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秀才冥思苦想的模樣，眾人也不催他，隻是靜靜地等著他。

    這反而讓堂屋內的氣氛變得異樣古怪。

    孫秀才覺得空氣壓抑得可怕，汗如雨下。

    如蘭和明蘭兩女都皺了眉，互相對視一眼。

    如蘭：這姐夫，怕不是個大草包啊！

    明蘭：五姐姐心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如蘭挑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側頭望向了堂妹盛品蘭，嘴角帶起一抹壞笑。

    明蘭跟著看了一眼，就猜到了五姐姐的心思。

    盛品蘭年紀小，看著又是個直腸子的，從她嘴要打探消息不難。

    盛品蘭原本正看著孫秀才呢，眼滿是解恨，忽然感覺到臉頰有隱隱刺痛的感覺。

    她轉了轉頭，就看到了斜對麵兩張正看著自己的大大笑臉。

    ？?？

    盛品蘭不明所以，隻能禮貌地回了個笑容。

    「兒子啊，這個問題你怎還想這久呢？你可是秀才，這點小題怎難得住你？快快回答了吧。娘都有些餓了。」別人不打擾孫秀才，孫母倒是開了口。

    看著在自己身側輕聲說話的孫母，孫秀才臉色黑得可怕，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真不該當初被她在耳邊一嘮叨，就同意了讓她也跟著上東京城來。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這不是幫著別人拆他的台嗎？

    真是無知村婦，根本不懂這個題目有多難！

    此時孫秀才忽略了一個事實，若不是他在家總愛吹牛，誇耀自己的文采，幾次舉人不中他都找了好幾個理由將孫母忽悠過去了。

    什筆墨出問題，染汙了問卷。

    考到中途身體抱恙，沒能撐完全場。

    考場過寒，手僵腳凍，沒能寫完...

    總而言之，他屢屢落第，不是他實力不行，而是時運不濟。

    人倒黴了喝口水都會嗆到，何況科舉大事。

    天妒英才啊！

    這番胡話也就孫母這種沒見識的鄉野村婦才能被忽悠住。

    「是呀，侄女婿，你就別再想著盡善盡美了，說吧。可別把你母親給餓著了。」盛紘笑眯眯地說道。

    如蘭和明蘭都拿扇子擋著嘴偷笑，爹爹這笑起來真像隻狡猾的老狐狸。

    孫秀才被孫母和盛紘相繼這一說，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這個問題，在我看來，應當這解。......」

    孫秀才起初說得還行，秀才的底子還沒全丟掉，所以在座的，除了盛紘、盛長柏、如蘭、明蘭，還有盛家大房長子盛長梧這幾個讀過書的，其他人都沒聽出來什毛病。

    但是孫秀才越說越越心虛，特別是盛紘和盛長柏這對父子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古怪，他瞧著就像是他初到東京時候在街邊看到有人甩猴戲之時，他看猴子的眼神。

    背部的衣裳已經被汗徹底打濕，孫秀才越到後麵聲音越小，還斷斷續續的，急切間前言不搭後語。

    這下堂屋內的其他人終於也都明白了。

    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學渣的味道。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