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到處都是傅風寧的安撫信息素。
在這樣的環境,麵對著傅風寧的支配,沈安毫無招架之力。
他腦子空空的,神色也是茫然的,潛意識有些害怕,但是身體的本能引導著他當著傅風寧的麵,手軟腳軟地坐在床上,躺了下去。
沈安呼吸急/促,偏白的肌膚被寬鬆的睡衣半遮半掩地裹住,他局促地躺著,頭發軟趴趴地散在枕頭上,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放,猶猶豫豫地放在胸前:“躺……躺下了……”
傅風寧隨手拉來一張椅子,在床前坐下,伸手扯過被褥給沈安蓋上,如他所料,饒是如此輕微的舉動,也嚇得沈安往瑟縮了一下。
傅風寧放下手:“這個獎勵就是,今天晚上我哄你睡覺。”
沈安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我不是……小孩子……”
“你是。”傅風寧輕聲道。
沈安把臉往被子埋了埋,遮住下巴和嘴巴,隻露出一雙狗狗般的眼睛。
似乎有了被子的遮擋,他便有了盾牌,他試探著也看向傅風寧,小聲道:“我……十八了……”
“原來沈安十八了,真了不起。”
“……”沈安耳根也紅了,把自己蒙了起來。
“出來,想把自己悶死。”
沈安又乖乖地探出眼睛。
傅風寧眸色暗沉,他本是感知到沈安剛才那不安的信息素,有些擔心他,所以才決定在這看著他睡覺的。
但他忽視了一點,沈安也害怕他。
傅風寧捏了捏眉心,思慮片刻,心下有了計較。
伯恩不是說,沈安同理心很強,隻需要在他麵前賣賣慘,他就會卸下防禦,不如試試。
傅風寧手指放在床沿輕輕點了點:“抱歉,我忽然說要哄你睡覺,會讓你覺得唐突?”
“不……不會……”
“那就好,其實……我是剛才多喝了些酒,有些不勝酒力……勾起了一些傷心事,睡不著,想有人能陪陪我……”
傅風寧說起謊眼都不眨。
倘若林瑜在,一定要翻白眼了。這句話短短幾個斷句,三句都假得能遭天譴——
不勝酒力?
傅風寧端起伏特加都能一杯接一杯像在喝水。
傷心事?
對不起,從來都是他傷人,哪來的崽種能傷他?
想有人陪?
更是荒天下之大謬……a+級絕色omega投懷送抱,他都能把人當垃圾棄如敝屣。
不過這話聽在沈安耳朵,還真是有效。
隻見沈安臉上露出茫然之色,他竟然撐著手坐起身:“我去給傅先生……準備點解酒茶……”
傅風寧見沈安澄澈的眼睛,毫不掩飾地露出關切之色,他心頭忽然一熱。
他知道沈安好騙,可當看見他的反應,傅風寧還是微微一愣。
原本隻是想要哄得他不排斥自己就夠了……
可是沈安關切的話語,卻像是一瞬滾燙的岩漿,濺入他向來冷硬的心底,激起了一點別樣的漣漪。
傅風寧忍不住掠奪者的本性,一念之間,竟起了貪婪的欲/念,想攫取更多,更多……
賣慘的奇效使他食髓知味,他像是拿到了什密匙一般,試探著把語氣放得更輕,甚至強行不眨眼睛,使空氣刺痛雙眼,讓眼睛變得通紅。
眼看著沈安要下床去了,傅風寧輕輕扣住沈安的手腕:“別走。”
沈安隻覺得他溫燙的體溫在他的手腕上燒了一團火,就連他帶著酒氣的吐息也是熱熱的。
沈安一下子僵住了。
他猶豫了下,看向傅風寧。
傅風寧緊皺眉頭,裝出一副難受的模樣。
沈安的眼底頓時有些憐惜,他遲滯片刻,對傅風寧露出一個相當溫柔的笑來。
短暫的笑意,卻像是在傅風寧的腦海炸開了一道煙花,使傅風寧無論如何也挪不開視線。
傅風寧敏銳地感覺到,沈安正在釋放出屬於omega的安撫信息素!
這個發現,給了傅風寧莫大的鼓勵,他的賣慘更加賣力且得寸進尺:“我不要解酒茶。我隻想要在我難受的時候,有我的omega陪著我。讓我哄你睡覺吧。”
傅風寧如願以償地守在沈安的床邊,並得到了沈安生澀的開解:“傅先生不要難過……我……我陪著您!”
這是傅風寧和沈安自相處以來,第一次看見沈安放鬆對他的戒備。
傅風寧不會放過這樣的時刻,他的欲/壑得到了滿足,可是新的欲/壑又起,他想到沈安誤會他易感期到了,引頸就戮的樣子……
終於啞著嗓子繼續挖陷阱:“沈安,我每次酒後頭就會很痛,但是你的梔子信息素,好像真的有些緩解作用。”
“那……那就好……我多釋放一些!”
傅風寧嘴角勾起,聲音卻裝出了九分的可憐:“但還不夠。”
“那要怎辦……我,我把阻隔貼撕掉……”
“不如讓我抱著你吧,我就抱著,不亂動,這樣可以離你的腺體近一些。你知道的,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如果徹夜頭痛,明天可能會生病。”
傅風寧喝酒從不頭痛,頂級alpha健壯如牛的體質,從小到大都沒怎生過病。
但他說這副話的語氣,卻像是一個日夜深受頭痛折磨的骨灰級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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