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眼前二度血染世界的血王，秦然握緊的雙拳卻無法揮出，她又怎會不清楚那接近四十次的循環中，徐白經曆了什，而那時的自己卻因為陷入迷途而無力阻止。

    從以殺戮擺脫心魔再到因此沉淪於奪取他人的生命，以至於覺醒了這一諷刺的異能。從一開始自慚形穢覺得不配靠近對方再到現在因為異能而切實無法接觸……

    毫無疑問，現在的她沒有資格職責眼前的血王，隻是就如同何純臨終遺願所說的那樣，她真正想要的僅僅隻是終結眼前這頭物似人非的怪物，而後在新的循環中與真正的他重逢。

    “回去吧，這已經沒有希望了。”說著自己曾一度厭惡至極的話語，血王無不悲哀地看著秦然，自從叩開那座屬於神域的大門，他才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蠱師……他的攝政王或許錯了，自己並沒有能力改變什，天界空而無物，即便自己有了一身神力但卻依舊無法突破這時間束縛下的規則。

    說到底，在三維敘事者的二維世界，即便是登神飛升這類升維手段最終去到的也不過是敘事者的高一層世界，姑且稱之為2.5緯吧。

    以此類推，不說根本沒有更進一步升維可能的他們所在的世界，就算能無數次升維，最終他們能去到的也不過是無限趨近但永遠也無法達到的三維現實之下。

    而達不到現實，那一切都沒有意義，看似無限趨近但始終隔著一層維度的鴻溝，而這鴻溝更是會隨著你邁過距離而無限擴張的天坑。

    徐白的方法失敗了，血王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而這個由他所統治的世界也是如此，但他依舊不願向圓環的似人計劃妥協，或是即便舍棄了情感但依然有著不願褻瀆存在本身的底線。

    成功太過遙遠，失敗近在身邊，那他幹脆就直接掀桌，將這絕望的世界徹底毀滅，讓一切的輪回與痛苦就此完結。

    而正好現存唯一能阻止他這做的何純已經死去，而秦然，若非有著屬於徐白殘餘，血王根本不會猶豫。

    “我認識的白大哥，可從不會放棄希望。”輕笑一聲秦然搖了搖頭：“而如果是他選擇毀滅世界，那我會親手為他遞上屠刀，可換作是你……不配。”

    “……”血王沒有在猶豫屬於徐白的殘留已經不再有所剩餘，而它亦沒有留手的必要。

    僅僅隻是一瞬間無數猩紅的尖刺鋪天蓋地般朝著秦然襲去，而後者則是幹脆地拔出自己一直留到現在的秘密武器。

    以她自己的肋骨所鑄造的骨刀，雖然不如分子匕首那鋒利，但卻有著其無法比擬的特點，那就是同樣源源不斷地向著一切生命吐出死亡的氣息。

    利用內力強化匕首與此同時如蜻蜓點水般在那些結晶之上迅速點刺，即便是結晶化的血王之血也逐漸開始被代表死亡的灰黑色氣息所侵蝕。

    “毫無意義，神，是不死的。”然而血王卻隻是手指一揮，那暗紅色的血液結晶瞬間崩碎，帶著絲絲金光的神血瞬間反製了猖狂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