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懸浮咒落在空氣，桌麵上的羽毛高高飄起，繞著斯內普調戲一般轉了一圈，落在了他的頭上。

    “兩個星期——真是不容易啊——巨怪小姐。”斯內普將頭上的羽毛撚下來，吝嗇他的話語，隻是用嘲諷的口吻代替了鼓勵——他一貫的風格，沒有罵你，就是表揚。

    “謝謝——”蓋拉已經勉強有了配的上那古老力量的基礎中的基礎的意念力。必須一刻不放鬆地盯著那個物體，不僅想著讓它如何運動，更要想象具體的細節，甚至將想象中的每一根毛都看的清楚，接著，就是有很強的意願，像是透過空氣讓它感受到一樣，並從心底相信，自己能做到，也相信羽毛能感知到。

    接下來，隻要有時間，就被無數的練習占滿，不過有的時候斯內普還是沒有時間來折磨和嘲諷她，他那張略顯老舊的黑色辦公桌上除了一盞台燈，就是插在架子上的羽毛筆，三瓶不同顏色的墨水，桌上總是看似散亂地疊著一層層攤開的牛皮紙，有的甚至邊緣變成淺棕色，還有燒焦的痕跡，讓人不禁懷疑那紙是否在那躺了一個世紀。斯內普總是習慣於在一張並不寬敞的桌上將一切都歸類整齊，學院事務的，魔藥課的教案，魔藥課的論文，魔藥課的卷子……每一摞，都貼著牆——他甚至還專門設置了一個抽拉櫃，每一層都是整理好的文件，而他總是能不暇思索但精準地抽出他要的文件。

    轉過頭，黑發男人坐在桌邊，即使是坐著批改作業——甚至於發呆和思考事情，他都保持著平時的儀態，坐的很直——仿佛一刻的放鬆，會讓他那驕傲和威嚴蕩然無存。他始終這樣在意，最後那一絲孤傲。隨著少女以金色的睫毛掩蓋，湖水的暗流消失在更深處。

    紅茶溫暖醇香的氣息讓斯內普的思緒從某個學生糟糕的論文中抽離，他將評語寫了慢慢一整頁，像是為了招致討厭，他還在最後留下了一行遒勁的字跡——我真該誇獎你將每行的空隙留這大，讓你的教授不會因此搭進去一張紙用來提醒你那些愚不可及的錯處。

    “你如果不寫這行字——或許他下次提到你的時候會心情好點。”蓋拉瞄了一眼，習慣了一樣，無奈地笑笑。

    “看來巨怪小姐對我給別人寫的評語很感興趣——我並不介意將類似的話對你口述——那一定能剩下許多墨水。”用聽起來“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的語氣說出嘲諷的話，對他來說一直是一大樂事。

    斯內普的目光始終停在那片剛打開的新論文上，非常自然地拿過少女剛剛放在桌邊的紅茶抿了一口。

    “為什每次判格蘭芬多的總是要花出兩倍的時間——”

    “——我想波特先生如果誠實的話，應該會告訴你為什——”他冷哼一聲說，又喝了一口茶，隨著瓷杯與桌麵輕碰的聲音，他的羽毛筆尖下再次出現了“沙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