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想,慢慢開口,“對於小兵,我看著他,就是很心疼的感覺……所以之前一直沒有辦法很自然地麵對他。”
“看著他我總能想起我自己。”,聽她說,他默默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她目視前方,眼底一片平靜。
“父母通常來說是孩子在世上最親的人,可當父母反目成仇,孩子就成了這段關係中唯一被遺失的生命,失去了來到這個世界最初的含義,成為了立場最無法堅定的人,也成為了受傷最深的人。”
“可我看見他現在那積極生活的樣子,很替他高興,遇到了你們,他不再會有新的,那深的傷疤,甚至還因為你們有了堅定的信念,明確的方向。”
“不幸的萬幸。”
“所以麵對他的心情也錯綜複雜,說不清道不明。我好像還是能看見他心底的傷……”,她眼神迷離,好像回憶出了她見到他傷疤的樣子。
張凡生無言,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她緊縮的身體,懷中的人一顫,又慢慢地放鬆了些。
“小兵也知道的,他也能知道你在想什,所以不需要自責,麵對他的時候,也不用有任何的想法,你隻需要像平常一樣,或者,有什想對他說,完全可以和他說說。他雖然年齡不大,卻已經能夠直麵當年的事情了,不用擔心。”
每當有過類似經曆的人站在彼此對麵,麵對對方各種各樣的眼神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走出來的人,熟悉的是記憶;而沒有走出來的人,熟悉的是自己。
李子為坐著,靜靜地聽著他說完。轉過身,雙手環著他,輕輕地摟住。
“謝謝你。”,慢慢吐出三個字,很輕,卻很清晰。
張凡生也在她後背上輕輕地拍了三下。
“我們中午吃什?”,李子為歎了口氣,像是放鬆了許多,問到。
她從來都不習慣,也不喜歡這種沉重的氛圍。
她說的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傷已經結痂很久,隻剩下疤痕。
鬆開他,兩人麵對著麵,她對著他笑。
“嗯……你想吃什?”,張凡生看見她的笑,淺淺梨渦,和著溫暖的陽光,也一笑。
可兩人的笑,眼都寫著不同的情感。
她笑是為了告訴他,沒事兒,她現在很好。
而他笑,代表著,我希望你真的很好。
“嗯,我想吃炸雞,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牛排,冒菜,麻辣燙,火鍋……”,她一口氣報了所有她能想到的。
這也算是她在他麵前,拔了心的一根刺,痛,卻也輕鬆了許多。
對她來說,慶祝的方式就是大吃一頓。
他輕笑,“那我們就一樣一樣地吃,今天全部吃完。”,他附和著。
可她卻沒想到是他會這樣應著她,反而有些兜不住了,從來沒有人會這樣由著她亂說,還那配合……
“怎了?”,他發現她神情有些不對,“對不起,剛剛是嚇你的,我們可以選一個去吃,今天去吃東北菜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東北菜還不錯,今天中午就去那兒,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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