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問您有什忌口嗎？”

    “並沒有，你可以放心的搭配。”顏寧搖了搖頭，有些好奇的道：“你做這些學院每月發你多少工資？”

    諾瓦整理了下領帶，道：“這是學員自行籌辦的業務，學院不會發給我們工資。”

    “呃…”

    顏寧有些錯愕，但再追問會顯得不尊重對方，於是遞了根煙過去。

    諾瓦對此倒是吃驚了下，連忙雙手接過，卻沒有點燃，而是並著手說道：“以您的角度考慮肯定會感到費解，但我們這類人確實實打實的因為這份沒有工資的工作生活變得安穩了許多。”

    顏寧吐出一串煙霧，“因為有更多機會接觸那些天鬥級學員嗎？”

    “先生，您很睿智，但您高估了我們的膽量。”諾瓦臉上竟是閃過些許惶恐。

    “不用帶敬稱，我們都是學員。”

    顏寧皺了皺眉，這一聲聲先生的稱謂讓他感覺十分別扭，而且眼前的諾瓦光看起來就比他大了十來歲。

    諾瓦悄然的觀察了下顏寧，發現顏寧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便斟酌著語言道：“住在這個區域的學員，身邊不會缺少使喚的侍從，而且那些侍從本身也是有著一定身份，不是我等能比較的。”

    諾瓦似乎一點都不為此感到羞愧，“您…你可能想象不到，為了能給住在這的學員送餐，我花了多大力氣。至於會不會被哪個房間的主人瞧著順眼提帶一二，我肯定有過暢想，但從未抱以期望。”

    說到這，諾瓦笑了笑，“隻要我在做著這件事，其他人都不敢為難我，哪怕可能性極其渺茫，那些人也沒有勇氣和膽量去觸碰這個區域任何一人的威嚴。”

    “嗯…你為什不選擇變強呢，能靠自己進入天鬥皇家學院，你的天賦肯定是不差。”顏寧有些疑惑。

    諾瓦沉默了下，道：“擬態修煉地就在身邊，但我沒有進去的資格。”

    說著，諾瓦突然笑了，“其實事實是比起辛苦修煉，好像有更舒服更快捷的路擺在眼前，而我沒怎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他們不是會對此補償嗎？”顏寧似乎沒聽到諾瓦不怎體麵的補充。

    諾瓦看著顏寧，“並不是所有人都曾是主動放棄。”

    顏寧踩滅煙蒂，感慨著道：“真想當個牛比哄哄的貴族啊。”

    諾瓦笑著點頭，很是認同的道：“我也很想。”

    “哈哈哈……跟你聊天我才發現我有多無知。”顏寧拍著諾瓦的肩膀笑道。

    身上整潔的服務生製服立馬褶皺起來，諾瓦隻是迎合的笑著，笑的有些僵硬。

    …

    望著那個年齡很小的人的背影，諾瓦看著手中的劣質香煙和一枚金魂幣，突然鼓起勇氣問道：“你會覺得我一無所有了嗎？”

    那人停下腳步，轉過了身，諾瓦沒在他臉上看到輕佻或是玩笑的神色。

    “如果不是我比較幸運，那我會想辦法拜你為師。”

    諾瓦驚訝的看著他。

    “跟你學習如何在奪走我東西的人麵前保留尊嚴。”

    諾瓦看著那人從眼眶消失，點燃了手中的香煙，拿出鋼筆和一個小本子。

    寫道：

    顏寧，12歲以下，武魂不明，魂力20級以上，性格迥異……

    思量了會，諾瓦寫上了‘非貴族出身’，想了想又在最後重重的寫下‘雷格-厚土岩碑’幾個字。

    37號。

    諾瓦輕輕敲了兩下門，隨後站在餐車後彎腰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