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第二日,白茶茶一大早剛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湊到綠綠盆邊:“綠綠喲~”
伸出手,將已經有巴掌大的烏龜拿在手。綠綠伸長脖子,向後仰著,黑色的眼睛看過來。在白茶茶看來好像在說:你來呀,我把脖子伸長了,來摸我吧。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白茶茶還是伸手摸了摸綠綠的頭,然後手指緩緩下移摸了摸它的脖子。烏龜的皮膚是皺起來的,涼涼的,摸著有些像豆皮。綠綠舒服得眯起眼睛,四肢都伸展開,兩個後腿都翹了起來。看來是真得很舒服了。
白茶茶見狀也笑了:“哈哈哈哈。”
吃過飯後,白茶茶閑來無事,準備收拾收拾去鎮上擺攤寫字。
苗翠找上門來:“茶茶,你在逗龜玩?”
“嗯,我昨天剛知道,原來摸烏龜的頭和脖子它會很舒服很舒服。”
“是嘛?這我倒是不知道。”苗翠看著綠綠,眼帶著探究。
白茶茶將綠綠放在她手:“你也試試?”
“好啊!”苗翠剛接過綠綠,它就將頭和四肢都蜷縮進殼中,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直直看向白茶茶。
白茶茶摸了摸它的背:“綠綠聽話,讓苗翠姐摸摸脖子,會很舒服的。”
綠綠不動,看了眼苗翠後,幹脆連眼睛都閉上了。白茶茶有些尷尬,苗翠將綠綠遞回去:“它好像不喜歡我碰它,還是算了吧。”
白茶茶再看剛到手上就又伸出脖子看她的綠綠:“嗯,那好吧。”
“它應該是隻認你,認主的烏龜才好。”
“嗯嗯嗯,不談它了。”將綠綠放回盆,白茶茶調笑看著苗翠,“苗翠姐來我這幹什不是應該在家中等衡寶哥。”
苗翠臉紅拍了她一下:“我來是想請你給我寫婚書。”
“婚書?”白茶茶驚訝,“婚書都得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寫吧?我怎可以?”
苗翠拉著她的手:“怎你還沒意識到?傻茶茶,自從你在縣衙幫我贏了官司,村人對你的評價早就不同了。從前的流言不僅沒了,大家言語間還對你有了許多尊敬。”
“啊?是真的嗎?”
“這要不是真的,昨日怎他們叫你去處理吵架,我和衡寶幹什來找你。反正婚書讓你來寫,大家都覺得可行。”
“這……我以前沒寫過啊?”
“凡是總有第一次,我相信你。況且,要是你不幫我寫,難不成,你叫我去找蘇安那個臭老頭?”
“別去,我總覺得你要是去了,他不會給你好臉色。”
“那不就得了,你就應了吧。”
白茶茶不再猶豫點了點頭:“那你的婚書就交給我吧!”
“太好了,走走走。”
被苗翠歡歡喜喜拉下山,敖交緩緩跟著臉上麵帶笑容的姑娘,想到剛剛苗翠所說,心中也有些舒坦。不過,白茶茶又去湊衡寶成婚的熱鬧,她這不是給自己找難受?
苗翠家,正堂上,一張八仙桌,一張紅紙,一方硯台,一支毛筆。
白茶茶執筆坐在中間,左手邊是紅著臉的苗翠和她爹娘,右手邊是直直盯著苗翠的衡寶還有他爹娘。
“男方衡寶,女方苗翠,結兩姓之喜,今堂締約,永結良緣。同心同德,相敬如賓,互助精誠,此證。”
將婚書內容讀了一遍還給在場人解釋一遍,大家臉上都是喜氣洋洋。敖交湊在白茶茶身邊,望著紅紙黑字,這人間的婚書他倒是頭一次瞧見。再看看白茶茶滿麵笑容,不知是真是假。昨夜,她對要相守的另一半,提了很多要求,可他敖交是誰,找一個全都符合條件的人應該不是什難事。
“嗖”一下,胡子白花花的穀之平突然從地下竄出來,帶著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今天日子很好,他們商議的兩天後成婚的日子也很好,我看著這苗翠和衡寶也是一段良緣。”
敖交也點了點頭:“這衡寶和苗翠配不配我不知道,隻要他不是娶白茶茶,娶誰都好。”
穀之平疑惑:“他娶白茶茶不是也挺好的。”
敖交斜了穀之平一眼,那樣子很真誠好像再說你瞎了。淡淡道:“他哪配,你哪來的自信說他配得上白茶茶?”
“……”穀之平咕噥了半天,內心狠狠吐槽,你這條龍,你又不懂人間事,和你說了也是白說,多費口舌,深吸一口氣,“那殿下覺得,哪種凡人配得上白茶茶?”
看了穀之平一眼,敖交想了想:“得比白茶茶高很多,會帶她一起出去玩,不討厭她白發的樣子,懂很多東西。”
“嗯?”思索片刻,穀之平皺眉,“這樣的凡人我不知道有沒有,不過這樣的仙人我倒是認識一個。”
“誰?”敖交問。
“你嘍。”
聽了回答,敖交愣住,轉頭看向蒙著眼睛被大家包圍的白茶茶,陷入沉思。
白茶茶昨夜說的難不成是他?
是他?
是他?!
思索片刻,嘴角掀起一個弧度,止不住得上揚。
肯定是自己呀!!!!!
畢竟他可是堂堂南海龍太子,魅力自然不小,白茶茶小小一個凡人,喜歡自己,那還不是理所當然的。哈哈哈,白茶茶說的原來是自己呀。
哈哈哈,她也真是的,喜歡我就直說嘛,還那隱晦幹什。嗯——看在她長得還算順眼,對待本太子還算好,在本太子落難時收留本太子的份上,本太子就也稍微喜歡她一點點吧,就一點點。
嗯,一點點。
哈哈哈…哈哈…哈…
好開心呀!
白茶茶白天去鎮上擺攤寫信,收費較低,很受歡迎。晚上就在夢境中看書,有疑問的地方會詢問先生,先生會耐心解答。
袋子的銅錢越來越多,一轉眼就是苗翠的婚禮。婚禮很熱鬧,衡寶家、苗翠家麵都擠了不少人。苗翠穿著她娘出嫁時候的嫁衣,頭上戴著紅花,特別美。
紅嬌子到了衡寶家。
“一拜天地。”白茶茶站在一邊觀禮,她恍惚間將穿著紅衣的衡寶看做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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