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下巴頦,夏晨認真想了想,說道:“也是,把你弄進去,這事兒就不好玩兒了。那你當個魚餌吧,你給汪晨打個電話,就說事兒辦成了,把他約出來見個麵,讓他兌現對你的承諾,這沒問題吧?”
黃六平直抽腮幫子,“夏總,您是想拿我當餌去釣汪晨這條大魚?”
夏晨沒說話。
六郎開口了:“嘁,汪晨算特什大魚?頂多就是條小泥鰍,我晨哥要釣的是……嘿嘿,總之你照辦就是了,不然,後果你老丫挺的明白。”
黃六平一腦袋白毛汗,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話真是沒錯兒。
像黃六平這樣的人,經過政府的捶打後深刻清楚,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他覺得打砸網吧這事兒自個兒幹得悄無聲息,其實在夏晨看來全是漏洞。
既然被夏晨看破並找過來了,那,自個兒與其掙紮一下挨頓揍再如實交代,倒不如果斷一點,有啥說啥、坦誠相告了還顯得明白事兒。
這就是老油條跟新兵蛋子之間的差別啊。
夏晨一個眼色丟過去。
王鎮江就把黃六平放開了。
黃六平猛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後方才把手機掏出來,找出汪晨的電話號碼,撥過去,接通後說道:“汪總您好啊,這晚了還打擾您自然是好消息了,沒錯兒,事兒辦成了,七家,全砸了,明天您就可以讓報社記者們進行報道了……咱倆見個麵唄,時間太晚了啊,那就明天上午吧……不不不,不去翠安居了,去觀瀾會館吧,對,就是朝陽那家,好的,九點鍾,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後,黃六平衝夏晨討好一笑,說道:“我跟汪晨約好了,夏總,明天我該怎做?”
沉吟片刻,夏晨看著他,“你該怎做就怎做,該怎談就跟他怎談,總之,不要露出馬腳就是了,我會讓人給你送支錄音筆來的。”
這是要讓自個兒當間諜啊。
黃六平一下明白夏晨的意思了,點頭說:“好的,我聽夏總安排。”
夏晨看一眼六郎。
六郎笑笑,扭臉兒對黃六平說道:“黃老板,咱來聊聊賠償的事情吧,你指使小弟們對我們十一家網吧進行打砸破壞,弄得我們的加盟商都沒辦法做生意了,也給我們嘉年華網吧管理公司的聲譽造成了很嚴重的損害,這錢你多少得賠點兒吧。”
黃六平點頭如搗蒜,嘴說著:“應該賠,應該賠,這位小兄弟,您看我賠多少合適啊?”
六郎吐出一個數字來:“隨便給個50萬吧。”
50萬?
你咋不去搶銀行呢?
不,搶銀行都不如你來錢快!
黃六平苦著臉說道:“小兄弟,不瞞你說,別說50萬了,老哥兜連5000塊都沒有……”
那妹子也挺哏兒:“黃六平你個王八蛋,你不是說自個兒是個百萬富豪嘛,原來你的兜比臉都幹淨啊,你居然騙我!你特騙我跟你上床!老娘特弄死你!”
說著,撲上來。
被王鎮海一巴掌又給抽回去了。
妹子號喪似的大呼小叫起來。
王鎮海倆眼珠子一立,妹子立馬止住了哭聲。
暴了雷的黃六平哭笑不得。
六郎嘖了一聲,說道:“你還真是窮困潦倒外加坑蒙拐騙的形象代言人。沒錢是吧?”
黃六平說道:“確實沒錢。”
六郎笑道:“沒錢好辦啊,你明天去跟汪晨要,要到錢後再給我們就是了。”
黃六平苦著臉道:“汪晨沒答應要給我錢,他隻是承諾幫我開網吧。兄弟你也知道,聯想就是賣電腦的,給我幾百台機器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再者說,我有了這幾百台機器,可比要錢實惠多了,還能養小弟,一舉兩得,你明白哈。”
六郎對夏晨說道:“哥,這家夥還挺精明的,不如……”
夏晨問道:“不如啥?”
六郎嘿嘿一笑,說道:“不如,讓他把汪晨承諾給他的電腦要過來後當做給咱的賠償,你看這個點子怎樣啊?”
“呀!六郎你變聰明了呀,都學會動腦筋了。”夏晨有點兒吃驚地調侃這貨。
“我這叫近朱者赤,跟在哥你身邊都快十年了,再沒點兒長進可就說不過去了。您沒見我今兒過來後都沒動過手。”六郎很得意。
這倒是真的。
六郎不那衝動了。
這也說明,人都是會變的。
向來把江湖看得很重的六郎都學會跟江湖妥協了,這讓夏晨感到欣慰。
“長大了啊六郎。”
夏晨剛誇了一句,結果六郎撓頭笑道:“主要是我家非凡教的好,她說,我再沒點兒改變,小石頭就甭想當您女婿了。”
臥槽!
這兩口子原來是這種想法啊。
惦記上我家櫻桃了。
夏晨覺得這不能忍,義正言辭跟他說:“告訴你家不平凡,死了這條心吧!”
六郎瞪大眼睛問道:“哥,一點兒念想都沒有嗎?”
夏晨點頭:“一點都沒有。”
六郎歎聲氣,突然爆發了,兩步走到黃六平身前,舉拳錘在他肚子上:“麻痹的!丫居然敢說沒錢?50萬,少一個子兒老丫挺的今兒就別想好過了!”
又挨了一拳,黃六平感覺五髒六腑都抽抽起來,腸子更是擰著股的疼,不由得捂著肚子俯下身去。
這特不是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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