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怎辦?”袁淵看著已經抓著床單從窗口爬下去的陳央,往桑諾跟前湊了湊。
“走,”桑諾從褲子口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雖然現在已經能和紀庭深麵對麵交談了,她還是習慣隨身帶著這部手機。
“兩點二十六,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現在這種情況下咱們都必須得離開。”
袁淵點了點頭,又朝前走了兩步,打算看看陳央是不是已經安全落地。
誰知道還沒走到窗前,就被等在窗邊的幾個人擋住了腳步。
“排隊,”一個男人率先開口。
“我不是插隊,我就是看看,”袁淵解釋。
“我管你想幹什,排隊,”男人語氣很不好,視線時不時朝下掃視,強壯的身軀牢牢守著窗口。
袁淵的脾氣也上來了,現在這種情況下又遇到這樣蠻不講理的人,脾氣屬實好不了。
“我說我就是看看,”他嗓音很冷,直接掏出槍指著男人的腦袋。
男人瞬間慫了。
臉色一變,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下意識抬至耳邊,舌頭都有些打結,“看,你看。”
袁淵冷哼一聲,剛往前邁了一步,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酒店的房間麵積本來就不大,尖銳的嗓音被框在狹小的空間來回震蕩,刺得人耳膜一陣難耐的疼。
所有人都皺起了眉。
“他,他的腿,”之前開門的女人驚恐的指著林煜,手的卡都被捏變形了。
她原本是想將銀行卡重新還給紀庭深,誰知道沒走兩步,就發現林煜臉色好像不太對,視線下移就看到他小腿處已經烏黑一片。
“他,他,他被咬了!”
結結巴巴的一句話像平地炸起的悶雷,還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所有人就驚慌失措的往窗邊躲過去。
“我……”林煜這才感覺到腳踝處確實有些疼。
“他被感染了!”
“快殺了他!”
不知道誰又喊了一嗓子,接著,沒等下麵床單上的人落地,就直接抓著窗框迅速往外爬出去。
林煜這時也像是突然站不住了一樣,抽搐著朝著地上摔下去。
他右腳腳踝已經布滿了黑色蛛網一般的血管,一眼看過去確實非常嚇人,不過他的眼神還清明一片。
還有時間。
桑諾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往前一步蹲在林煜腳邊,動作利落的從口袋掏出一把軍用刀,“刺啦”一聲,她在林煜褲腳劃開一個口子,接著將布料撕到了膝蓋處。
還好,蛛網血管還沒蔓延上去。
“之前的藥是不是還有剩餘?”桑諾微微仰頭。
袁淵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意思,一旁的紀庭深就已經從背包拿出了桑諾之前用過的藥遞到她手。
“操,叫你裝逼,”袁淵見桑諾又重新看著傷口,也半蹲半跪在了林煜麵前,表情很難看的罵著,“剛我也沒看到你被咬啊,怎就……”
“被抓破了皮,”桑諾皺著眉用酒精清洗著傷口周圍。
林煜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間滾落,手指痙攣一般的抓出一個形狀,腿也時不時抽動一下。
紀庭深看了他幾秒,視線又放在了垂著眸子認真清洗傷口準備上藥的桑諾身上。
桑諾從來沒有這失態過。
兩次都沒有。
即使疼的臉都白了也隻是在親他的時候咬破唇角,手在圈著他腰的時候力氣大了幾分。
房間剩餘的人可沒有他們這樂觀膽大,一個個受了驚的羊群一般縮在窗邊,目光警惕的看著他們這邊。
桑喻似乎有些掙紮。
一邊想過來站在桑諾這邊,因為從四樓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內,她確確實實被桑諾的一係列操作驚呆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桑諾,仿佛一下子變了個人一樣,尤其是他的身手,好的有些嚇人。
以前在外麵的時候她僅知道桑諾被送去軍營,並不知道他在麵都學了些什,當時甚至還偷偷和閨蜜們一起嘲諷過,說她隻是略施手段就讓桑沅之將桑諾送去吃苦了。
一邊她又十分害怕抵觸已經開始病變的林煜。
“到你了,”就在桑喻看著地上的林煜越來越痛苦的臉走神的時候,身後的人突然推了她一把,“你要是不想走就別擋在前麵。”
“我……”
桑喻回神。
往外看了一眼,又扭頭看著從頭到尾沒說過話但一直站在桑諾身後的紀庭深,眼底的不甘都快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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