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暑假過去,新一學期到來。我成了大三生。
朱逸傑慫恿我接過“失物招領社”的大旗,將吃喝玩樂進行到底,我直接回了他兩個白眼。
現在的他們過得還好嗎?
自從他們畢業後,就再沒聯係我,我也沒有給他們打電話。
經過時間的洗禮,我想他們總有一天會徹底忘記我吧。
我交了個男朋友,附近美院學雕塑的。
我們在社交網站上認識,他給我看他的作品,我覺得很不錯。
他比我大一歲,思想和行為都比我成熟,很快我們在線下見麵,並發展成為男女朋友。
他帶我去了他朋友的畫室,在一張簡陋的折疊床上,拿走了我的初夜。
做完後他筋疲力盡地在我身邊睡著,而我的腦子卻越發清醒。數了兩百隻綿羊還是沒有睡意,我幹脆爬起來出了門。
不知不覺,我走回a大校園。
此時已是深夜,四周安靜地有些詭異。
我突發奇想地跑到體育場,想找回鑰匙鏈,於是借手機的燈光在那片草叢中來回翻找,最後把帆布鞋都弄髒了,還是沒能找到。
我抬頭望著漫天的星空,數不清的星星孤獨地衝我眨著眼睛,我歎了口氣,心想,有些東西,注定是要失去。
2011年,我從a大畢業。
跟很多想去大城市發展的同學不同,我在本市下轄的小縣城找到一份秘書工作,租了個一室一廳,日子過得挺悠哉。
那個美大生,早在畢業前就跟我分手了,這幾年我一直單身。
三年了,我從部門經理秘書做到行政部主任,薪資升了好幾個等級,不過加班也成了家常便飯。
就算工作再忙,我也很少去抱怨,畢竟知足常樂。
然而,命運再次跟我開起了玩笑。
周末休息,我剛起床走到廁所,眼一黑突然栽倒在地,還伴隨著口吐白沫和身體抽搐。
我當時驚慌失措,完全不能控製自己,抽著抽著我就暈過去了。
等我好不容易醒來,也不知自己是怎回事,哆哆嗦嗦地打了120急救。
我被送到醫院。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讓我把我媽叫來。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
媽媽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跟醫生麵談。
回來後,她臉色全無,眼眶通紅。
雖然離家這多年,但我畢竟是她的女兒,看她表情就知道,我病得肯定很重。
我問她我是什病,她就是不告訴我,說沒啥大事兒,叫我不用多想,專心治病。
我入院接受治療,主治醫生姓朱。
他曾問過我是不是a大畢業的,我說是。
後來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朱逸傑的堂哥,這世界還真夠小的!
有一回醫生來查房,我趁著我媽不在,拉住他問:“求你告訴我吧,我究竟得了什病?”
朱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是淋巴癌,不過你別灰心,隻要配合治療,就會有好轉。”
我得了癌症?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我才隻有25歲啊老天爺!
我強裝鎮定地對他說:“哦,是這樣啊。你可要替我保密哦,別對朱逸傑說。”
這多年不見麵了,我可不希望讓他知道我得了癌症。
我媽一直留在醫院負責照顧我,看我被病痛折磨,她也非常辛苦。
期間我表姐一家來探病,小聲對我說,我媽和繼父辦了離婚手續。繼父在外麵早有了女人,所以我媽主動提出分手,他也樂得答應,還給了一筆不菲的分手費。
我媽拿著這筆錢,回到了醫院。
我知道她常常背著我哭,夜還會擔心我的身體而失眠。但她麵對我的時候,始終都保持樂觀。她握住我的手說:“女兒,媽媽不會再離開你了,我保證。”
我看著她那仿佛一夜間布滿皺紋的臉,淚水溢出眼眶。
第二次化療結束後,我就徹底成了光頭。
朱醫生說我各項身體數值都還可以,允許我出院回家。
於是我回到了之前逃離的“家”,我發現,我媽似乎找人把家重新給裝修了一遍,任何關於繼父的痕跡都不見了。或許她是希望我在這生活得更舒心吧。
翌日,我跟好姐妹小艾一起出門逛街,傍晚打車回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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