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_794展望亭死了,在池桑落匆匆回宗的同時,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不免會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雷震穀大怒,卻仍然顧及水幽門的體麵,選擇率先將消息寄達,讓水幽門自行酌量。
一夜之間,原本沉寂的水幽門暗起雲湧,奚若幽表情深冷,至始至終言辭不多,但態度堅決,無論如何要保下池桑落!
支脈之間,有人中立,但大多數人卻都意見不一。
有人需要等到確切消息再作定論,有人此事太過可疑,池桑落怎殺掉了展望亭,她又有什動機殺人,還有的人,附屬於雷傲,一口咬死要池桑落以命抵命,號稱空穴不會來風,池桑落定是做了卑劣之事被人發現才會想要殺人滅口。
玄真一直沉默。
在私殿中,他親自召見了池桑落,原是想問出事情的原委,然而那人卻一反常態,無論怎盤問都撬不開嘴,隻是靜默地跪著,連奚若幽都看得心緊,她卻什都不。
不為自己辯護,也不為自己爭取,連玄真都不免道:“再這樣緘默,那就沒人能保得住你了!”
後者隻是微微一笑,卻依舊不言不語。
奚若幽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心中卻反複思量著是否需要在這個時候將池桑落所之事告訴掌門,雖然這時機不對,一旦出必會引起軒然大波,但死了一個中期修士,如果雷震穀咬定是池桑落殺了人,那就隻有池桑落一死才能謝罪!
展望亭的事情,疑點太多。可有時候解決糾紛不等於解刨真相,內幕之流,隻要上位者一張嘴,盡可飛花絢爛。如果是別的宗門,甚至是萬木宗都便於處理,可這個宗門偏偏是雷震穀,與水幽門關係最緊密的宗門。落方二十四宗地位最特殊的宗門。這個節骨眼上,這個敏感時期,水幽門還不能和雷震穀撕破臉。
但難道必須犧牲一個池桑落?
事情還沒有定論。不知為何便傳播開來,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水幽門幾乎都沸騰,而在這熱流之中。笑得最開心的恐怕要數雷傲,沒有精心設計。卻迎來了意外之喜,不過這件事他盡可作壁上觀,隻要在適當的時候往池桑落的傷口上撒點鹽,就可以讓她疼痛致死。
未及兩日。雷震穀梅墟長老便帶著一巨型棺木親赴水幽門,消息一到,便引起軒然大波。看來雷震穀是鐵了心要討還一個公道。
靈舟上,同行的除了君慕炎。兩名當日親睹左護佑門慘變的守衛,還有一個人,正是顏冰。
不比往常,她此刻的臉靜得深沉,也冷得可怕,君慕炎脖頸上那割破血脈的刀痕,就是拜她所賜,不過可惜的是沒能殺得了此人,不然此刻她就是被押送回宗。
當時被繁星子阻攔時她也忍不住失笑,她一個化液中期修士,居然沒能一刀果斷了一位初期修士,當真是她顏冰久未殺人,連刀都鏽蝕了不成?
然而此時木已成舟,她隻能抱臂,目光凝邃,看著這些魑魅魍魎還能如何招數,靈舟之上,反而是君慕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獨立船頭的女修,在颶風吹刮下,她站得險之又險,卻穩如磐石,紋絲不動,和之前那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女子判若兩人,即便不看她的麵容,他也感覺得出對方的目光有多冷,不比池桑落,那是所有表情都張揚在形色之上,卻讓你依舊不敢輕易觸犯的存在。
君慕炎歎息了一口氣,轉開了視線。
棺木落在了水幽門回風池處,雷震穀的人被親迎到了朝雲峰,然而顏冰卻獨自去了另一個地方。
不過一個時辰,宗門內便傳來消息,雷震穀一口咬定是池桑落勾結鬼修殺人,此時鬼修雖死,但人證物證俱在,必須要水幽門給予一個交代。
孔雀湖邊,坐看雲舒的人聽到消息時,內心卻反而靜如止水。
從雷震穀,到水幽門,那遙遠的距離,君慕炎依舊以電掣之勢趕來,隻為堵住她的嘴?
桑落莞爾,她竟不知道水幽門做的事情這讓雷震穀忌憚,既如此,那她就不介意在對方的恐懼中捅上一刀了。
該來的,已經來了。
但這是命中注定?
答案,讓她來決定吧。
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在長老們匯聚一堂焦頭爛額時,她卻沒有奉陪,而是獨自前往了涯之域。
那是水幽至尊,鴻荒老祖的地界。
侍者阻攔,她也就微微一笑,直接跪在了分界池外。
顏冰聲音微沉,果然是人老泥古不化,他掌握著這大的權利,一言便可定人生死,一句“不殺”有那難?
浩瀚修真界,那廣袤的地,難道連一個池桑落都容不下?
然而不等她臨陣磨舌,外界卻有一縷煙絲飄然而至,鴻荒一笑,伸手接過那信絲,平瀾道:“你今日的話已夠多了,回去吧。”
顏冰心冷,麵前的人一句話卻平複了她的心情。
“你維護之人便在外麵,不該輪到她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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