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寧剛進t大那會兒,九月份軍訓結束之後學生會和社團都開始招新。
她填報的是t大傳媒學院的國際新聞專業,傳媒學院的學生基本都很外向,晏寧為了鍛煉自己,選擇了參加校學生會的宣傳部招新。
校學生會宣傳部的招新在逸夫樓舉行,各個部門都貼了很大的標識,來麵試的學生很多,大家剛進大學校園,對待大學生活和大學的學生會都充滿了憧憬。
晏寧把報名表交了上去,就坐在門口等著排隊到自己。
附近就是航天航空學院的學院樓,和這次學生會招新的地點很近。
晏寧坐在一樓教室的窗口,聽著一個又一個人被叫走,百無聊賴的在紙上畫圈。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也很煎熬。
但窗外的爭執聲卻很明顯。
聽起來像是一男一女在那拉拉扯扯。
“你能不能,別和我分手?我已經做得很好了,我有什錯,我改。如果你不喜歡,我都改掉好了。”
聽起來像是爛狗血的晚八點連續劇。
晏寧本來對這個無感,但女生卑微而又脆弱的聲音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教學樓外人還挺多,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影響顯然有點不太好。
晏寧想著要不要出去勸勸這兩位,讓他們兩個人換個地方繼續說分不分手的事情。
對男的還好,對女生而言,未免有些太過殘酷了。
晏寧這想著,盤算著估計還有半個小時麵試才輪到她,便起身出了門。
門口站著個女生,顯然也是在那看熱鬧,聽八卦的,晏寧看了看,是方才給她遞表的學生會學姐。
她清了清嗓子,站在學姐身邊,開了口:“好巧,學姐也在這湊熱鬧?”
“晏寧?”那位站在那的學姐開了口:“小學妹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林蕊,你跑出來,是因為你也有興趣聽八卦嗎?”
她很想說她其實沒有興趣,但看著學姐真誠的臉,說不出什拒絕的話來。
“還行。”晏寧頓了頓道:“學姐怎會知道我的名字的?”
“哦。”林蕊笑了笑:“這很簡單,因為咱們倆是同校的啊,你高考還是全市第一進來的,江致知第二,我自然會留心啦。忘了說,我也是師大附中畢業的。”
“你和江致知一班吧?我記得,快。跟我說說,他高三這年是不是也這浪?”
學姐有些過分的熱情,晏寧有些不知道說什來回應。
就在她思考的瞬間,聽到那對男女那邊又在對話。
“江致知,你知不知道,你這做,真的很殘忍。”
一瞬間晏寧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不過結合學姐方才在問江致知的情況。
十有八九是他沒有錯。
晏寧呼吸猛地一窒。
她的心跳有一瞬間不屬於她自己。
男生逆光站著,身材修長,雙手插在兜,靠在樹下,斑駁的光影灑在他身上,他手拎著一瓶礦泉水,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的鬆鬆垮垮的半袖,額頭上還沁著汗水,手有一搭無一搭的玩著那瓶快空了的礦泉水。
“趙宛瑜。”
他聲音很淡,語氣帶了幾分散漫:“別這沒意思。”
這句話沒什情緒,更像是在敲打麵前的人要適可而止。
連半分哄趙宛瑜的意思都沒有。
晏寧見過趙宛瑜幾次,她中學時候在文科班的實驗班,高三後幾個月經常去他們班找江致知。
可趙宛瑜也很早就喜歡江致知了,據晏寧猜測,或許是很久以前,趙宛瑜的視線便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放肆大膽的將目光停留在江致知的身上,並且無法自拔。
本來或許是個明戀成真的故事,但現實,好像沒那美好。
江致知擰開了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順著喉結蜿蜒而下,也沒有管麵前的女生紅了眼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分手是你說的,我隻不過是順了你的意思。”男生聲音很平靜,和麵前失去理智的女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說過,你受不了,可以走。”他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語氣比方才還要冷上幾分。
江致知一點兒也不在乎趙宛瑜。
趙宛瑜輕輕咬唇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因為那些女生跟你走得太近生氣,你能不能原諒我?是我的錯。”
她聲音滿是卑微,就算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事,通過對話基本也能推斷個大概。
學姐掃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晏寧道:“怎了?你又不是頭一次知道他渣。”
“不是。”晏寧搖搖頭,她心慌亂的厲害,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要跑出來想勸架。
她現在很後悔,就好像是自己被當眾羞辱一樣的難受。
晏寧本來想逃,但是她的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盛夏的風有些燥熱,吹拂到臉上都讓人難受,晏寧覺得她好像被塞進了一個大火爐,從到外的翻轉著她在烤。
她那句不是,是下意識地想要為江致知辯解,可話到嘴邊又被她吞了回去。
“什不是?話說回來,江致知身邊那個小姑娘挺漂亮的啊,可惜了,非得吊在一顆歪脖子樹上。”
林蕊歎歎氣:“你們班那個江致知,我記得中學那會兒我就聽說過他大名,如雷貫耳,全校小姑娘可多了,夢想著當他一天女朋友也行,他那小姑娘也一個接一個的換。”
“嗯。”晏寧垂了頭,不敢再去看江致知和趙宛瑜兩個人到底怎樣。
她用了很久,心跳也沒有完全平複下來。
“有道是,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碩博,你學姐我覺得,小姑娘就應該早點看清這種渣男的本質,你看看,這男朋友做的,就上趕著讓女生倒貼的純純pua。”
“或許他另有苦衷呢?”
晏寧忍不住開口道。
“什苦衷啊,學妹,你別告訴我,你也對江致知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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