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然這一刻,傀少知道自己即便低了頭似乎也無濟於事。
但他實在是不想再被黑玫瑰給暴虐一頓。
總之,自知無法離開這一片空間也自知不會是黑玫瑰的對手,傀少倒不如認慫了。
而當他拿出這一塊菱形的水晶鏡之時,白炎和黑玫瑰的神色間卻陡然浮現出了一抹疑惑。
二人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心中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具體點兒!”
白炎當即又對傀少如是說道,語氣之間稍微有些冷。
若今天傀少不把話說清楚,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是想死都難。
白炎的這話剛剛落下,黑玫瑰身上的淩厲氣勢又陡然浮現了出來。
那等氣息直接籠罩在傀少身上,二人這一唱一和之間配合得倒是頗為的默契。
而感受到黑玫瑰身上的淩厲氣勢,傀少又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隨即倒也是忙不跌是的開口:“事情是這樣的,我手中的這一塊菱形鏡子乃是一個絕頂神物。
能夠探測人心中的想法,名為他心通。
所以當時我就知道了黑玫瑰的想法,才能清楚她最想要的是什。
自然也就利用這一點想要掌控於她。”
說這話的時候,傀少語氣之間頗為驕傲,
然而話音剛剛落下之時,他又極為惶恐。
因為他也很清楚這話一出對自己意味著什,對白炎二人又意味著什。
果然,在聽到傀少這話之後,白炎和黑玫瑰愣了一下,而後便猛然反應了過來。
二人身上止不住的升騰起了一抹強烈的殺意,
淩厲的氣機再一次將傀少給籠罩。
這一下卻是駭得傀少肝膽俱裂。
從小便身居高位,生來不凡,他又何曾當過這種階下囚。
而此時已然是麵臨真正的生死威脅,他又何嚐不害怕。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願意將這寶物奉上,也願意告訴你們如何使用!”
感受到二人身上熾盛的殺意,傀少便再次忍不住開口求饒。
聽到這話,黑玫瑰二人再一次對視一眼,暫緩了對他出手的衝動。
而這個時候不需要白炎提醒,傀少便又主動開口道:“這寶物我得自於偶然。
但它的神力卻是極為強悍,隻要是修為比持有者低的人被他照一下就能知道被照者心中的想法。
那一次我偶然遇到了黑玫瑰,便瞬間驚為天人。
便想將之收服,也就生出了照一下她的想法。
所以我便也就知道了她正在心心念念做著的事情。
所以我才會以此事來做文章,掌控了她不少的時日,
而她與我幽魂域的恩怨也才就此展開。”
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原因之後,傀少生怕黑玫瑰會忍不住直接對他出手將之斬殺。
畢竟剛才的事情已經很清晰的表明了,他在這特殊的空間之中沒有辦法做任何的抵抗。
隨即又直接開口道:“不過這也有一個弊端,在一年之中這他心通隻能使用兩次。
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打破這一點限製。
所以當初照了黑玫瑰之後,我原本也想再照一照你的,但沒有成功。”
說完這話之後,傀少神色間有著悔浮現。
如果當初不是照了黑玫瑰這一下的話,那事情也沒不會演變到這種程度。
或者說如果自己忍住不對黑玫瑰使用這寶物的次數,那便有機會照一下白炎,也就知道了白炎偽裝。
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然而世間並無後悔藥。
也沒有給他從頭再來的機會。
他此時隻能心中期待著白炎二人會對他手下留情,自己貢獻出這般寶物之後換取一條苟活的性命。
說完話之後,他倒也是頗為識趣的直接將那神物他心通送到了白炎麵前。
看著麵前漂浮著的菱形水晶鏡,白炎眼中卻滿是失望。
他原本以為傀少真的會掌握一些關於自己女兒的線索。
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一個消息。
他此時真的很想直接一掌將傀少給劈掉,想想又忍住了。
拿起漂浮在自己麵前的這一塊水晶鏡,神色間卻是忽然陷入了回憶。
他記得當初兩位娘子也是掌握著一門秘術,也同樣名為他心通。
如若兩位娘子願意,隨時都可以知道修為比她們低的人心中的想法。
而且並無所謂的次數限製。
“這個他心通與娘子他們掌握的秘術又有何聯係?”
心中如是自語一聲之後,他便一把將菱形水晶鏡抓在了手上。
入手冰涼,自有一種神性的威嚴彌漫而出。
不過他倒是沒有將之催動,畢竟這隻有兩次機會得好好利用。
而這個時候黑玫瑰也突然開口說話了:“這說來,關於我女兒的線索。
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嘍?”
一邊說著這話,黑玫瑰身上已然是凝聚出了一道熾盛的殺意。
直接將傀少給籠罩起來。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之斬殺的趨勢。
這一幕卻又嚇得傀少渾身顫抖。
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之前也算是對黑玫瑰頗為了解了,知道這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人。
黑玫瑰是真的有極大的概率會將自己斬殺。
“饒我一次,饒我這一條狗命。
以我的身份可以在幽魂域之中給你們提供極大的便利。
此刻我就是你們兩人養的一條狗,如何?
