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像一個操心的老母親,早早地把陳平安領到醫院。
她說:“醫生,我弟弟最近出現了自言自語的情況。不,也不叫自言自語。他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樣說話。他是不是心理壓力太大了?”
陳平安不服氣地說:“我就是在跟我朋友講話啊!唔!”
瑪亞伸出兩隻觸手,把他的嘴巴封得嚴嚴實實。
醫生向陳平安露出溫和的微笑:“這個年齡的孩子會出現‘看不見的朋友’的症狀是正常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自己過於孤獨、父母不關心等情況。這種情況能夠豐富孩子的想象力,彌補內心的安全感缺失。當孩子再長大一些,或者是父母給予更多關照的情況下,這種症狀就會消失,沒有大問題。孩子情緒敏感,家長應該給予適當的幫助,不然就會出現我要用一生治愈童年的問題。”
醫生笑眯眯地誇獎雲康:“你做得不錯,很多家長隻會因為生理疾病把孩子帶來醫院,這些無形的問題往往會被忽視。”
醫生說話長篇大論,瑪亞用觸手蕩到醫生的辦公桌上,翻越辦公椅,沿著窗戶溜走。
陳平安焦急地說:“你要去哪?”
醫生說:“如果是他長時間和假想的夥伴交談,不理會朋友和親人的話,再來找我複查。”
陳平安的脖子拉得老長,他也想去外麵玩。這個醫生真囉嗦,他不喜歡被當成病人。
雲康的疑問得到解決,帶著陳平安禮貌告辭。
瑪亞還沒回來,陳平安急切地衝到窗戶前左右張望。
雲康擔憂地說:“平安,怎了?”
瑪亞去而複返,纏住陳平安的手臂。
陳平安隻好顧左右而言他,指著窗外說:“窗外有個公公。”
還沒等醫生說話,他說:“是太陽公公誒。”
雲康抽抽嘴角,陳平安笑點極低,她常講一些地球上的冷笑話逗他。他可能以為這笑話很好笑,能夠緩解尷尬。實際上,這個過時的老笑話已經達到講完就可以進入冰河世紀的效果。她不願再看醫生的表情,迅速帶著陳平安溜之大吉。
兩人走後,醫生點開後台係統,將陳平安的狀態標記為白色。
雲康住所門口的管理員大爺停止打鼾,他睜開眼睛,無機質瞳孔浮現數字“10a-1024”
檢查沒有異常,雲康心情很好。
她哼著小曲打開家門,發現陽台電閃雷鳴,火花四射。她之前發現陽台的消防逃生口處鐵絲網殘缺,於是臨時用電擊棒搭出小機關應急,沒想到居然有人自投羅網。
祝星戎心情很差,他接到弟弟的求援短信從外牆攀上10a,以為是普通的居民小區,一時鬆懈倒了大黴。
他被機關電得渾身發麻,踉蹌兩步靠在牆上,用手背擦拭冷汗。
他剛緩過神,便聽見耳邊勁風呼嘯,下意識地躲過第一波攻擊。
雲康一擊未成,撤回拳後,依靠身體慣性擊出回旋踢。
祝星戎後退半步,重心回撤,在躲開攻擊的時候格住她的長腿。
雲康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腰腹扭轉,借著祝星戎手部向上的力度一躍而起,試圖進行飛身十字固,鎖住祝星戎的脖頸。
祝星戎的手臂因為超強電擊棒使不上力,狼狽地避開攻擊,坐到地上,後背狠狠撞到靠牆擺放的壁櫃。
雲康踏著他的胸口,從懷掏出自動□□指向祝星戎眉心,垂首向他投來冷淡的目光。
兩人認出彼此,均是一怔。
櫃子搖晃兩下,突然從上空砸下一個極重極硬的東西打斷她的話語,擦著祝星戎的臉頰落到地上。
那個東西與地麵相撞,外殼裂開,露出金黃的果實。
密閉空間內散發出不可名狀的霸道味道,似香似臭,祝星戎痛苦地蜷縮在牆角:“我認輸,我認輸。這什東西,你把這個生化武器收起來。”
雲康遠離陽台,連連幹嘔,無法回應他的話語。她沒有想到星際的榴蓮味道更為霸道,就算她在腦海反複回味榴蓮的香甜口感,也難以抑製聞到味道時的反胃。
祝星戎縮到牆角捂住鼻子,勉強蹦出一句話:“要不我幫你拿去丟掉吧。”
雲康露出可惜的神色:“不用丟掉,這還能吃。”
裂開的榴蓮露出嫩黃色的榴蓮果肉,散發著濃鬱的味道。榴蓮熟得剛好,沒有發硬發白,也沒有軟成一灘爛泥。雖然她也受不了直接吃,但是還可以把它做成冰沙或者班戟。
祝星戎察言觀色:“你們家水果放得好好的,我不小心撞到了,怪我怪我。你不如把這玩意賣給我,我拿走有用。”
雲康說:“能有什用呢,賣給你怎好意思。”
她一邊說一邊羞澀地遞出收款碼。
她不知道將自動□□藏在了哪,如今表現出溫柔軟萌的樣子,如果不是祝星戎的後背還在隱隱作痛,他還以為剛才那個狠厲的女武者是他做了一場夢。
祝星戎掃碼轉賬,他說:“啊呀,這個收款碼好像掃不出來。”
他把界麵展示給雲康,上麵顯示“係統錯誤”。
雲康毫不生疑:“那你加我好友吧。”
雲康心滿意足地拿到200元,她心想:祝星戎真是個好人,還把“雞肋”買走。
她走進廚房,用寄來的紙箱細致地將榴蓮包裹好。
多層蒸籠的包子蒸得正好,一層肉包,二層素包,最下一層是豆沙包。做多少,做多久,這些問題在開業前都要考慮清楚,這些包子就是她為明日擺攤進行的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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