀兩高檔多了,以我這個小攤販來講,估計我這輩子是摸不著。但姑娘肯定是能摸著的,此次前去,也可打聽一下神仙錢的消息,說不定他拙匠人府中,就有現成的。”

    單璠笑著跟攤主說了謝謝,在結賬時,特意多給了些碎銀子,這讓攤主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想,眼前的小姑娘不是普通人。

    拙匠人作為五百年的老字號,府上並無一點豪奢之感,等淩元幾人登門時,才發現這拙匠人門庭矮小,兩頭掛著紅紙燈籠,上書一個‘匠’字,觀其規模,這拙匠人這就隻是一座巨大的打鐵鋪而已,但此時府門卻是緊閉。

    門楣的側,則是另一番天地,院內有一汪巨大水池,水池旁邊,十數名赤身臂膀的漢子來往打水,水漬濺了一地,使得院子泥濘不堪。

    再往走,才能陸續聽見有鐵器捶打之聲,鐺鐺聲響不絕於耳,可見這個院子的龐大了。

    拙匠人家主年歲五十,名為蔡萬興,是個老實本分的鐵匠,此時他便在院子,監督徒弟們鍛造鐵器。

    外人想要買上一把拙匠人鍛造的鐵器,工期已經排到半年以後,要知拙匠人府上的鐵匠多達三百,夜以繼日地趕造,仍是趕不上訂貨的速度。

    拙匠人在十年前,府上是允許登門購買鐵器的,但近些年來,因與帝國皇庭走得很近,漸漸地,拙匠人的重心轉移到了軍隊的配重之上,這也給了當地街道上的鋪子做大做強的機會,但也僅限周圍數座城鎮,怎也不能像拙匠人那般將名聲遠揚。

    好在拙匠人並未完全將渠道封鎖,普通人想要購買他們打造的鐵器,隻需要去城的鐵器店排號就行,他們自會如期交貨。

    所以淩元幾人瞧見拙匠人府門上的陳舊告示,才知自己吃了閉門羹,他們目前不接待訪客。

    淩元打算領著單璠去往拙匠人的鐵器店,但現在他們有許平栗在身旁,以這個混世魔王的性子,閉門不見那就是再抽他嘴巴,於是許平栗一拳將拙匠人府門鑿穿。

    許平栗越門而入,他往身後瞧了瞧,示意淩元幾人跟上,可淩元他們站在原地,顯然是不太願意進去。

    巨大的聲響使得多人聞訊趕來,其中一人便是拙匠人家主,在他身後,則是手持開刃刀劍的一眾徒弟。

    蔡萬興一瞧這劍拔弩張的趨勢,怒斥一眾徒弟:“都給我把刀扔了,要砍人就投軍去,老子這是鐵匠鋪子,不是**戰場上!”

    當啷幾聲,刀劍落地。

    蔡萬興抱拳與許平栗和氣道:“閣下如此陣仗,可有何急事?”

    許平栗毫無禮數,雙手環胸,道:“你先告訴我,你是誰?”

    蔡萬興再一次抱拳道:“在下拙匠人家主蔡萬興,不知閣下有什吩咐?”

    許平栗這人是真不按常理與人交際,蔡萬興都這般待客了,他卻是譏笑道:“你說你幹嘛見麵了,才讓他們放下武器?真想要保住你們拙匠人的門麵,不該是提前警告不準持械?你這招馬後炮的下馬威,使得不錯嘛,真是嚇到我了。”

    蔡萬興被說得臉紅耳赤,在他身後的弟子們哪能讓師傅遭受侮辱,指著許平栗罵道:“你**又是個什東西,敢跟我師傅如此說話,要是不服,你我拳腳上見真章,打死打活,今兒個我們就隻能有一個人喘氣兒!”

    許平栗一臉不屑道:“瞧瞧,瞧瞧,又來這一招,你還不趕緊治你徒兒個大不敬之罪?等著我替你主持家規?”