隻要你們肯饒我一命,我做什都願意。”
傀少想起了曾經被他欺淩致死的那些人,在麵臨死亡的威脅之時也是如此開口求饒的。
隻是他或許從來沒有想到,曾經不少人對自己開口求饒過的話,此時自己竟然會對別人說出來。
這在曾經看來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如今就這樣發生了。
但是偏偏他此時竟然感覺沒有任何的不妥,似乎這些求饒的話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並且在說出這話的同時,他已然是直接雙膝跪了下來。
這一套動作連貫無比,一氣成。
倒是讓白炎稍微有些驚訝。
畢竟他也算是在幽魂域大軍之中臥底了那久,自然很清楚傀少是一個如何強勢的人。
此時對方的表現的確是有些超乎了他的意料。
而不得不說傀少的這一套服軟求饒的表現,的確是起了些許的作用。
至少此時白炎也已然收起了想要直接將他斬殺的想法。
在白炎看來,如這家夥所說他的確還是有著些許的作用的。
既然心中已經生出了想要饒傀少一命的想法,白炎自然是要勸阻身邊的黑玫瑰。
隨即目光直接看向了黑玫瑰開口道:“你先將身上的殺意收一收吧。
這家夥留下來或許還有些作用,至少幽魂司在幽魂域之中也是一手遮天。
或許讓他們打聽一些消息也比較容易。”
白炎此時已經深知要怎樣來對黑玫瑰談話才有用的。
最開始聽到白炎這話,黑玫瑰嘴角本來是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因為在黑玫瑰看來,他與白炎隻不過是合作的關係。
此時他想要殺一個人,白炎還沒有資格來阻攔。
畢竟在黑玫瑰內心深處,自己依舊還是想要殺掉白炎的。
然而此時白炎卻提及了尋找女兒的線索,他就不得不慎重考慮一番了。
“此人幾度利用於我,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所以你這個理由暫時我還無法接受,除非你能夠再給我一個明確的不殺的理由,否則他今日必死無疑。”
雖然隱隱知道白炎說的有幾分道理。
但黑玫瑰向來強勢,此時依舊如是跟白炎說了一聲。
聽到這話白岩卻是有些頭疼他知道黑玫瑰的難纏也知道黑玫瑰的錢是這一次如果不下點血本那肯定是無法平息更無法將回校保下來了
“這片空間乃是我的世界。
我有絕對的掌控權,想必你剛剛也已經感受到了,你在抽他嘴巴子的時候,他毫無還手之力。
這就是我用世界之力對他的壓製。
所以如果我不願意,他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逃離出我的世界的。
安全性毋庸置疑,隻要我不死他便沒有逃脫的機會,我死了他也就跟著毀滅在這了。
如若以後我發現他沒有利用價值了,那你再回來將之擊殺亦是不成問題。
我的這個理由,你覺得怎樣?”
說起這話的時候,白炎定定地看著黑玫瑰。
而且他說話之時也並沒有做任何的掩飾,所有的內容傀少都聽得一清二楚。
當即神色再次大變起來。
本就已經腫得像豬頭一樣的頭顱,不斷地向著虛空猛磕。
嘴還不斷嘟囔著:“請你放心,我必然是會有用的。
我身為幽魂司的少主,身為幽魂司主最寵愛的一個兒子。
我的作用的確是比任何一個幽魂司之人都還要大。
隻要你不殺我,必定會給你帶來驚喜的。”
生怕白炎和黑玫瑰會覺得自己沒用。
所以不斷的闡述著自己的價值,雖然他也聽到白炎剛剛說隻要榨幹利用價值就將之擊殺的話,
但好死不如賴活著,他相信自己的價值一時半會兒還榨不幹。
而且此時他是事先沒有準備,他相信隻要給自己足夠多的時間,必然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逃離出這片空間。
至於白炎所說的這是他的世界什的,他才不信呢。
在他看來,此前白炎和黑玫瑰所交流的所有話語都是嚇唬他的。
而白炎這話剛剛說完,黑玫瑰眉宇間便是再次沉思了起來。
他在思忖白炎這番話的可行性。
並且心中的那抹警惕卻是更加熾盛了,因為她聽到了白炎話中的一個關鍵句,在這他有絕對的掌控權!
