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不住了啊……”

    一聲歎息，在化仙池深處響起。

    隻有方塵自己聽的見，至於其他人……

    他睜眼望向四周，化仙池沒有想象之中的漆黑，即便是在深不可測之位，也依舊透亮。

    每隔數，就有一道身影漂浮其中。

    這些人不僅被化去了修為，也被化去了性命。

    “我，或成為其中之一。”

    方塵灰白色的瞳眸之中，已無光澤流轉，反而可見血絲充沛。

    他千百年來強大自傲的元神，眼下也隱隱有一種大廈將傾之感。

    越限法，的確有太沉重的負擔了。

    九域之事但凡解決，諸位距離被拔除的日子，也就不遠。”

    恍惚間，方塵抬頭望去，目光似乎透過水麵，看見天上立著一道身影，正垂首凝望他。

    黃天帝君淡淡笑道。

    在元神即將崩潰之前，得以功成。

    並非是他肉身的發梢，而是他元神的發梢。

    洛雪聖者道。

    越限法之所以能成，怕也與他的元神能撐到如今有極大幹係。

    他們不是沒想到過這一點，但他們之前認為，自己等人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動搖火燧一脈，對方大可不必忌憚自己。

    越限法已經成了。

    方塵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凝練內景地，必然要一舉成功，並且為日後之路奠定基礎！

    他低頭望向手腳，它們也在漸漸消散。

    彼時，一絲破限之力，猶如開春的嫩芽，在方塵體內緩緩滋生。

    “諸位，奪舍已有百年時間，可有領悟？”

    哢嚓——

    方塵回顧這匆匆一生，自三界山得來如此元神之後，他卻始終未曾找到那位於烈陽上俯瞰他的仙子。

    彼時，方塵思緒發散之際，他的發梢已經開始寸寸消散。

    “或許此法，還真能讓火燧一脈的少主對我們消除所有戒備。

    黃天帝君什也沒說，就這樣笑吟吟的看著眾人。

    發梢的消散，意味著他的元神正在崩潰。

    他不知其來曆。

    “諸位可是不願？我也不勉強諸位。”

    “黃天帝君，在下感覺已摸到半聖的門檻，隻要內景地能成功凝練，便可入半聖之境。”

    “金烏半聖，聽聞在多年以前，你於人族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天才，想來凝練內景地，對你，對諸位而言，都不是一件難事。”

    在警告靈力與仙元不許再生，而是生出破限之力。

    ……

    那些消散去的元神之力，回歸到方塵的身體之中，它們正被越限法不斷錘煉，最終匯入那小小嫩芽，不斷壯大它。

    不一會兒，方塵須發皆無。

    “洛雪聖者此言差矣，倘若諸位成為墮神一族，那位才會更開心，否則在那位心中，諸位便是那魚刺，如鯁在喉。

    方塵心中暗暗想到。

    幾人暗中傳音，不斷交流。

    漸漸了解到墮神訣有多玄奧，心中也十分佩服黃天帝君。

    “待火燧一脈的強者抵達九域之後，我希望諸位能夠承認自己身為墮神一族的身份。”

    洛雪聖者等人微微一怔。

    這些年他們都在潛心修行，熟悉新的肉身，熟悉新的法門。

    方塵念頭一動，細細觀察了一會兒後，心中長長舒了口氣。

    “開始，以為她是土熊星的頂尖修士。

    爾後，以為是荒古域的頂尖修士。

    可以說，他已經偷偷越過了九轉之境，直入破限境。

    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之中，方塵體內依舊沒有半點出現破限之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