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先叫醒她吧。”
霍雍披著鬥篷,握著勾魂鉤來到了房門口,鬼血自動爬向側旁為他讓路,免得將他身上的靈異也一並壓製了。
因為披著棋鬼的鬥篷的緣故,即使現在的距離幾乎麵對麵了,霍雍依然沒有觸發夢遊鬼的殺人規律,易詩綿仍在向江恨雪走去,步伐緩慢。
霍雍將握著鉤子的手從鬥篷下伸出,沒用動用“勾魂”靈異,而是依靠鉤子本身的鋒利,在易詩綿的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事實上,如果他真動用勾魂靈異的話反而會連她的皮都劃不破,鬼睡覺是可以保護馭鬼者不受靈異襲擊的厲鬼。
易詩綿的領口上,有殷紅的血滴順著鎖骨漏下,這一道淺淺的傷口甚至連血都不會流多少,但足以觸發雲鬼的靈異規則了。
黑雲鬼域瞬間彌散,將霍雍與江恨雪一起卷走離開了這個房間。
江恨雪一走,吸飽鮮血的羊毛毯便失去了壓製厲鬼的能力。易詩綿仍是閉著雙眼站在房間,頭顱機械擰轉,看向霍雍離開的方向。
她仿佛可以無視牆壁與鬼域以及自己的眼皮,看見藏身在層層黑雲之中的霍雍與江恨雪。
但卻沒法追過去,她平坦的胸口微微鼓起,房間充斥著的黑雲盤卷翻湧,便要從鎖骨上的細小傷口鑽進去將她吹成一個人皮氣球。
隻是夢遊與睡覺兩種靈異都極其恐怖,哪怕是雲鬼也沒法立刻將其壓製,隻勉強將她胸口的皮膚吹得鼓起來罷了。
而霍雍也沒有狂妄到想單憑雲鬼製服夢遊的易詩綿的程度,此刻雲鬼的入侵做的是另一件事。
“原來如此,夢遊鬼會在易詩綿睡著的時候侵占她的身體四處遊蕩,而夢遊鬼的‘侵占’也被鬼睡覺判定為了靈異襲擊,從而實現了用鬼睡覺對抗夢遊鬼,達成一個脆弱的靈異平衡。”
雲鬼一入侵易詩綿的身體,霍雍便明白了她現在的狀況。
他此刻正站在大廳外,房間雲氣充盈,江恨雪在他身邊。
“隻是夢遊鬼隻在黑夜活躍,鬼睡覺則沒有這個限製,隻要睡著就會觸發,日積月累,鬼睡覺的複蘇程度超過了夢遊鬼,她體內的靈異失衡了……”霍雍道:“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鬼睡覺已經漸漸有了駕馭夢遊鬼的趨勢。”
“那該怎辦?”江恨雪問道。
“需要有第三方的靈異力量為她壓製鬼睡覺,調整兩隻厲鬼之間的靈異平衡。”霍雍道。
他現在在做的就是利用雲鬼作為中介,均衡睡覺與夢遊,喚醒易詩綿。
充盈著雲氣的房間內,易詩綿站在原地,眼皮微微抽搐,眉頭皺起,似乎在做什噩夢。
夢她走在一條寬闊的黃土路上,煙塵浩渺,四周一片荒蕪。路的盡頭卻有一片烏雲匯聚,成了一張遮天蔽日的巨大鬼臉,陰惻惻地笑著,把整條路像吞寬麵一樣吞下。
她驚慌失措地飛奔逃跑,卻快不過擴張的雲海,漸漸地被那巨大的鬼臉追了上來,一口吞下——
“啊!”
易詩綿猛地睜開眼,驚出一身冷汗。
她環視四周,還是熟悉的陳設,是自家客廳。
“奇怪,我怎走出房間了?明明鎖上門了的……”易詩綿正覺奇怪,忽然,她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我我我我的胸……”
飛機場變成小山丘了!
她不由得欣喜,伸手輕輕觸摸自己胸前的隆起,卻傳來了些微的痛感,摸到了一手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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