這就讓黑玫瑰更加的警惕了。
白炎既然有本事絕對掌控一個入聖三層的傀少,那必然也可以絕對掌控入聖五層的自己。
這是一個極端可怕的事情。
她不認為自己現在和白炎達成了協作協議,白炎心中就對自己沒有任何的仇怨了。
在她看來,他和白炎的同盟是短暫的,敵人的身份才是永的。
隻要最終一找到女兒,自己將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斬殺白炎。
而相信白炎那邊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這個時候她必須防範起來,若白炎真的想將她自己留在這片空間之中,自己又該怎辦。
心中有著這番想法的時候,黑玫瑰倒也是直接將自己對傀少的殺意微微收斂了起來。
她知道這個時候必然是不能激怒白炎的,至少在這她並無戰勝白炎的信心。
這個念頭雖然讓她感到不可置信,但事實的確也就是如此的。
不過如果白炎知道黑玫瑰此時的想法,必然會笑出聲。
因為他到目前為止的確還沒有想過要以此來對付黑玫瑰,至少在找到自己女兒之前,他不會把黑玫瑰怎樣。
雖然之前他收黑玫瑰進入丹田世界的時候,的確是有過這一方麵的想法,但現在卻已經無了。
隨即黑玫瑰卻是淡淡的對白炎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將他的性命留下吧。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
話音剛剛落下,隻見一道黑影閃過。
傀少僅剩下的左臂也從他的肩膀上脫落了下來。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傀少和白炎都沒有能夠反應過來。
下一刻傀上去是疼到失聲。
這種疼痛不僅僅隻是肉體上的,更多的卻是心靈上的。
他身為入聖三層的強者,雙臂卻被黑玫瑰直接卸了下來。
這是一種極端的恥辱。
更是他從未受過的殘酷。
而且即便達到了入聖境,想要斷臂重生也是極其麻煩的事情。
甚至此時他心已經蒙上的陰影,入聖三層的境界想要再進一步卻是千難萬難。
在嚴重一點,他可能都會因此沾染上心魔,說不定哪一天便走火入魔自爆而亡了。
所以黑玫瑰看似隻是要了傀少雙臂,但實則這是一把軟刀子。
隨時都可能要了傀少的命。
白炎自然也清楚這一點,但隻能微微歎息一聲。
黑玫瑰此時要做的事情,白炎沒有辦法幹預,也不想去幹預。
畢竟如果不是傀少尚還有點兒用,他也早就殺伐果斷的將就擊斃了。
但現在的白炎卻是不同於往日,他必然是要為整個大局所考慮。
見到白炎點頭,黑玫瑰又再次看著他開口道:“那現在,你是否可以把我弄出去了?
我並不想待在你所謂的世界之中。
我先前就跟你說過了,我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話語態度依舊是那般冷冰冰。
然而她雖然是這般語氣,此時白炎卻聽出了些許的不安。
心中卻是不由頗為好笑。
他在這一瞬間就明白了黑玫瑰在擔心什。
隨即卻是不由生出了一種想要逗弄一下她的想法。
直接看著黑玫瑰冷笑開口道:“,我的世界豈是這般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你把這當成什了?你家的後花園嗎?”
白炎眼中噙著一抹戲謔,整個人多少帶著幾分痞氣。
此時看向黑玫瑰的眼神,就像是餓狼在一個看一個良家小姑娘,卻是瞬間讓黑玫瑰皺起了眉頭。
“你想做什?
或者你就這般輕易的將我們之前的協作協議撕毀嗎?
既然如此,那來吧,即便這是你所謂的世界我也不可能會怕你。”
說話間,黑玫瑰身上的氣勢卻是越發的冰冷了。
黑玫瑰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會懼怕白炎的。
而且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白炎想要趁此機會對付於她。
那她是不可能妥協,最多也就是跟白炎玉石俱焚。
而如果白炎想要依仗這個再次占有自己,那她會先自爆了自己的肉身。
是的,黑玫瑰心中就是這想的。
畢竟在她看來,白炎就是一個十足的色批,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而此時看到黑玫瑰身上升騰起來的淩厲氣勢以及絕不服軟的態度,白炎忽然撇撇嘴,感到有些無趣。
“這惡婆娘當真是一點兒趣味都沒有。
跟她一起共事也實在是太過於無聊了。
既然如此,那也便不逗她了吧。
別到時候把她給搞緊張了,做出一些什自殘的事情來,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畢竟現在她好歹也是我女兒的娘親,我們還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
之前的那些仇怨暫時先放一放吧。”
如自語了一聲之後,白炎便直接在丹田世界之中呼喚了一聲索拉卡。
後者頓時明白他的意思,到也沒有任何的含糊。
手中的織法之杖驟然揮動,隨即熾盛的星光之力彌漫出來。
將黑玫瑰籠罩,下一刻黑玫瑰便直接從這一片空間之中消失不見。
然而見到這一幕,旁邊的傀少卻是看傻了。
已然腫成了一條縫的雙眼之中驟然爆發出了一陣精芒,他也很想被這星光籠罩一下然後直接從這片空間中離開。
然而他的這個想法,注定隻是大夢一場。
強忍著身上與心靈上傳來的雙重劇痛,傀少忍不住向白炎開口道:“我我我,把我也放出去吧。
你放心,我可以跟你簽訂一個主仆契約,我絕對不會反抗的。
現在把我放回到幽魂司當中,我治好傷之後以便幫你竊取更多的有用信息,你看如何?
甚至於我可以從中作梗,策反一部分人來將幽魂域大軍對滄溟域的行動阻撓一下。”
回校再一次對白岩點頭哈腰那種態度已然是卑微到了塵埃這一切隻為換取一個出去獲得自由的權利
難以想象,在一個時辰之前他都還是高高在上的幽魂域大軍的至高統帥。
下一刻便是別人的階下囚,為了活命而不顧一切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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