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重逢的夥伴在眼前化作一團碎肉,濺在徐燁臉上的鮮血卻並沒有澆滅他的鬥誌,反倒激起了滿腔怒火。
“血!兆!王!”咬牙切齒的徐燁怒火攻心之下不顧一切催動血蠱直接衝向了血兆王。
而麵對徐燁的含怒一擊,血兆王隻是冷笑著展示了一下手中血蠱而後雙掌合攏等到再次打開麵早已空無一物。
“你!”衝到半路的徐燁再度停下腳步,他第一時間猜到血兆王做了什,但有時他情願自己什都不知道。
原先靠著畢戡阻攔一波又一波襲來人群的秦然此時不得不麵對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同時麵對被血蠱控製的夥伴以及暴民的夾擊。
“該死……”死死攥住自己伸向隊友的手臂,然而隨著一陣血液蠕動,畢戡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現在的他無疑淪為了一隻任人擺布的傀儡。
眼看著手中不斷聚集的異能即將噴湧而出,畢戡掙紮著朝秦然喊道:“快……殺了我!”
“我明白了。”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秦然摘下手套,她清楚眼下的戰局中自己無力改變什,所以至少夥伴最後的心願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等等啊!”盡管徐燁第一時間回防但他還是晚了一步,秦然默默合上了畢戡的雙眼,本來因為掙紮而顯得猙獰的他此刻無比的平和,就連那死亡的綻放中亦透露出一抹寧和。
“可惡……”將怒火與不甘發泄在四周的暴民身上,徐燁清楚秦然這做也是無奈之舉。
被暴民圍困的她根本沒有餘力在不殺死畢戡的前提下躲過對方的異能,而如果一旦被膠水困住,那四周的暴民絕對會第一時間一擁而上將他們撕碎。
無論如何如今的徐燁救不了他們所有人,甚至是在血兆王明明當著他麵殺死墨途的情況下依然沒有想到這一可能……
不,再進一步說,如果他當初沒有意識到墨途已經是必死之局直接不顧一切攻擊血兆王會不會有所不同。
越這想越有可能,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沒有被血兆王的陰險招數牽製住,那激烈的戰鬥說不定能讓血兆王抽不開手將血蠱傳送到畢戡體內。
甚至如果自己足夠果斷甚至能讓他沒有時間引爆炸彈,即便對方同樣不惜一切代價,局麵也頂多變成同樣犧牲兩名隊友,但那時自己一定能抓住血兆王傳送的間隙將他重創乃至擊潰。
然而就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因為自己的猶豫因為自己的軟弱,才使得局麵成了如今近乎一麵倒的頹勢!
“呃啊啊啊啊啊!”大量鮮血化作狂亂地觸手將在場每一名群眾無論他們是否無辜全都一律抽離血液,自責與痛苦交錯之下徐燁任憑自己宣泄著內心的憤怒。
“夠了。”秦然輕輕按住徐燁的肩膀,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滿腔怒火瞬間化作悲哀。
看著麵前遍地狼藉沒有哪怕一個還能行動之人的慘烈場麵,徐燁再次感到了那股作嘔的衝動,一切仿佛回到了起點,回到了那昏暗的橋洞,那空蕩蕩的難民營,那紅色氣球爆炸的公園……
“我……究竟……該這做?”一直繃緊的神經仿佛斷裂般,癱軟無力的徐燁直接跪倒在秦然麵前,明明鮮血儲備相當充裕,明明身體的傷勢已經愈合,可他卻連再度站起的力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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