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妱妱還沒注意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眼見公主如此嫌惡，她險些以為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難以接受的味道，比如鯡魚之類。

    從大廳離開，闕妱妱立刻站在無人處，試探著嗅了嗅。

    沁涼，清冽。

    是冰雪的味道。

    闕妱妱對這個味道很熟悉。

    在那個末世，她的異能就是水係，也能衍變成冰雪。

    闕妱妱很滿意，這是她最喜歡也最有安全感的味道，就算讓她自由選擇信息素味道，她也會選擇冰雪。

    “在聞什？是不是沒洗澡聞起來餿了？”一道含笑的聲音，尾音揚起，顯出幾分輕佻。

    闕妱妱：“……”

    她從來沒遇到過敢這對自己說話的人，幾乎立刻回道：“我在聞哪個方向飄來的臭味，哦，原來是這個方向。”

    說完，她轉過身，正對著來人，還故意屈指抵著鼻尖，掩鼻，皺眉。

    來人顯然沒料到她會反唇相譏，張嘴想要說什，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刻，不知想到什，又把到嘴的話給咽下去了。

    “抱歉，開個玩笑。”他甩了甩金發，伸出手，“霍爾，你是精神調理師？”

    闕妱妱掃了一眼他的手。

    手指瘦長白皙，指腹柔嫩沒有任何勞作痕跡，食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寶石戒指。

    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霍爾，小公爵，書中的男主，把炮灰替身關小黑屋的四個s級alpha之一。

    闕妱妱沒有握他的手，“闕妱妱，精神調理師。”

    小公爵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兩條裹得又細又直的長腿往前一邁，“啊，聽說皇帝陛下給我安排了精神調理師，就是你呀？這緣分來得可真快！”

    “不，你的緣分拐彎了。”闕妱妱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過近的距離，“你的精神調理師應該是唐娜。”

    小公爵臉上的笑容一滯。

    闕妱妱趁機離開了。

    出了皇宮的範圍，闕妱妱開始考慮下一步行動。按照書的劇情，她應該被四個s級alpha關在小黑屋醬醬釀釀生孩子，數年之後自盡。也許走完這樣的劇情能脫離這個世界，但這不是闕妱妱能接受的選擇。

    也許，她可以試試跳過小黑屋而直接走最後的結果。

    環顧左右，皇宮外的街道整齊幹淨還守著衛兵。

    闕妱妱又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手表，這應該就是書中所說的光腦。

    她試探著點了點，眼前果然出現了虛擬屏幕，研究了一會兒，闕妱妱大概熟悉了，光腦中有外賣程式也有打車程式，保存的常用地址除了一個舒定精神調理所，還有一個某某街某某巷，看來應該是她住的地方。

    闕妱妱下了打車的單，沒多會兒就來了一輛懸浮車。

    回到家，打開房門，闕妱妱驚呆了。

    一進門就是廚房，左手邊是冰箱，右手邊是台麵，緊挨著台麵就是床，還有一間小小的衛生間。

    看著這總共不過十來平米的房間，闕妱妱終於理解了安妮的夢想為什是“在首都星租得起九十平米的兩室”。

    闕妱妱關好了房門，從“廚房”抽屜中找了一把水果刀。

    她捏著水果刀坐在床邊，指尖彈了彈刀身，不夠鋒利，但估計能將就著用。

    隻是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這樣做，萬一這樣做了，但她又不能回到末世去呢？

    光澤圓潤的指甲彈在水果刀上，聲音清脆，下一刻，“啪——”的一聲，水果刀斷了。

    闕妱妱：“……”

    她不信邪地站起身，把床單揭下來撕成兩半再打結，弄成長長的一條，高高拋起繞過房頂的鐵架吊燈。

    闕妱妱輕輕扯了扯。

    下一刻，鐵架吊燈掉落，“——”的一聲砸在地上，要不是她躲得快，這一下就得砸腦袋上。

    這可真是邪門了。

    闕妱妱走到窗邊，窗戶是能推開的。她挑開粉色碎花窗簾，抬腿坐在窗邊，手指握著窗上的把手，低頭向下看，她所在的樓層是十六樓，下麵似乎沒有路燈。

    還沒等她看清路麵的情況，握著的把手突然脫落。

    闕妱妱反應不及，整個人從窗戶上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我沒想跳——”闕妱妱拚命地揮舞著雙臂，試圖抓住那從眼前一閃而逝的窗戶和各色窗簾，奈何卻總是差了那一點點。

    完了。

    不知道她摔成肉餅之後，是意識徹底消散，還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不不，她不想摔成肉餅。

    雖然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身體的長相，但無論如何總比肉餅強。

    闕妱妱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