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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名拿著手機,扭頭看了一眼後麵,滿地散亂的爆米花。
小聲的說道:“我在學習手藝。”
“什?”蘇一文迷惑不解的聲音剛冒出,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叫你腳踩好!你是聽不進去話是吧!這滿地是你掃還是我掃啊!”
“我掃我掃。”
李成名謙卑的聲音,飄進了電話那頭。
緊接著傳來的便是。
“我還有事,先掛了。”
“滴。”
蘇一文捏著手機,看著黑掉的通話界麵,眼神帶著迷茫。
“這是學什?”
此時在一家農家院,拿著掃把勤奮著掃地的李成名,將滿地散亂的爆米花掃進一個桶。
幸虧練習沒有放糖,要不然滿地沾著糖漿,那可真的是難搞。
打掃完畢後,李成名走到院中爐子前麵。
隻見一燒的黑炭似的橢圓形器具,被架在炭火上,不停的被轉動,長長的柄握在枯皮一樣的手上。
頭發花白,一隻眼睛灰白的老人坐在小凳子上,熟練的轉著機器。聽到腳步聲,“掃好了?”
“嗯。”李成名應了一聲,將手上的掃把放到旁邊,摸出個小凳子,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看著由老頭操作,沒幾分鍾就正常爆破下來的爆米花。
李成名撿起塑料盆子中的一顆丟入嘴中,酥香可口。
“老王,你按什感覺爆的?我也沒瞅著能爆。”
他昨天碰巧遇見這老頭,都已經縮在人家中學了半天了。
也沒搞懂這爆米花機的用法。
倒不是說爆不出爆米花,而是怎自由的運用這一器具。至少王老頭用的時候,要酥要脆,要軟要硬,他都可以自由控製。
李成名上手,就頭大。他隻能估摸著時間,感覺差不多就撬蓋。
老頭笑了一聲,“你要是跟我從小轉到大,你也知道什感覺。”
“嘿,我要是真有這多時間學這,我也不急。這東西有啥竅門,說說唄。”
李成名瞅著爆米花機,老頭的爆米花機屬於古早版,連基本的壓力表都沒有。
可以說爆感全憑手,十足的講究經驗。
“竅門啊,有是有的。但你這急躁,肯定是學不會的。這東西講究,靜。”
老頭樂的說著,順手拿起一長杆,杆頭連著幾塊碎布放進崩爐中簡單的擦洗了幾下。
聽到真有竅門,李成名眼睛一亮,拖著小凳子往旁邊蹭了蹭。
“怎說?”
“你過來。”老頭倒了一把玉米粒到爐中,讓出爐子後麵的位置。
李成名握上轉把,把平穩的轉動了起來。聽著旁邊老頭慢悠悠有些沙啞的聲音。
“我這爐子啊,放進東西就變得重了。這東西黏在爐子麵啊,然後又擦著邊掉下來,又被帶上去。”
“你轉一下就感覺要不重了,要不輕了。除了這個,就是聽。”
說到這,老頭指了指耳朵。
聲音有些唏噓。
“我雖然瞎了一隻眼,但這耳朵還是挺靈的。這爐子麵的聲音,那叫個一清二楚。”
“這麵的聲音?”
聽到這話,李成名皺起眉頭,爐子下麵的炭伴隨著火星卡察的作響,別提爐子聲音有多小,更有下麵的覆蓋。
這難度還真有些大。
閉上眼睛,細細聽了幾秒。也隻能聽到火焰的滋滋聲。
李成名睜開眼睛,感慨道。
“老王,你這耳朵厲害啊!我都沒聽出來。”
“哈哈,你要是能聽出來,我這幾十年搖爐子豈不是白費了。”
老頭聽到這個稍顯得意,“這可是打娘胎出來的手藝,我祖上三代走街串巷,哪和你們這些待在城的一樣。”
李成名笑了一聲:“尋思我城的還有錯了,你這可偏見啊。”
“偏不偏見我不曉得,就聽著我娃到城去後浮躁的很,叫他回村割麥子都不來。”
老頭歎息了一聲,臉色顯得有些寂寥。
他尋思每年也就割麥子見見娃了,現在一年也見不到幾回。
李成名知道他在想什,也靜了下來,思索了一會說道:“老王,打電話多催幾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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