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瘋子!
紀庭深臉上的笑消失了個徹底,黑沉沉的眸子盯著突然動手的王柏山。
王柏山也盯著他。
見扔過去的花瓶沒砸中人,又抱起一個往床邊扔。
“怎,”紀庭深冷冷開口,“真不想活了?”
“我都成現在這樣了,還有什可活的!”
王柏山聲音很大,大概是年紀大了,用點兒力氣就一陣喘。
“也是,”紀庭深點點頭,像是也有點同意他的觀點,“我要是活成你現在這副樣子,估計也不怎想活了。”
“你!”王柏山大喝一聲,氣得直喘,“今天我就要和你這個神經病同歸於盡,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可能!我怎可能到今天這步田地!”
一邊喊,他又將手的瓶子朝紀庭深扔過來。
砰!
紀庭深站著沒動,眼見著好好的一個花瓶在他腳邊炸開,帶著尖刺的玫瑰在他腳上劃出長長一道口子。
一個個血珠順著口子滾落出來。
在這住了這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注意到這房間原來有這多花瓶。
“怨我?”紀庭深緩緩收回視線。
“你自己願意當個冷血無情的孤家寡人,”王柏山叫罵道:“就也見不得別人比你過得好,當初紀董說你是個白眼兒狼我還不信,沒想到——”
“沒想到什?”
紀庭深突然打斷他的話,目光直直盯著他,往前走了一步,一塊玻璃碎渣紮進皮肉,地板上立即一個帶血的腳印。
“沒想到什?”
紀庭深又問了一遍,“沒想到真是個白眼兒狼?”
“你!”王柏山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驚得嘴大張著,手指哆嗦著指著地上的血,“你瘋了!你瘋了!”
“我瘋了嗎?”
紀庭深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頭發還濕著,麵色倒是比之前在花房的時候好多了,手卻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王柏山瞪著眼睛看著掐上自己脖子的手。
“那你知不知道,”紀庭深往王柏山耳邊湊了湊。
洗發水淡淡的味道和房間內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他聲音很輕,“瘋子殺人不犯法。”
王柏山瞪著眼睛,睚眥欲裂,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
胳膊往旁邊一碰,打翻了另一隻水晶花瓶,玫瑰花連同瓶子的水一同澆到兩個人身上。
紀庭深突然開始笑,“怕了?”
“瘋子!”
明明搭在脖子上的手根本沒有用力,王柏山卻突然覺得喘不上起來。
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大概是遺傳吧,”紀庭深笑的聲音更大,笑的嗓音都有些啞。
王柏山想逃,奈何腳下就像生根了似的,根本抬不起來。
“遺傳了我媽,”紀庭深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不是你們說的,還說了什?哦,說我早晚也會像我媽一樣發瘋自殺。”
王柏山瞪著他。
“你說,”紀庭深突然收回手。
似乎覺得他們兩個人不管是從身份還是氛圍,都不適合有浪漫的玫瑰,稍稍站遠了一點,玫瑰掉在地上,砸在他帶血的腳上。
王柏山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看下去,看到滿地的血又開始哆嗦。
察覺到他的動作,紀庭深又忍住不住樂了,“還真是怕了,你說,要是你的寶貝兒子女兒也突然像我似的發瘋,你可怎辦啊!”
“紀庭深!”王柏山牙都快咬碎了。
“在呢,”紀庭深收住了一點笑,“王叔您從小看著我長大,有事您說話。”
“你就不怕遭天譴嗎?”王柏山說。
“怕啊,”紀庭深腳往玫瑰花上踩了踩,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在紀家出生不算天譴嗎?”
他語氣中滿是故作的天真。
王柏山沒說話,估計是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了。
“王叔,”紀庭深伸手,將王柏山胳膊上的水往下撣了撣。
“上次不是讓助理和您聊過一次了,您看您還是這任性,好言相勸您不聽,非得鬧成現在這副局麵,您以為我花時間和您說笑呢?”
上次?
王柏山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上次他和其他股東來找過紀庭深一次後,當天晚上紀庭深就派人去了他家。
但他當時根本不在家,第二天他老婆也隻說紀庭深的助理來了一趟,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現在跟他說聊過?
“上次——”王柏山開口。
“不重要,”紀庭深擺擺手,“知道您忙,忙著討論怎把趙天一手的項目弄走吧,紀董出的主意?”
他的語氣很隨意,王柏山原本的震怒情緒,卻被他最後的這個問話直接壓了下去,不可置信的抬頭盯著他。
“怎,”紀庭深挑了下眉,語氣誇張,“還真是他啊?”
“你詐我?”王柏山擰著眉瞪他。
“也不算詐吧,”紀庭深漫不經心地繼續說,“證據今晚送到,夥同外人盜取轉移公司財務,還有趙天一今天下午說的挪用公款,您說您這輩子還能出來嗎?”
“哦,還有,”紀庭深指著自己的腳,“故意傷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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