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些灰蒙蒙的,起伏連綿的遠山上方籠罩著陰雲,剛剛二月,兩三天就要下一次雨,空氣仿佛都被水浸透,帶著一股子土腥味,樹幹顏色都變得深了些,摸上去,隻能摸到一陣潮濕。
蓋拉披著白色的大塊浴巾佇立在湖邊,黑湖看不見底,伸出手觸摸到湖水隻覺得像是摸冰一樣——灰藍色的冰冷從指尖一直傳到發梢。
“蓋拉——別緊張,我給你算過了,你今天運氣很好——”維那斯過來擁住她仿佛下一秒都要見不到了一樣,蓋拉隻覺得懷像是一隻可憐的幼崽。“好,我沒緊張。怎我比個賽,你們都這緊張——”蓋拉說著看著幾個過來的朋友們。斯加德英俊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愁容,帥氣的金色眉毛擰在一起。“你知道,如果你死了,我們就沒法做實驗了——”“合著我是你小白鼠唄——”蓋拉帶著點“怨氣”地回應著火球別扭的擔心。
“你放心,鄧布利多不會讓任何一個學生喪命的。”阿克斯用極具理性的聲音說著,令人不自覺變得安心。
“行了——真是辛苦您小情侶要分開幾分鍾來特意為我打鎮定劑——快去找希爾吧,可別憋出相思病來。”蓋拉笑著用手背輕拍幾下阿克斯的胳膊,開著他的玩笑——果然,他一臉黑線卻極為誠實地紅起了耳根子:“我在說正經事——”“哈哈哈哈——”斯加德好像也被先前阿克斯的話寬慰到了,竟也跟著笑起來,克魯姆和芙蓉都因為緊張而沉默,聽見遠處跳台上一片歡聲笑語,覺得蓋拉大抵是瘋了——但是想起她上次也是那淡定地戰勝了火龍——用的時間竟然比她短,得分比她高,讓她不免有些防備心了,上次是她輕敵了。
“對了——德拉科呢?”維那斯問道。
“哦,等著,一會就給你撈上來。”
“什意思?”斯加德追問。
“等著吧。”蓋拉有些討厭地賣關子到。
在救世主抓著一把魚鰓草姍姍來遲後,尖銳刺耳的哨聲響起,蓋拉不慌不忙地用了一個泡頭咒,一頭鑽進了冰冷黑暗的湖底。
入水的一瞬間隻覺得冰冷,卻沒太多感受,接著向下邊遊去,每動一下就越發冰冷,像是寒冷的冰鋒劃過皮膚留下難以消逝的痕跡,緩緩侵蝕著她的身體,臉頰也因冰冷而僵硬,關節像是結了冰,每動一下就像是破舊的沒上潤滑油的機器在笨拙地擺動,蓋拉揮舞起了魔杖,念起了奇怪的咒語,集中精力……細節……
她閉上眼,看見自己被水包圍,每一個水泡都看的明晰,渾身暖和起來,灰藍色仿佛被發著微光的湖藍由內而外驅逐,退散,破舊的機器得到潤滑油,再獲新生。
睜眼,水將她包圍,逐漸地,兩側的景觀變得模糊起來,不受絲毫阻力地在湖水暢遊,邊上的水底生物都倉皇地躲開,為她留出一條道路——問題是,她究竟該遊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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