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讚美對象轉向秦風,不同的是出自真情實感,而非調侃。
“我再試一次。”
宋缺厚著臉皮重新扔了三支,可惜僅中了一支,在心上人麵前丟臉,宋缺更是無地自容。
然而李佳琦卻是沒心沒肺的笑著,看著宋缺吃癟,她莫名的感到開心。
夏雨柔看著李佳琦瞥了瞥嘴,這家夥和宋缺雖沒有正式交往,但平日各種不經意的膩歪,讓她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轉頭看向秦風,夏雨柔輕歎一口氣。秦風無論是容貌,性格,心性,都是自己所喜歡的類型。什修為高深,什第一天才,她都完全無所謂。
可恨這家夥居然有了未婚妻,還是大名鼎鼎的蘇清璿。自己完全沒有勝算,夏雨柔心中淚流滿麵。
不過她也僅僅是可惜,一兩次見麵還不足以讓她對秦風傾心。
他們一群人算是流雲學府中的異類,學府雖說有教無類,但也隻是傳道受業,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之類的惡劣行徑,學府一律不會幹涉。因此學府內大致分為兩派,寒門與名門。不過寒門學子數量實在是太少太少,以至於在學府內多半是被輕視打壓的對象。
而像夏雨柔等人完全意氣相投的團體可並不多見。
夏雨柔所在的家族並不強大,但也算得上是錦衣玉食。更重要的是家風極其寬鬆,不需要她刻意去維持什豪門望族之間的利益交往。夏雨柔也因此有了一個快樂的童年,人際交往更是隨心所欲,就連街上的小攤小販都能和她聊的火熱。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來舞劍助興如何?”
開口之人居然是周成龍。
“你行嗎?”
柳妍妍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周成龍話到喉嚨立馬咽了下去。
“當然。”
說罷,周成龍走到稍遠的地方,雙手持劍呈於胸前,劍尖朝上,端莊肅穆。
繼而,他緩慢的移動劍柄,初始時速度極慢,或刺或劈,或撩或繞,一招一式清晰了當。
隨著他劍尖在地上劃出痕跡,周成龍的速度突然加快,如同風馳電掣,狂風暴雨,密密麻麻的劍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眾人隻感到麵前站著一位劍法高超的大宗師。
秦風饒有興趣的看著周成龍,舞劍舞劍,重點在於一個舞字。哪怕動作再幹淨利落,優美絕倫,始終隻是表演性質的東西。周成龍的舞劍卻實可圈可點,不過秦風何許人也?自然不會像幾人一樣大吃一驚。
“獻醜了。”
周成龍舞畢,對著眾人拱手。
“看不出來啊傻大個兒,劍舞的這好。”
夏雨柔拍了拍周成龍的肩膀,她們事先可不知道傻大個有這種本事。
周成龍尷尬的撓撓頭。
“那我也來添個樂子好了。”
宋缺自告奮勇走到剛才的位置,拿出一根二尺長的碧綠豎笛,抖了抖肩膀開始吹奏。
笛聲悠悠,淒神寒骨,如同深院高牆內婦人幽幽挽歌,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繼而曲調陡然變換,節奏或快或慢,或高昂,或振奮,使人如同置身沙場,哪怕麵對千軍萬馬,亦勇往直前。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
許茜不知何時倚歌而和之,柔弱的身軀配上這慷慨激昂的詩詞,不僅沒有絲毫違和,反而讓許茜多了些許英氣。
周圍之人聽到歌聲,紛紛佇立目而視,不禁被這悲涼的情緒感染。
蒼風國原有十州三十六郡,皇主昏庸,奸臣當道,軍隊廢弛。鄰國則恰恰相反,大齊尚武之風盛行,以武治國。無論貧賤,皆可依靠戰功換區功名利祿。
大齊皇帝更是有真龍之相,奮六世之餘烈,勵精圖治,不斷的開疆拓土,一度成為南疆霸主之一。
一年時間連下蒼風邊陲九郡七十二城,甚至揚言要將蒼風國都劃入大齊的版圖之內。
一時間,蒼風國內朝野動蕩,人心惶惶,不惜割地賠款以求苟安一方。
也許蒼風國是氣數未盡,在遙遠的邊陲小隊中,一位二十歲的讀書人投筆從戎,從夥夫到押運官,從百夫長到大將軍,從籍籍無名到名滿天下,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以將傾。硬生生的將蒼風國運再續五十餘年。
然而大齊也並非毫無辦法,聯合三國對蒼風施壓,最終皇帝連下十二道金牌,將這位一心報國的讀書人逼死在通向齊都的道路上。
而這首膾炙人口的詩詞便是他的大作,成為無數年輕兒女的精神向往。
秦風並不了解這段曆史,無法體會到眾人那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就連一向跳脫的蘇清雨也沉默不語。
曲終,許茜的眼角居然有了一點淚痕。
“讓大家見笑了。”
許茜莞爾一笑,轉頭擦過淚痕,四麵八方周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宋缺此時也收起了爭鋒吃醋的心思,看向李佳琦想要說些什,但最終咬咬牙,還是沒能說出口,
“幹嘛呀,氣氛搞得這沉重,又不是生離死別,別忘了今天是什日子。”
柳妍妍趁機開口,確實今天不是來傷感的。
“來來來,欣然,到你了。”
柳妍妍將駱欣然推了出來。
“我,我不行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