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敵人氣息的忽然變化令NeoA警惕地躲在一旁，但眼看著無事發生，心中殺戮欲望再難抑製的它終究還是發動了攻擊。

    就在它鑽入一名逃竄的路人體內操控著他靠近徐燁所在街道的瞬間，NeoA出手了以寄宿者身體徹底崩潰作為代價打出的一擊威力最大化血槍直接轟向毫無防備的徐燁。

    命中了？並沒有，在它靠近的瞬間，同樣一道血槍打出，後發先製地與它對轟。

    按理來說血量更為充足同時發射時也毫無保留的NeoA應該占據上風，然而事實則是徐燁打出的這一發血槍貫穿了作為子彈的NeoA。

    原因無他，為了靈活度而舍棄結晶化的NeoA被以結晶尖刺作為頂端的小Q輕鬆擊穿，同時更纖細蓄力更久也令小Q的攻勢幾乎完全無法規避。

    隻是雖然被擊穿了身體，但作為血液存在的NeoA幾乎不會因此而受傷，如果小Q沒有與融合無序之力的話。

    崩潰不可逆轉地開始，由於從內部被擊穿的緣故，因此混亂化蔓延也達到了最快的程度，幾乎一瞬間發生，以至於當NeoA成功擊中早已被凝聚起來的結晶鎧甲包裹要害的徐燁之時，它甚至隻是堪堪擊穿了最表麵的一層鎧甲便不剩半分餘力的化作一攤血水。

    直到死亡逐漸籠罩在它的意識上空，自我放逐的NeoA主意識才終於浮出水麵，又或者說在死亡麵前，就連殺戮欲也敗給了一切生物最基礎的求生欲。

    “我要死了嗎？真是不甘心啊，到頭來作為武器而誕生作為野獸而死去，我這毫無意義的一生最後還是隻能獨自死去嗎？”

    不知是不是它的自言自語被徐燁聽見了，一隻被割開的手指輕輕點在逐漸分崩離析的血水之上。

    “你這是什意思？”NeoA有些不解，疑惑甚至令他忘卻了自身即將消亡的事實。

    “我能感覺到，害怕孤獨的你還想活下去。”徐燁的眼神不像是在說謊，但這反倒令NeoA更加奇怪。

    “可為什要救我這個敵人，這個殺人無數罪無可恕的敵人？”

    “因為我夠自私，自私到無法見死不救，即便不顧他人因你而死的事實也一樣。”徐燁苦笑著回答了這早已在腦海內捫心自問過無數遍的答案：“我就是做不到見死不救，尤其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疇。”

    “你真是個怪人。”NeoA客觀地評價道：“聖母心泛濫之輩我不是沒見過，但像你這樣知道自己聖母卻還一意孤行的……”

    “爛好人？”

    “也許吧，但我不討厭。”NeoA說著朝即將愈合的傷口處伸出一隻微弱的觸手，二者接觸的瞬間便仿佛雙拳相擊：“先說好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殺戮欲望。”

    “我知道，所以到時候，我和小Q會幫你一起分擔。”徐燁沒有說謊，他隻所以能說服小Q接納NeoA的原因之一就在於此。

    已經和徐燁潛意識融合的小Q不再占據作為血種的容納空間，而同時NeoA自帶的殺戮欲又能抵消徐燁那莫名其妙的保護欲，從某種層麵來說簡直就是最佳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