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交不在乎從路上走過的人,他看到白茶茶回去屋,做了偽裝後,遠遠跟著那群人走過去。
“嘖,她跟去做什?”敖交眉頭皺起。
“你說什?”
見白茶茶要摻和這件事,原本懶洋洋的他隻好打聽打聽:“那群人是怎回事?”
“上次廟會,他們看上了苗翠,把她爹灌醉後,騙他按了賣女契,現在搶人來了。”穀之平砸了咂嘴,“一群不是人的家夥。”
“發生這種事你不去看看?”敖交還是坐在屋頂,他單手撐著下巴,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您不去瞧瞧?”
“這些凡人的事情,有什好看的。聚的人多,我還覺得凡人味太重了。”
“凡、人、味?”穀之平語塞。
之前這條龍還沒有這嫌棄凡人,今日是舊疾複發了?他試探問了句,“難道白茶茶沒有凡人味?不然您和她一起住這久?”
敖交扯起一邊嘴角,將他上上下下掃了兩遍:“你想知道?”
穀之平一個冷戰:“不想。”
山腳下傳來人哭喊的聲音,兩人望過去,穀之平說:“我還是去看看吧。”
話落,人就不見,屋頂隻剩敖交一人,定定望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金色的眼珠,豎瞳直立,他眼中,白茶茶臉上帶著淚,被人推開,苗翠呼喊著被那幫人捂嘴帶走。
之後白茶茶又跟著澤鄉一大幫人以苗翠一家為首,黑壓壓一片,眾人氣勢洶洶往鎮上去。穀之平傳音過來說,是要去公堂。
他毫不在意“哦”了一聲。
到了傍晚,澤鄉的人才零零散散回來。敖交耐心望著紅日緩緩沉入海底,直到最後一點昏黃光亮消失在天際。
夜幕降臨,白茶茶還沒回來。
終於,忍不住,他站起身,語氣有些煩躁:“人呢?”
“土地!土地!”右腿點了點地麵,穀之平從地冒出來。
“怎了?”
“她…咳咳,就是問問你現在什情況了。”敖交將手背到身後,裝出一副隨意打聽的樣子。
“哎嘿,沒想到您也這八卦,現在鎮上都在說這件事呢。他們一幫人鬧到公堂,半個時辰後那幫流氓帶著苗翠來了,他們還有狀師同行。苗翠家和狀師對簿公堂,那狀師口若懸河……呃…”
穀之平本是侃侃而談,一個抬頭注意到敖交堪比黑炭的臉。
眼珠一轉:“哦!龍君你是想問白茶茶怎還沒回來?”
“我才不關心她,是綠綠餓了,她該回來喂食了。”
“那白茶茶晚上恐怕回不來了,要是綠綠餓了,您先回去,我去摘點菜葉?”
“她人呢?”
“白茶茶自薦要為苗翠做狀師,她得寫狀書,現在在縣衙看案例。”
“案例?”
穀之平從牆角摘了兩個菜葉,興衝衝蹲在綠綠盆邊:“殿下,吃?”
“不吃!”
放下菜葉,穀之平眼中閃過略微遺憾。他還想著試試喂龍的感覺呢!
敖交指著綠綠:“把我送到白茶茶那邊。”他能碰到實物,但是卻不能拿起綠綠這個本體。
穀之平點了點頭:“好,我把它送到衙門房頂上。”
“不行,綠綠要去找白茶茶。”
“啊”
“就當綠綠餓了,自己循著她的氣味找過去的。”
“不是,您這是烏龜!烏龜!不是狗!這遠的距離,這離譜的事情,這狗,她會信!”
晚上,縣衙已經點了燈,案卷室白茶茶盤腿坐在地上,她周圍鋪滿了宗卷。麵前是鋪開的白紙和筆墨。今晚她要寫出一個狀書出來。苗翠家請不起狀師,她答應了苗翠要幫她,她想要幫苗翠擺脫這件事,她想要苗翠跟他們一起回家。
她明日在堂上一定要戰勝那名狀師。可她沒有任何經驗,求了縣太爺,才得了這個能看宗卷的機會。艱難看著紙上的蠅頭小字,她想要盡自己所能幫助苗翠。
揉了揉幹澀的眼睛,這些宗卷用詞官方,晦澀難懂,讀起來已經十分費勁,更不用說自己去寫了。
“為什看不懂!為什!白茶茶你真是太笨了!”將宗卷放在一邊,她抓耳撓腮,十分苦惱。
腦中閃過先生說學海無涯的事情,她咬了咬嘴唇,眼有隱隱淚光。先生說的是對的,是她太沒有自知之明了。要是能給她再次選擇的機會,她肯定繼續好好讀書。
將宗卷又拿起,三兩句就得停下來想想所說的意思,艱難若此,白茶茶仍然皺眉讀下去。忽然覺得腿邊有東西走動,她低頭,便瞧見綠綠正伸長脖子瞧著她。
“綠綠?!”白茶茶驚訝將綠綠拿起,將手中烏龜好好觀察了一番,確定是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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