    許平栗身後的淩元微微搖頭,這個世子殿下難為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啊。

    蔡萬興這個老實人的性子在此表露無疑,他嚴厲地讓出言不遜的徒弟站了出來,喝道:“給這位公子認錯。”

    那名弟子即便十分不願,奈何師命難違,恭敬地給許平栗認了錯。

    許平栗也不見好就收,他嘴巴微微張開,心頭猶有不滿,說道:“我這輩子,最狠的就是別人跳腳罵娘,你若不是磕頭認錯,此事沒完,同樣跟你們拙匠人沒完。”

    蔡萬興笑著跟許平栗說道:“蔡某管教無方,得罪了公子,實在對不住。”

    蔡萬興側過頭去,淺淺地跟弟子說道:“跟公子磕頭認錯。”

    單璠推了推淩元,說道:“再這樣下去,把人得罪完了,還怎做買賣?”

    就在那弟子下跪之際,淩元的身影及時出現在他旁邊,用手托住了他下跪的姿勢。

    “且慢。”淩元將此人扶起,說道,“一下打爛了府上大門,本就是他叨擾了你們拙匠人,方才在門外,還能聽見陣陣打鐵聲, 耽擱了諸位的工期,這又是一大罪了。”

    徐平栗放下手臂,站立一旁,等候皇子殿下主持公道。

    蔡萬興看著許平栗對來者十分恭敬,便笑著說道:“無妨,既然打壞了府門,公子也不讓我徒弟賠罪,那邊兩兩相抵了吧,豈不美哉?”

    淩元望了一眼許平栗,笑著跟蔡萬興說道:“我跟此人不熟,隻是見不得有人囂張跋扈,欺負老實人。”

    蔡萬興不明所以了。

    許平栗立馬接住話茬,說道:“那就兩兩相抵吧,我也不是那難伺候的人。”

    淩元道:“以蔡家主與帝國的關係,你這班粗魯打爛府門,蔡家主命人將你押入府衙都是輕的。要是定你個偷竊軍武的重罪,你得被人活活打死在這院子。”

    蔡萬興這個做了四十多年鐵匠的老實人,也沒想到眼前來了個更能說的,他側過身去,手臂朝著院落走廊,說道:“諸位,請隨蔡某人這邊來。”

    於是乎,這場不小的鬧劇,竟是讓淩元等人安然進入到了拙匠人府內。

    單璠對拙匠人府邸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據她所知,拙匠人的五百年曆史,府邸怎也不該如此寒酸,等她發現時,覺著那寒酸的府門,已經是拙匠人府上最好的片麵了。

    到底是漢子們的聚集之地,且不說日夜都在運作的打鐵器具,那都油亮得包漿了,不僅如此,拙匠人府上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悠久,曆史的痕跡在其府上隨處可見,例如單璠看見的桌椅凳子,沒使用過百年,她倒還能瞧出物件兒本身的料子是啥做的,可此時卻犯迷糊了。

    蔡萬興讓上百號的弟子們繼續留在煉場,他則獨自帶領眾人,來到一處清閑的院落。

    許平栗這個嘴碎的家夥又說道:“把所有人都叫走,你這個家主心還挺大的啊。”

    蔡萬興邀請幾人落座,他親自給眾人挨個兒沏茶倒水,說道:“雖說公子上門鬧出的動靜,大是大了那一點兒,可來者是客,蔡某人也得好好款待。”

    許平栗懶得說話了。

    蔡萬興沏完茶水,剛落座,又問道:“諸位可有吃過午飯?”

    淩元本意是想直接說明意圖,誰知許平栗搶先說道:“還沒吃,你是得好好款待。”

    蔡萬興笑著叫來門口的仆人,讓他轉告廚房,做一桌好菜,打三壺好酒。

    許平栗直言道:“你這般爽快,要是在酒水下毒,那我們不是遭殃了嘛。”

    蔡萬興笑著說道:“公子言重了,正如這位公子先前所言,以蔡某人與朝廷的關係,隻需點燃信號彈,城外大軍即可進城,可蔡某人瞧得出來,兩位公子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蔡某一個小小拙匠人家主,還是不要班門弄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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