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湉,你走對了嘛!這寫著分明是傅宅啊!”桑柔看著貨不對板的兩個字,朝古湉喊道。
“對的。”
回答她的卻是和她一樣初次踏足此處的亓郴。
亓郴看著宅院內高出牆頭的火紅烏與沉靜內斂的“傅宅”二字,心想擁有那雙眼睛的人,就應該住在這。
遠離俗世喧囂,陶然忘機。
雖然馬車周身透露出珠光寶氣,但是華蓋極為輕薄,所以即便亓郴碰了一下腦袋,也沒喊一句疼,立馬下了車。她之所以在入宮前,讓人趕著馬車繞城南走了一圈,自然不是想看景色的,她隻是想,想著。
如若真的幸運的話,能夠在他府門前來個偶遇也是不錯的。
但是,又大半個時辰過去,她躲著傅宅中人目光的樣子,真是像極了真是來觀賞紅葉的人了。
左右等不到人,又看了一眼快到自己頭頂的太陽,亓郴歎了一口氣,心說:果然,今日或許可能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運氣,全都用在了找尋傅時湛身上了。
與此同時,傅宅內。
聽見春生來報,滾燙的茶水,霎時在傅時湛的手下開出一朵薄薄的肉花。
一向緊張自己緊張地跟什似的,就連手上起個倒刺都要指責下人不貼心的傅時湛,麵對通紅的手背,一句話也沒說。
唯獨刺眼陽光下,臉色慘白依舊。
而春生不過是給他送茶的時候,提了一句昭承公主和她在門口徘徊的馬車而已。
傅時湛打斷了春生要出門看的提議,說他還有許多賬務要看,可是一個上午連帶著整整一天,他再沒看進去半行字。
就連候在書房的通合店鋪的掌櫃,是他一個時辰前點名要的,此刻也拋在腦後了。
上次見她還是個背影,居然就在昨天。
人群熙攘,鑼鼓震天,整條長樂街上無處不是歡歌笑語。他目送著一位驕恣任性在金陵城中首屈一指的公主,與她的如意郎君結為夫妻。
縱使八音迭奏,錦旗飄搖,周回百也會有一人,至少有一人心冷如霜。
可是傅時湛沒想到,不同於昨日高台上的遠遠相見,不管她是因何在此停留,既然上天給了自己一個離她這樣近的機會,他就應該抓住不是嗎?
想到這,傅時湛來不及喚人,自己抓著輪椅奔向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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