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術聽著這些人的話，並沒有惱，也沒有急著否認，反而眨巴眨巴眼睛，問他們。

    “你們覺得是真是假？”

    這些學生大多出自薊州富貴人家，都是有眼力見的。

    私下雖對此事頗有言詞，此時卻不敢多什，隻是支支吾吾言道著相信王妃娘娘。

    白術聽言立即一笑。

    “既然是真的相信，那現在來問我，又是為何？”

    眾人啞口無言。

    這群人當中有陳家的旁支，此時這好的機會怎能這容易就放過？

    陳靖，年紀與白術差不多大，但心眼多得很。

    他站在人群當中，搖了搖頭，“這不是我們相信不相信的問題，是王妃娘娘到底做沒做過的問題。她的身份在那，要是真做了這種事，我們也是不敢議論的。”

    陳靖這話讓白術皺起了眉，也讓在場的眾人都噤了聲。

    他的話背後的意思，無非就是白薇現身份尊貴，控製輿論。

    白術淡淡站起，看著陳靖。

    “！王妃娘娘嫁給王爺的時侯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你現在這話可是在質疑我們王爺的眼光？”

    質疑王爺，就是質疑皇族！

    這個罪，不他一個旁支，就算是陳家嫡係，這個罪都是擔當不起的！

    陳靖眸中浮起些許懼意，但依舊直直站在那，梗著脖子道。

    “我哪敢質疑王爺，但現在百姓們都在王妃娘娘害死胞弟親舅的事，我就問問而已！”

    “問問？”白術接過話，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掃，最終落在緩緩進屋準備上課的夫子身上。

    白術見夫子準備為自己解圍，擺了擺手，繼續淡定道。

    “是的，昨在酒樓的那個男人的確是我爹，但他卻在謊。一則，死掉的那個孩子是我繼母和別人私通生下的，與我們沒任何血親關係，是被某人惱怒，扔到郊外死的；二則，我們可沒有什親舅，死的那人是繼母的兄弟，死的原因是被繼母的親生女兒下毒毒死的，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夫子見白術解釋清楚，站在人群一側，淡定開口道。

    “既然解釋清楚，那就開始上課吧！”

    白術準備坐下，陳靖卻依舊不甘。

    “你和你們沒關係就沒關係啊，誰信啊？”

    白術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們早就和他分家了，他現在這個話無非就是看我們過得好，心生嫉妒，這才惡意汙蔑罷了。剛才你要解釋，我也解釋了，你現在卻不相信，那你讓我如何？”

    轉頭看向前方的夫子，“古人言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倒覺得，人心有什，看到的想到的就會是什！”

    “你！你這臭子！”

    陳靖不可能聽不出來白術話中的意思，一時有些惱了，握著拳頭上前就要動手。

    從老家到薊州，白術跟著顧卿歌黑鷹幾個，好歹也學了幾招，見著陳靖拳頭上來，身體一側，便躲了過去。

    陳靖一拳落空，身體一側就要再揮，但這拳落下，並沒有砸到白術身上，而是落在了夫子的胸口。

    夫子白胡子氣得差點沒豎起來。

    請了戒尺，拿著在陳靖手心狠狠打了十下，又令他站在學堂最後，這才稍稍消了氣。

    陳靖拿著書站在最後，兩眼緊緊盯著白術的後腦勺，心不斷暗罵著他。

    好不容易到了晌午，下午沐休，

    眾人收拾好東西到了私塾外準備坐上軟轎回家。

    白術不喜歡坐軟，也不喜歡馬車，此時便拿著書隨著書童一起往回走。

    陳靖見他身邊無人，本來都坐到轎子去了，突然讓停了下，鑽出跑到白術身前，伸手就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