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一聽,輕輕“啊”了一聲。
兩年前陪蕭戎共眠時,兩人確實是握著手入睡的。
於是,她手上便卸了退勁,任由對方緊緊握著。
“那好,就這樣睡吧。”
容樂說著,輕輕回握了下。
“謝謝師父。”
蕭戎恭敬的聲音從陰影飄出,容樂很容易就從中聽出了其中的一絲愉悅。
真容易哄。
容樂忍不住想。
無意間瞟到少年頭頂,容樂如同提醒一樣,捏了捏少年的手,問:“把狼耳狼尾放出來吧,現在沒有外人,一直藏著,怪累的。”
很早前,容樂就和蕭戎約好了,盡可能不要在外麵露出狼耳和狼尾,一定得到晚上休息,沒有外人之時,才可以露出來。
她這問,少年手上的力度稍稍加大了些,上半身猛地靠近,少年的呼吸聲愈發清晰,容樂聽得心中一緊,胸腔的心跳聲突然清晰起來,而且比往常跳得要快,口齒間突生些許的燥。
她下意識想退,然而一雙毛絨絨的狼耳卻先蹭到了她麵前。
隻聽見少年嚅喏著聲音,說:
“師父,你、你能摸摸我嗎……”
蕭戎小時候就非常喜歡容樂給他揉狼耳,即便是分床睡了,他也時常在睡前跑到容樂屋,像索要一個睡前吻一般,要容樂給他揉狼耳。
如果不把他揉舒服了,他可堅決不會心滿意足地回自己屋睡覺。
隻不過後來,容樂想著蕭戎年歲漸長,不能總把他當孩子一樣總慣著,便在分床後不久,告訴蕭戎,以後要習慣,睡前不要師父再揉狼耳。
當時,蕭戎還鬧了好一陣子脾氣,奈何容樂鐵了心,愣是看著他耍小性子,就是不肯再在睡前揉他的狼耳,哭紅了眼睛的他,才滿臉委屈地抱著自己的枕頭,接受了這個事實。
按道理來說,蕭戎突然又想讓她給他摸摸狼耳,容樂本該是有些氣惱和無奈的,畢竟她好不容易才讓蕭戎改掉這個習慣。
可不知為何,在蕭戎說出這個要求的一瞬間,容樂的第一感受,居然是莫名鬆了口氣。
容樂的理智告訴自己,她此時此刻的正確做法,應該是義正言辭地拒絕少年的請求。
畢竟,她之所以不再給他睡前揉狼耳,是想讓少年能夠減少對她的依賴,變得更加獨立。
可一想到對方今晚做了噩夢,被嚇得連覺都睡不著,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海棠樹下的寂寂背影,容樂就實在說不出一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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