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成婚,容府還除了讓自小服侍她的小侍女派了過來,還另點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婆子。
因為這兩個婆子,容樂就按她們口中的“規矩”,硬生生頂了一下午的鳳冠,隻能暫時將蓋頭掀了,等到傍晚,又得蓋回去。
除此之外,容樂期間就喝了些水,還不能多喝,隻能潤潤喉嚨,果腹的糕點果幹就想都不要想了,隻能看不能吃。
容樂愈發慶幸自己今早是吃飽了來的,不然真得餓死在這兒。
夜色漸深,容樂隱隱能聽到外院傳來的喧鬧觥籌聲,心想,最多還有半個時辰,齊澈就得策馬而去,她可以估摸一下,到時候新郎官跑了的消息傳來時,自己這個新娘該作何反應比較合適。
容樂剛想好做出什行為,才符合自己這個角色人設時,院外似乎隱隱炸開了鍋,容樂心中隱隱一動。
而在看到小侍女一臉驚恐的模樣,急衝衝跑進婚房內時,容樂臉上看不出什,實則暗自一喜。
終於!
被關在鐵籠的蕭戎有氣無力地趴著,身上的毛發濕透了,一縷一縷地粘成一團,像剛從水撈出來一樣,即便廚房聲響再大,他依舊迷迷瞪瞪地望著,視線渙散,而旁邊的吃食,他則一點沒動。
好幾次廚子嚐試逗弄他,他都毫無反應,隻有對方怪兮兮的一句“不會死了吧”,他才遲鈍地轉了轉眼珠,明明眼神極度虛弱,可頭卻有著森然寒意,嚇到廚子不敢再多碰。
蕭戎已經被關這個籠子已經有一下午了,從外頭天光大亮,到暮色漸沉,他渾身冰冷,四肢提不起一絲力氣。
這個小小的籠子遠不如上輩子困住他三年的血腥鐵籠堅固,可蕭戎卻從心底對它生出無法言喻的恐懼。
他還是記不清上輩子自己離開地穴後具體發生了什,似乎有人將他從地穴帶了出來,然後重新關進了一個更加冰冷堅硬的鐵籠中。
鐵籠、鐵籠、鐵籠……
為什他就是逃離不了它呢?
這個東西,就像無形的命運,一直將他牢牢籠罩其中。
無論他做什,好像都沒法真正從中逃離……
蕭戎已幾近絕望,可每當他打算閉眼陷入黑暗之中時,容樂的笑容就浮現在他腦海中。
我不能睡過去,我還要保護我的師父,我不能睡!
正是抱著這個念頭,蕭戎才一直死死抵抗著。
就在此時,蕭戎看到小侍女慌亂地跑進廚房,跌跌撞撞地打開籠子,粗魯地一手將他抓了出來。
從籠子脫離的瞬間,蕭戎就像是被救起的溺水之人,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時不時痛苦地嗷嗚著叫著,僵硬的四肢漸漸有了暖意流竄,但仍舊顯得極為遲鈍,動得極為緩慢。
小侍女一抓起他,卷在手臂,草草謝了聲廚子,就忙不迭地往外走,腳步匆匆,急得像是在有人在追她一樣。
蕭戎才緩了一會兒,就從粘稠如漿糊的腦子拉出幾絲理智,有些虛弱地“汪”了一聲。
他這在問她,容樂怎樣了。
小侍女眼神極為複雜地看了他一樣,嘴巴張了又張,卻又什都說不出口,最後,道:“你就是隻狗,說了你也聽不懂。”
蕭戎隱隱有直覺,小侍女驟然的變化肯定與容樂有關,剛想再叫,卻被小侍女用衣袖一把捂住,然後從人潮擠了過去。
蕭戎瞬間被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包圍,而一些的話就這樣順利地傳進他的耳中——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